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搶先一步，衝她搖搖頭，道：</p>
“知道就行，讓你們的人去查一查，是不是真的。”</p>
畫眉重重頷首，轉身先走。</p>
百靈被她們倆的樣子，弄得丈二和尚。</p>
丁琬拉着她，壓低聲音，說：</p>
“哪個有纖腰的姑娘，不喜歡外露？爲何雲英未嫁的耿府小姐那般？就算沒有‘伯爺’的名兒，上峯並沒有治他們的罪，你覺得……”</p>
百靈清了下嗓子，頓時明白了。</p>
看着畫眉消失的地方，輕聲呢喃：</p>
“到底是郎中啊，這腦子轉的，可真快。”</p>
說完，收回視線，看着丁琬又道：</p>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p>
“我有經驗啊。”丁琬不假思索的回答。</p>
見她往自己的小腹上瞅，無語的搖搖頭，說：</p>
“不是我，是周氏、還有我娘。他們到後面的時候，腰腹一天比一天大，衣服就做成了那麼种放腰的。”</p>
百靈微眯着眼睛，思索片刻後道：</p>
“那萬一不是呢？”</p>
“不是就算了，反正查一查總沒有壞處。”</p>
“說的也是。”百靈頷首，指着前面的首飾鋪子，二人繼續向前走。</p>
定首飾的過程比較順利，在現貨裏挑幾樣不錯的，在配上他們店鋪精緻的小匣子，瞬間高大上。</p>
孃家的、婆家的、朋友的，一應俱全，誰也不落下。</p>
順道還給百靈跟畫眉，每人選了幾樣。</p>
告訴送的地方，夥計跟布行的夥計一樣，又是行禮，又是問安。</p>
好在丁琬是離開之前報地址，不然還不知道會怎樣呢！</p>
一路置辦，樣數不少，穿的、戴的，喫的。</p>
京城糕點，不必可少。</p>
幹膾，也不能短缺。</p>
挑的是遼東沒有的東西，燉湯、熬煮，特別鮮美。</p>
花費雖然多，不過想到家裏人過年穿、戴精緻，喫的滿足，心裏就特別高興。</p>
回到家，拿出算盤，噼噼啪啪一算，兩千餘兩銀子。</p>
單是那些首飾，就小八百兩。</p>
百靈看着珠子，納悶的說：</p>
“算錯了吧。沒感覺花多少啊？”</p>
丁琬把所有票據排成一排，再次打了一遍，還是上次的數目。</p>
“哎喲，這麼多？”</p>
“也還好，買的都是實貨，不算貴。”丁琬看的很開。</p>
銀子嘛，賺的就是花的，更何況這兩千多兩銀子對現在的她來說，還不算什麼。</p>
把票據謄抄賬本，看着百靈，道：</p>
“沒什麼事兒你就回房歇着吧。我今兒不會再出去，就在府裏。”</p>
百靈聞言頷首，笑着說：</p>
“今兒謝謝你的東西，改天咱們出去喫飯。”</p>
“好。”丁琬沒有異議。</p>
她們倆明面看似貼身保護的婢女，實際上闔府上下對她們都畢恭畢敬。</p>
人家是主子的朋友，喫穿用度皆爲上等，誰敢怠慢？</p>
翠雲推門進來，屈膝行禮，說：</p>
“夫人，您定的東西到了，是放庫房還是……”</p>
“就小庫房吧。等舅爺離開時，一併帶着。”</p>
“是。”翠雲應下，轉身出去。</p>
丁琬從主院出來，耿氏正在看東西。</p>
見她出來，笑眯眯的點點頭，道：</p>
丁琬走到跟前，挽着她的胳膊，說：</p>
“娘，過幾日布行的師傅會來家裏給咱們量尺，哥說過年有宮宴，還要在府內宴請同僚，所以……”</p>
不等她把話說完，耿氏點點頭，道：</p>
“京城的老規矩了，娘懂。宮宴你去就是，娘不去。至於家裏……咱們娘倆一起弄。你問問致遠，要不要請他的同窗。”</p>
“同窗？”</p>
“對。”耿氏笑着頷首。</p>
沒聽說過小孩兒還宴請的，在村裏誰家孩子去別人家喫飯，那都得被自己家長輩唸叨好幾天。</p>
畢竟糧食不易，你去人家喫飯，人家的口糧可就少了。</p>
耿氏看穿了她的想法，笑着搖搖頭，說：</p>
“傻丫頭，別看這些孩子小，日後那都是人脈。致遠跟他們搞好關係，日後做些什麼，憑着幼年的交情，總會事半功倍。”</p>
丁琬笑着“嗯”了一聲，把這事兒放在了首要。</p>
不過那日在茶樓兒子的樣子，好像在武學堂，他應該是個異類……</p>
……</p>
當天喫過晚飯，畫眉也沒有回來。</p>
問過百靈，人家明顯習慣了，並不在意。</p>
只要沒有危險就好，其餘的她也不擔心。</p>
伺候耿氏歇息，丁琬照例在廚房燉湯，等着家裏的三位男士。</p>
丁現最近是越回越晚，畢竟他着急回老家，要在回去之前把這邊的事兒都做好。</p>
至於徐永涵跟徐致遠兩個，好像武學堂最近晚上有個什麼夜間操練，也是天天回來賊晚。</p>
好在徐永涵自從接了武學堂以後，不用上早朝，倒是晨起能補補覺。</p>
外面有了動靜，丁琬從廂房出來，徐致遠一如既往地癱成狗，掛在叔叔身上耍賴。</p>
徐永涵依舊口嫌體正直，揹着。</p>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二人雖然還是鬥嘴，但明顯二人關係近抿許多。</p>
徐致遠真正意義上依賴二叔，聽他的話，不論是什麼。</p>
“回來了，燉了湯，喝一些在休息。”</p>
恬淡的話，讓徐致遠擡頭，揮揮手，笑嘻嘻的打招呼——</p>
“娘，我回來了。”</p>
丁琬上前，把人扶下來後，道：</p>
“很累？”</p>
“今兒特別累。”徐致遠腿有些發軟，幾乎是靠着丁琬才能走。</p>
這樣的他，反倒是讓丁琬嚇了一跳。</p>
一邊扶着一邊問：</p>
“到底怎麼了？”</p>
回到廂房，坐下以後，徐致遠回答：</p>
“沒啥，就是剛纔負重跑了十里地，有些累。”</p>
“十里地？”丁琬驚訝。</p>
徐致遠接過翠珠給盛的湯，不住點頭，算作迴應。</p>
看他這樣子，也是累的不想說話，只能扭頭看着徐永涵。</p>
沒吱聲，但眼神控訴，滿滿。</p>
徐永涵“咕咚……咕咚……”喝了一碗湯，放下空碗，說：</p>
“行軍打仗別說十里地，二十里、三十里、山路、水路，哪樣不都得走？增設武學堂，就是讓他們打小鍛鍊體力，你別婦人之仁。”</p>
哎喲，還敢說她？！</p>
丁琬氣的直接把碗拿走，讓他那勺子湯沒法裝。</p>
“媳婦兒你這是幹啥，趕緊給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