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訂親了,他們倆也不會很過分,多點機會見面,方便增進感情。
程林臉紅,低下頭輕聲的說:
“鋪蓋還沒有,你得回家把你的取來,我幫你鋪。”
張青山聽了點點頭,轉身就走,一刻不停留。
如果程豹知道妹夫這般浪費他的心思,不知道作何感想。
程林還想開口再說,人都出院門拐彎了。
唉,這個呆子。
轉身去後院,看着折騰柴禾的哥哥,道:
“哥,這柴是不是不夠”
“肯定不夠。”程豹搖頭,大致瞅了瞅,過來又道,“二年家的說了,初蒸、燜糧啥的,需要屋裏熱乎。柴禾拋費,得去山上打些。”
看着妹子,蹙眉問:
“他呢”
程林突然臉熱,清了下嗓子說:
“回家取鋪蓋了。這邊都是王五那跑腿子剩的,我嫌埋汰。”
“哦,那把那些被子拿出來曬曬,留着冬天蓋菜用。這往後就是你們倆的家,得好好收拾。”
“哎呀,哥~”程林跺腳,滿臉通紅。
程豹瞅着她的樣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說:
“傻樣兒,誰家姑娘不出門子青山知根知底,我放心。”
正說着,張青山站在不遠處,撓撓頭,道:
“我,我都拿來了。”
程豹聞言,擺擺手,說:
“去拿兩把鐮刀,咱倆去山上打些柴回來。趁着現在天暖、多弄些,不然等天冷再去,就遭罪了。”
“嗯。”張青山沒有遲疑,轉身走了。
程林又在後院呆了一會兒,這纔去前院正房。
張青山的被褥還算乾淨,不過這會兒太陽不錯,還是拿出去一起晾晾。
王五的被褥一共六鋪六蓋,一看就知道,是他爹孃留下來的。
把裏面最髒的一牀,晾在一旁。
其他的被褥,她打算拆了,漿洗,重新用。
棉被扔了白瞎,可不能糟蹋東西。
拆好、浸泡。
瞅着跑腿子的被,就膈應。拿着棒子敲打,嗆得她直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隔壁慶年媳婦聽聲出來,見是程林,納悶的道:
“喲,咋是你在這”
程林羞赧,可還是硬着頭皮,說:
“是嫂子啊,我過來幫個忙。”
“幫啥忙這院子不是二年家的嗎”慶年媳婦好信兒,挑眉問。
程林正琢磨如何回答呢,丁琬抱着盆過來,說:
“是啊嫂子,這院子是我的。不過現在讓張青山過來住,幫我看房子。”
“看房子”慶年媳婦不解,趴在院牆那看着他們倆。
尤其是看程林的時候,笑容還有些曖昧。
畢竟他們倆訂親,大家都知道。
丁琬把程林擋在身後,故作無事的說:
“嫂子還不知道,這房子沒人住,幾年就不中用。正好張青山他們家也沒蓋,我就尋思讓他幫我看房子。對了嫂子,平日沒啥事兒幫着照顧下,小夥子就自己在這邊。”
“哦,那成,那成。”慶年媳婦說完,轉身就下去了。
等人走後,程林松了口氣。
丁琬轉身把盆交給她,說:
“這是醋蛾子,你先養。等我三舅果園那邊送來果子,咱們做果醋。”
“果醋炒菜用嗎”程林蹙眉問。
丁琬搖搖頭,拉着她一邊走一邊說:
“這個果醋是喝的,我看縣裏不少大戶人家的夫人都喝,說是能讓人白。咱們試着做,要是成了也能賺錢。”
“哦,那好。”程林點頭。
果醋前世在京城,風靡一時。
當時是魏家所創,至於怎麼做出來的,其實特別簡單。
丁琬當時也研究出來了,只不過因爲魏家先做,所以她就弄些自己喝。
如今重生回來,這東西她不想放過。
高門大戶的夫人的錢,最好賺。
不僅是爲了徐家、丁家,更爲了她自己。
二年哥尚在人間,前世他的品階,明顯不是她一個村姑能匹配的。
她要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
這樣就算徐二年回來,她也不用自卑,不用覺得配不上。
“琬兒,琬兒”
“啊什麼”丁琬回神,等看了周圍才發現,是在隔壁屋子。
程林瞅着她的樣子,關心的問:
“你沒事兒吧,想啥呢,那麼入迷。”
“沒事兒。”丁琬搖頭。
程林見她不說,也聰明的沒有追問,指着炕道:
“我剛纔說咱們把這個炕扒了,留火牆。這樣屋子就大了,釀酒也方便。”
方便
丁琬笑着搖頭。
真正酒坊燜糧的地方,可要比整個院子還大,而且不止一倍。
“不用扒炕,就在炕上燜也一樣。”
“可是地方太小了吧。”程林強調。
丁琬伏在她的耳畔,呢喃:
“我可不指望用這麼小的地方燜糧。”
“你,啥意思”
“噗嗤”
看着程林木訥的樣子,丁琬實在沒忍住,清下嗓子說:
“傻丫頭,意思當然是希望咱的酒坊越做越大啊。我的想法是今年到明年開春看看啥樣,如果真成了,到時候就另外加蓋,這房子就賣給你們。”
“可是青山沒錢啊。”程林咬脣說着事實,“在這邊做事,也不要工錢。”
“你這丫頭是不是傻,是不是傻”丁琬無奈的翻白眼,“我都要蓋大地方了,當然就是賺錢的意思了。賺錢難道還不給他工錢我說程林,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苛刻了”
“我我哪有。”程林嘴硬的搖頭。
丁琬笑了,瞅着待嫁姑娘害羞的樣子,突然想起了當年。
當年她也是這樣,這麼害羞。
張青山跟程豹回來,每人背了一大捆拆。
撂下就走,繼續去砍。
丁琬跟程林也沒閒着,抱着柴禾去後院。
後院有個專門堆放柴禾的地方,不過顯然不夠用。
指着菜園子,丁琬說:
“這地就徵用吧。拿苫布蓋上,都堆柴禾。”
“嗯,那我回家取苫布。”程林說着轉身就走,速度特別快。
果然姑娘外姓,這還沒嫁呢,就想着把孃家的東西往這邊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