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門富貴妻:重生媳婦有點辣 >7.第7章 可憐天下父母心
    丁文江有實力,年年歲考都評優。

    前世之所以放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她太“爭氣”,讓他擡不起頭。

    今生,怎麼都得讓父親繼續考,不能耽誤。

    只有爹爹有能力,才能護着她跟丁珏。

    珏兒聰明,在念書上更是前途無量,不可以再被人算計。

    柳氏瞅着閨女堅定的樣子,長嘆口氣。

    將剛纔柳漢章給的一串錢拿走,說:

    “行,我就要這些,其他的你收好。娘知道你的孝心,家裏不是揭不開鍋,娘手裏有。”

    “娘”丁琬還想堅持。

    柳氏強硬的搖頭,起身又道:

    “你爹考試的事兒不急,今年不行就來年,咋都得先把這窟窿堵上。誰家供孩子唸書都不容易。就這樣吧,我去做飯,你跟你舅先坐會兒。”

    說完,不等丁琬回話,直接走了。

    柳漢章看着姐姐風風火火的樣子,拍拍外甥女的肩頭,說:

    “可憐天下父母心,你娘也是疼你。好好過,有二舅呢。明兒早上二舅回衙門,先在衙門備案,然後貼抓捕告示。你爹是秀才,這事兒好辦。”

    “嗯。”丁琬頷首,想了一下又說,“二舅,這樣一來,是不是周子旭就不能科舉了”

    “那肯定不成。”柳漢章想都不想,直接搖頭。

    “咱大周朝明文規定,留有案底的人,是不可以考科舉的。他後輩子算是廢了。抓回來,再打他二十大板,出出氣得了。”

    丁琬聽了抿脣,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算作迴應。

    二十大板就出氣

    那可不成,她可不依

    喫過晚飯,一天的忙碌終於告一段落。

    村裏幾個壯漢負責守靈,其他沒事兒的就都回家,明兒再過來。

    丁琬收拾完廚房,一邊擦手,一邊來到靈堂前。

    張青山跟大劉見她過來,紛紛起身,打招呼:

    “二年家的,你咋來了回去歇着吧,不用你。”

    丁琬輕輕搖頭,看着兩個小小的壽材,嘆口氣,道:

    “我想陪會兒他,一個人。”

    “哦,好,好。”張青山點頭,衝大劉使了個眼色,二人走了。

    丁琬跪在喪盆前,一邊燒紙,一邊默默落淚。

    前世光顧着逃命,卻把最正經的事兒給忘了。

    看着眼前小小的壽材,想着曾經的過往,心疼的無可奈何。

    他們倆跟那些盲婚啞嫁不同,他們是有感情基礎的。

    前世,她努力拼搏的十年光景,靠的就是曾經的情感支撐。

    如今,重活一世,她還是要靠那些東西,度過餘生。

    說實話,挺怨的。

    大周朝徵兵還算人性,哥倆二抽一,三抽二,四抽三,總會留一個。

    當初上面訂的是徐大可,徐二年滿可以留在家中。

    可他說什麼都要去,還說要靠那雙手,打下個一官半職,讓她做官太太。

    現在,別說官太太了,她直接就成了寡婦。

    想到這兒,丁琬怨懟的再次落淚,抿脣哀傷。

    “琬兒,回屋吧。娘陪你做伴兒。”柳氏心疼的走上前勸着。

    其實,她在一旁看好一會兒了,實在忍不住才上前勸的。

    丁琬把手裏最後幾張紙扔進盆,哭着道:

    “娘,他說要給我榮華富貴,要讓我做官太太的他騙了我,騙了我”

    直到這一刻,丁琬才抱住母親,發泄了出來。

    將兩世的怨懟,統統發泄出來。

    柳氏心疼,抱緊女兒,也跟着落淚。

    母女倆就在靈堂內,哭了好久好久。

    初春夜涼,微風吹過,長明燈搖曳,憑添了幾分孤寂

    轉天,丁文江跟柳漢章就去衙門了。

    家裏通知的親戚,也都到齊了。

    說到底,就丁琬這邊來的親戚多。

    丁家原本就在村裏,二叔、小姑啥的都到了。

    柳家屯的外公,也跟着三舅一起過來。

    至於徐家這邊,徐老漢兄弟姊妹七個,來的就只有小姑姑家的兒子,張喜年。

    耿氏的孃家從來都沒見過,也沒聽說過。

    丁琬跟柳氏陪着柳家父子來到正房,耿氏正跟張喜年說話。

    見親家那邊的長輩到了,忙起身相迎。

    論輩分,耿氏要叫柳老爹“大伯”。

    可這會兒看着他們倆,還真沒看出來差輩分,明顯就是同輩。

    經此一事,耿氏的確老了很多。

    柳老爹從袖口掏出荷包,直接塞到她的手裏,說:

    “孩子,你也別傷心,保重自己的身子。家裏家外都得指着你,俺們家琬兒也得靠你呢。”

