徐永涵的想法很簡單,只要老人高興,想做什麼都行。

    一夜無話,轉天早飯,耿氏做足了“還擊”準備,沒想到兒媳隻字不提。

    不僅如此,喫完飯還把給她重新配了幾個人。

    一臉驚愕的樣子,不禁逗笑了丁琬。

    “娘,只要您悠着點、別累着,我跟哥不會攔着的。但有一樣,不可以逞強,不然就真不讓您去了。”

    “放心,放心,我不逞強,不會不會。”耿氏擺擺手,笑眯眯的答應。

    只要讓她活動筋骨,什麼條件都行。

    丁琬收回視線,轉頭衝着兒子,問:

    “你呢?打算什麼時候去武學堂?”

    徐致遠思考了一下,道:

    “我一會兒去。反正奶這邊的人手足,不用我。”

    耿氏一聽這話急忙點頭,說:

    “對對對,不用你,趕緊去武學堂唸書,這是正事!”

    說完,看着丁琬又道:

    “那個啥,我先走了啊。有事兒等下午回來再嘮。”

    “好。”丁琬頷首,挽着耿氏的胳膊出去。

    幾乎大換血的將軍府,如今要比以前規矩很多。

    新來的下人跟原來府裏的都很客氣,正處於磨合期。

    送走了耿氏,丁琬見徐致遠過來,問:

    “用不用我陪你去武學堂?”

    “不用。”徐致遠搖頭婉拒。

    這麼大的人了,去個武學堂還用孃親送,說出去多丟人?

    送走了一老一少,管家過來拱手說:

    “夫人,那幾張房契、田地老奴看過了。其中兩張,跟咱們現在要建的別莊正好接壤。至於房子,都在京城把邊,位置不算太好,但都是五間房的小院子,價格也不便宜。”

    丁琬冷笑,微眯着眼睛道:

    “將軍開府不過數月,他們就能給自己搞了這麼多東西,真是本事啊。”

    管家抿脣,同樣也很納悶。

    但該做的還是要做。

    撩袍跪下,讓丁琬愣住了。

    “你這是……”

    “夫人,老奴身爲管家,沒有及時發現,是老奴的錯。老奴愧對將軍的信任,還望夫人責罰。”

    從事情爆發後,他就想着要請罪。

    不過還是得等自己那一攤幹完,才做。

    不然,萬一真撤了他的管家,等下一任管家上來看到爛攤子,嚼個舌根啥的,他也不用在府裏混了。

    丁琬看着他真誠的樣子,輕嘆口氣,說:

    “這事兒的確是你做管家的失職。不過事出有因,他們拿着雞毛當令箭,你也沒有辦法。起來吧,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管家聽到這話,感激的不住點頭。

    等他起來,丁琬又道:

    “好了,去忙吧。府裏事兒不少,從老家帶回來的人,規矩還得再學學。晚點兒去我那邊,我寫一份新的家規出來。”

    “是。”

    管家轉身離開,丁琬也趕緊去忙。

    別看將軍夫人名號很響,要盡的責任,也是繁瑣至極。

    偌大的將軍府打理起來,也需要熟悉一陣。

    接下來的徐家,各自忙活,互不干擾。

    徐永涵每天上朝、下朝,雷打不動。

    耿氏每天喫過早飯就去別莊,下午申時回來,從不超時。

    徐致遠每天去武學堂,除非必要,否則不在那邊住。

    說起來京城的武學堂還真不如遼東。

    徐致遠回家喫飯時說,武學堂裏的學生,一個比一個有來頭,夫子根本不敢說重話,只能哄着來。

    訓練也不如遼東那邊刻苦,像他這樣肯練得,在一衆人羣裏就顯得特別異類。

    每每這個時候,丁琬都擔心,怕他被這個環境給帶壞了。

    好在根兒正,小夥子有自己的打算,並沒有。

    早晚都有練功,竹葉也傾囊相授。

    因爲有畫眉跟百靈的緣故,她現在是全心全意的教徐致遠。

    儼然被他當成了自己的小徒弟。

    京郊別莊蓋好後,趕徐永涵休沐那天,一家人樂呵呵的過去看看。

    種了六畝地的麥子,具體什麼樣不清楚,只等來年看結果。

    別莊很大,走一圈下來,足足用了一炷香時間。

    耿氏有些累了,大家去主屋坐着休息。

    丁琬體貼的給她掐肩揉腿。

    “娘辛苦了,那六畝地的麥子,我看種的挺好,什麼結果就看來年了。”

    提及此,耿氏就有些壓力。

    “也不知能不能成。”

    “這有啥,成了最好,不成也算得個教訓。”徐永涵不以爲然,喝了口水,又說,“娘別有負擔,兒子能賺。”

    “是啊娘,您可別着急上火。”丁琬附和。

    兒子、兒媳這麼體貼,耿氏心滿意足。

    “永涵,你看看能不能搞到魚苗。後院的那個池塘,我打算開春以後放些魚苗,等再入冬咱們就有魚吃了。”

    她對於賞景並不熱衷,只要能喫、能用,纔是王道。

    徐永涵聽了覺得可行,笑着說:

    “好啊,就聽孃的。到時候問問村裏,有沒有人會養。”

    這麼大的別莊,肯定得多產出些東西,方能對得起它的作用。

    別莊管家從外面進來,拱手行禮,道:

    “老夫人,午飯可有什麼忌口?”

    耿氏搖搖頭,表示沒有。

    管家是遼東宅子的人,爲人本分,耿直。

    徐致遠在旁,開口要求着說:

    “我想喫糯米雞,能做不?”

    “能。”管家點頭,拱手又道,“廚娘就是咱們遼東府上的廚娘,少爺愛喫的那個。”

    “哎喲,那挺好。我還想喫豬肉燉粉條,就老家的那種。”

    “行,老奴這就去告訴。”管家衝其餘三人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徐致遠咂巴咂巴嘴,靠着椅子,道:

    “還真挺饞咱老家的菜。不是說府裏廚娘做的不好,太精緻了,擺的那麼漂亮,我都不好意思喫。”

    “哪次也沒見你少吃了啊!”徐永涵出聲懟着。

    丁琬見狀,用手肘拐了他一下,提醒說話注意一些。

    徐永涵撇嘴,瞅着洋洋得意的侄子,挑眉道:

    “對了,昨兒我從宮裏回來的時候,遇到你們夫子了。”

    話落,徐致遠立刻坐直了身子,眨巴着眼睛看他,說:

    “二爹,不能這麼不講武德。那事兒都解決了,你咋還提呢?”

    “什麼事兒?”

    “咋地了?”

    婆媳二人不禁一同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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