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門富貴妻:重生媳婦有點辣 >8.第8章 盆兒,我來摔。
    丁琬受教的點頭,走到中間,微微福身,說:

    “嫂子,是我不好,錯怪你了。不過我娘也沒別的意思,她就是心疼女婿,嫂子別往心裏去。”

    “那那哪能呢,不會的。”周氏忙不迭搖頭。

    丁琬沒再理她,轉頭看着趙斌,說:

    “要不這樣吧趙爺爺,二年哥的盆兒,我來摔。”

    “姐,我來”一旁聽了半天的丁珏,突然開口。

    可剛說完,丁文海就直接呵斥:

    “說什麼渾話這是老徐家的事兒,你姓啥有你啥事兒你爹、娘都在呢,你摔什麼摔。”

    丁文江跟柳氏雖然沒說話,不過心裏多少還是忌諱一些。

    農家人講究多,規矩大。

    丁珏被呵斥後,本能的看了眼雙親。

    還想堅持,丁琬嘆口氣,道:

    “珏兒,你的好意我跟你姐夫領情。不過二叔說的對,這事兒你不能來。”

    “可是也不能讓你來啊。哪有女人女人摔的啊。”丁珏心疼的說着。

    丁琬心暖,衝他搖搖頭又說:

    “趙爺爺,就讓我來吧。二年哥沒有後,本就橫死,沒那麼多說道。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怕壓運,我摔。”

    趙斌沒有應聲。

    蔣文平看了眼丁文江,見其頷首,索性也就開口道:

    “成吧。既然二年家的堅持,那就二年家的來。商量個出殯,在摔盆子這兒耽誤工夫,也真是聞所未聞。”

    話裏有話,說的周氏臉更熱了。

    “明兒青山滲釘,然後大劉、王鎖你們幾個壯力擡棺。下葬這一塊”

    蔣文平跟趙斌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把出殯的一切事情,都說下了。

    說完後,丁文江起身,抱拳拱手,說:

    “多謝趙叔、里正兄弟還有幾個孩子費心。明兒下葬完回來喫飯,今兒都回去歇着,晚上我守夜。”

    “哎喲,看丁叔說的,二年、大可活着的時候,我們都是一起玩到大的,什麼費心不費心。”

    “就是說啊丁伯,你這樣就外道了。我侄子在你那唸書,每個月都少收束脩呢。”

    “唉,說這個幹啥,一個村兒住的,我都少收”

    “”

    衆人寒暄幾句,丁琬陪着父親,把人都送走了。

    留下的就只剩下雙親,還有三舅舅柳漢生。

    周氏早在大家離開後就進屋了,丁文江心疼媳婦兒跟閨女,出聲說:

    “孩子他娘,你帶閨女回去睡吧。珏兒這邊,我一會兒就讓三弟跟他回咱家。”

    “你一個人成嗎”柳氏擔憂的問。

    丁文海再旁,不依的說:

    “嫂子,我這麼大個活人,你沒看着啊。我陪着我哥,沒事兒。”

    柳氏被小叔子的話弄得有些尷尬,不過還是端着嫂子的架,跟他扯皮兩句:

    “你這麼個猴兒不出聲,我還真沒看到。那成,你陪你哥,我們回去睡了。半夜我會起來,給你們做喫的。”

    “行,放心吧嫂子。”丁文海揮手。

    丁琬挽着母親的胳膊回房,娘倆簡單的洗漱,放被、上炕。

    只不過誰都睡不着,躺在炕上,一聲接着一聲的嘆息。

    丁琬是在想什麼時候能抓到周子旭。

    柳氏想的卻是女兒的未來

    一夜無話,轉天卯正,徐家院門大開,村裏人紛紛到場。

    按照昨天說好的,耿氏被侄子扶出來,拿着油紙傘,朝兩口棺材頭敲了三下。

    然後張青山大聲吼着“滲釘”那邊就開始定棺材了。

    丁琬、周氏等人大聲痛哭,村裏人都嘴裏唸叨着:

    “大可,一路走好。”

    “二年,一路走好。”

    棺材要擡的那一刻,丁琬跟徐鎖住走上前,準備伸手拿喪盆子。

    “不行誰讓你摔得”

    耿氏突然出現,拉住了丁琬的手。

    雙眼通紅,滿臉憔悴。

    “誰讓你摔得,啊咱家又不是沒有根,爲啥你來”

    面對婆婆的質問,丁琬看了眼周氏,沒說話。

    只一個眼神,耿氏立馬就知道了。

    哆哆嗦嗦走上前,揚起手

    “啪”

    一巴掌扇到周氏的臉上,從牙縫中擠出

    “畜生,畜生啊”

    “親家母,親家母你別生氣,仔細身子。”柳氏忙過去把人抱住。

    耿氏靠着柳氏,食指顫抖的指着周氏,咬牙切齒的說:

    “你處處爭競,處處拔尖兒。你當老婆子我瞎啊二年是我兒,鎖住是我孫兒,他給二叔摔盆子,理所應當”

    說到這兒,耿氏還要衝過去打,丁琬忙湊過來,說:

    “娘,誰摔都一樣,我是他媳婦兒,他沒孩子我來也可以。”

    “不成”耿氏氣喘吁吁的搖頭,握緊丁琬的手。

    顫顫巍巍的走到靈前,指着壽材,大聲地說:

    “二年,娘今兒給你做回主鄉親們啊,你們也給婆子我做個見證。丁氏琬兒給我兒守滿三年,婆子我給她放妻書”

    “娘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周氏哭喊着撲過來,抱住了耿氏,攔住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丁文江見狀,也不依的搖頭,說:

    “徐嫂子,這不成。我丁家的孩子,沒有守不住一說。”

    “是啊親家母,我知道你的好心,但這真不行。”柳氏也不停地搖頭。

    至於丁琬,就那麼涼薄的看着周氏,心中冷笑。

    耿氏驀地伸腳,狠狠踹開周氏,又道:

    “親家,我知道你們是好人,可琬兒才十八,我絕對不能讓她大好年紀守寡。這事兒,我不想拿出來說,可這個婆娘,這個婆娘心太狠了啊”

    耿氏怒火中燒,瞅着不停搖頭的周氏,繼續說:

    “你不是在意嗎你越在意,我就越說。丁琬三年守喪滿,婆子我認她做閨女。給她十兩撫卹銀做嫁妝,讓她另嫁”

    “”

    “”

    “”

    這話說完,村裏人都傻了。

    誰也沒想到平日看似和順的徐家老太太,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兒。

    “剩下的三十兩,里正兄弟幫個忙,都置辦了地。”耿氏要求着。

    蔣文平自然義不容辭,點點頭,答應了。

    丁琬快步走到靈前,當着所有人的面跪下,擡起右手,鎮靜的說:

    “黃天厚土,我丁琬在此立誓,死生都是徐家人,絕無二心。若他日另嫁,五雷轟頂,不得善終”

    字字清晰,態度堅定。

    耿氏氣的直門跺腳,不住的喊着

    “你這是何苦啊何苦啊”

    丁琬跪走到耿氏面前,伸手抱住她,說:

    “娘,你不能趕我走,你不可以趕我走。”

    婆媳相擁而泣,大家看着都很難過。

    鬧鬧哄哄下,徐鎖住最後還是摔了兩個盆。

    至於周氏,就那麼頹敗的跪在院裏,誰都沒有上前理她。

    經過今天的事,村裏人徹底看清了周氏這隻笑面虎,丁琬也終於覺得心裏舒暢。

    跟在人後,一起上山。

    她不能看下葬,但這一段路,她想再送一送。

    大不了,就山下等着。

    徐家廚房內,村裏的媳婦兒們,都在忙活。

    摘菜、洗菜、切菜

    開春啥都沒有,徐家能弄到這些菜,也真是人丁家的功勞。

    祥林嫂子那塊肉過來,交給大劉家的,說:

    “哎,這老徐家會結親啊。也幸好結了老丁家,不然這喪事可沒法辦。”

    “不是有撫卹銀嗎”

    “還沒下來呢。”

    二人這麼一說話,頓時大家就都聊起來了。

    說的最多便是徐老太太在靈前的那番話。

    “哎呀呀,這婆婆可真好,我婆婆有她一半,我都燒高香了。”王鎖家的抱怨。

    她婆婆活着的時候是挺出名,大家都知道。

    “我咋感覺這事兒不像是真的呢當着咱們的面兒說,然後二年家的立誓,明顯就不讓人走嘛。”

    “這也沒啥啊,換我有這麼個親家,我也不捨得鬆手”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雖然聲音不大,但院子裏的周氏卻聽得清清楚楚。

    深深看了眼正房,微眯着眼睛,良久都沒有說話。

    一個半時辰後,下葬的人都回來了。

    丁琬是被柳漢章揹回來的。

    媳婦兒們見了,紛紛問咋回事兒。

    柳氏趕緊把閨女屋門推開,跟着進屋照顧。

    趙斌看着大傢伙,嘆口氣,道:

    “送二年傷心了,哭暈在了路上。往後徐家的日子難,三個寡婦帶一個孩子,大家能幫就儘量幫一幫。還有啊,開春種地,小夥子們多幫幫,大大方方的,只要問心無愧,別人不能說啥。”

    “知道了族長,你放心吧。”

    “是啊,徐家啥樣咱都知道,誰敢渾說。”

    “就是啊。二年家的對二年那沒說的,這媳婦兒找的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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