    柳老爹一給錢,柳漢生也把準備的銀錢拿出來,一共兩個,其中一個是替柳漢章拿的。

    二十個銅板,可不少。

    耿氏一看忙搖頭,說啥都不能收:

    “不行不行,大伯一份就好,哪能要兩位親家舅舅的。”

    “拿着吧嫂子,往後花錢地方多着呢。”柳漢生勸着。

    柳氏握緊親家的手,道:

    “人情往份,常來常往。你別推辭了,啊。”

    耿氏嘆口氣,含着淚鞠躬,道:

    “謝謝,謝謝。”

    村裏人見了,都知道這是柳家再給丁琬壯臉呢。

    院子裏那邊,新的一天哭靈又要開始了。

    丁琬跟周氏帶着徐鎖住出去,衆人也都跟着過去。

    趙剛手裏拿着燒火棍,嘴裏唸唸有詞,邊敲邊說:

    “頭一關是望鄉關,哥倆回頭望家園哭哇哭,哭七關,哭到了二七鬼門關”

    丁琬把前世缺的課補上了。

    而且補的十分虔誠,一絲不落。

    出殯前的頭天晚上,大家在靈堂商量明天出殯的事宜。

    說到摔喪盆子的時候,周氏不同意的開口說話:

    “那不成。摔喪盆子壓運,給大可摔那是他親爹,哪有一次摔倆的。”

    周氏強硬的態度,讓趙剛有些詫異。

    咋也沒想到在這樣的小事上,竟然鬧了不合。

    耿氏因爲傷心過度,早被送進屋、哄孫子睡覺、休息了。

    這會兒,周氏作爲徐家長媳,還真有權利說話。

    柳氏不悅,看着她,還算平靜的問道:

    “大可家的,那依着你的意思,二年的喪盆子就不摔了唄”

    “哎喲丁嬸子,你別生氣。”周氏搖頭,忙極力找補着道,“我的意思是就摔一個,反正他們哥倆一起出殯嘛。”

    “那埋坑也埋一個唄。”柳氏不客氣的繼續問着。

    這話出口,周氏的臉就掛不住了。

    不過她倒是聰明,沒有對上柳氏,而是像以前那樣,委屈的看着丁琬,說:

    “弟妹,你比誰都疼鎖住。你說這事咋辦我真不是那個意思,你幫我跟親家嬸子解釋解釋唄。”

    丁琬沉默,並沒有說話,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趙斌再旁,嘆口氣,道:

    “大可家的,老徐家就這麼一條根。哥倆出殯沒有摔一個喪盆子的道理,你看這事兒”

    “族長,不是我不懂事兒,實在是孩子太小了。”周氏堅持。

    “歷來紅白二事不白做。你老也說了,就這麼一條根,運氣壓住咋辦一家三個寡婦,可都指着孩子啊。”

    話說的句句在理,可細品根本不是。

    周氏想要錢,想要丁琬出錢“僱”她兒子摔喪盆。

    見大家都不說話,周氏又語重心長的道:

    “弟妹,不是嫂子不懂事兒,咱以後得指望孩子啊。你幫嫂子跟嬸子好好解釋解釋,我真沒那個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丁琬冷靜的反問。

    起身走到柳氏身後,雙手自然的搭在她的肩上,母女情深。

    “嫂子剛說紅白二事不白做,是想讓我掏錢,僱鎖住給他二叔摔盆子嗎”

    這話說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周氏。

    詫異、莫名、不敢相信。

    是了,她最開始說的的確是這句。

    可後來因爲“一條根”、“指望孩子”等,就把這話給岔過去了。

    趙斌嘆氣,略有些失望的看着周氏,說:

    “大可家的啊,你弟弟那事兒可還沒解決呢。你這是要幹啥”

    “我我不是我”周氏忙搖頭。

    一臉委屈的看着衆人,解釋着說:

    “咋可能呢,妹子咋能這麼想呢咱是一家人,哪能分的那麼清往後可是一起過日子。鎖住叫你一聲小嬸嬸,那也得給你養老送終啊。”

    丁琬聞言,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頭道:

    “嫂子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爲因爲我沒孩子,嫂子要跟我分家呢。”

    “我不可能,不可能”周氏不住的搖頭。

    就算最開始她想過,可這個功夫、這個環境,她也不能承認。

    柳漢生再旁聽了,嗤笑着道:

    “琬兒,你是不是想多了。你孃家就在村裏,你婆婆也不是那樣的人,怎麼可能”

    “就是啊,不是二叔說你,琬兒真想多了。”丁文海邊說邊看着周氏,挑眉又道,“旁人怎麼想也只能想想,我看誰敢說丁徐兩家婚書、婚訂,都是按照規矩來的”

    丁文海這話說完,周氏的臉色更難看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就是影射她呢。

    深深地看了眼丁琬,總覺得今天的丁琬,跟往常不一樣。

    或者說,從那天被慶年媳婦兒帶回來之後,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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