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然後去質問姐夫,接着被姐夫滅口,這很合情合理。
可是李朝陽當時跟她說話的傷心樣子,根本不是騙人。
這又如何解釋
丁琬猜不透,可又想不明白。
看着靈堂內堅強的廖夫人,丁琬長嘆口氣。
或許時間會給出答案,但不是現在。
“行了,你也別唉聲嘆氣的。我跟你講,我現在沒空搭理你,今天不許走,就去我那住一宿。你要是不答應,看我還理不理你。”
柳漢章說完,給她一個“好自爲之”的眼神後,轉身去了靈堂。
丁琬見狀,只得無奈去前面找丁現跟安辰,告訴他們自己不回去的事情。
“就是這樣,我二舅不讓我走了。”
安辰瞅着她苦悶的樣,好笑的搖搖頭,說:
“怨誰你婆婆告訴你,讓你來縣裏一趟,你怕的跟雞仔兒似的,這個可沒人同情。”
聽着安辰的揶揄,丁琬食指虛點幾下他,剜了一眼。
丁現再旁看着,輕聲地說:
“姐放心,我回去會跟大伯、親家伯孃說的。”
“麻煩你了啊。這個,靠不住。”丁琬說完,轉身進去了。
身後傳來安辰的聲音
“明兒喫過午飯來接你。”
丁琬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丁現就在一旁,怎麼看怎麼覺得驚悚。
安辰回神的功夫,看到他異樣的眼神,納悶問:
“你幹啥”
“安大哥,我姐”
“叫叔我跟你爹一輩的。”安辰強調。
丁現一聽“叫叔”,瞬間鬆了口氣。
也對,也對。
安大哥不是,安叔跟親爹稱兄道弟,不可能跟堂姐怎麼樣。
對,不可能。
“哎,你剛纔不是說話嗎要說啥”
“沒,沒啥。”丁現搖頭,“咱回去吧,早點回,還能趕上喫午飯。”
安辰見狀,點點頭,去趕車
丁琬回到後面,跟柳漢章打個招呼就走了。
反正他還得在寒暄一會兒,她去買些東西過去,正好。
正好進了臘月,連帶年禮一起送了。
從腰間掏出銀子,想了下,直接鑽進了布莊。
還沒等進屋就出來了。
實在是人太多,她有點擠不上槽兒。
剛從布莊出來,身後就聽到
“徐娘子這是要買什麼”
丁琬轉身看着譚遷,幾步過去,道:
“去你店鋪,給我便宜點,走走走。”
“你還需要買東西”
“給我二舅母的。”丁琬回答。
譚遷這纔想起她跟柳漢章的關係。
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說:
“給你二舅母,那我給你拿點狠貨。”
“成,反正錢沒帶夠,改天給你送。”
“無妨,你也跑不了。”
二人邊說邊並肩進了店鋪。
暗處的衚衕內,一個人開口道:
“我說徐永涵,你到底在看什麼你沒聽李朝陽說,那小娘皮要見咱們,你說要不要哎,徐永涵,徐永涵”
最後一嗓子有些大,店鋪內的丁琬聽到了。
急匆匆的出來,街上人來人往,什麼異樣都沒有。
“咋地了有事兒”
丁琬四處看看,納悶的道:
“你剛纔聽到沒,有人在喊”
“喊啥叫賣聲嗎你想喫包子”
丁琬無語,看着插科打諢的譚遷,搖搖頭重新進屋。
或許
真的是她想多了。
譚遷拿出一套錦盒,放在桌上,道:
“來來來徐娘子,讓你開開眼。這一錦盒送出去,老有面子了。”
丁琬聞言看着東西,無語的搖頭,說:
“這我要是給我二舅母,她不打我都不算完。”
“咋地,柳捕頭的媳婦兒,還捨不得用”
“你這個最起碼得十兩銀子吧。”
“十兩二十兩好不好。”譚遷說完,把錦盒打開。
裏面瓶瓶罐罐,從頭油到面脂、胭脂,再到體膏,一應俱全。
說實話,如果是前世後期的丁琬,她會毫不猶豫的買下。
可是現在
長嘆口氣,丁琬趴在桌上,道:
“譚老闆,你可太擡舉我了。這一趟府城,從喫住到打點,我可沒少花。你可別逗我了,這我買不起。”
“嘿嘿,看看,看看不花錢。”
譚遷說着,打開暈染盤,浮雕的花樣,顏色一共六種。
“怎麼樣,怎麼樣,好看不”
丁琬不住的點頭,指着艾青色道:
“這個顏色怎麼做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不知道。”譚遷搖頭,把暈染盤放在桌上,道,“據說是去年宮裏流行的。那些娘娘們,會把這個塗抹在眼皮上。哎徐娘子,我怎麼發現你知道這個呢”
丁琬聽到這話,無語的翻個白眼,說:
“好歹我是去府城的人,難道府城沒有啊。我還能不認識暈染盤”
譚遷聞言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不疑惑了。
指着那盤暈染,挑眉誘惑着道:
“你不留一個這個可太難得了。”
丁琬聳聳肩,起身去挑旁的東西。
二十兩銀子買這個,她可不是冤大頭。
至於那暈染盤,什麼時候宮裏流行的不清楚。
反正她前世用過,而且頗有心得。
挑了兩瓶脂膏,又挑了幾塊錦緞,加在一起,也不過二兩銀子。
錦緞能做衣,脂膏能擦臉,跟那二十兩銀子比,自然是太便宜了。
看着譚遷撇嘴、不願意的樣子,丁琬故作鬼臉的道:
“我告訴你小夥兒,你這東西,容易砸手裏,不行你就看。”
“不可能我可以讓老蕭買。”
丁琬聽到這話,衝他豎起大拇指,道:
“你還真是坑兄弟不眨眼。不過這東西送蕭公子表妹,倒也正對。估計蕭逸帆還得感謝你了。我先走了啊。”
丁琬說完,揮揮手,轉身就走。
譚遷站在那裏,木訥的看着夥計,道:
“老蕭爲啥給表妹買明明是”
“東家,小的聽聞蕭公子跟親孃舅家的表妹訂親了。”
“真定了”
“真的。”夥計點頭。
譚遷無語的看着那套錦盒,又想着蕭逸帆費勁巴力的送信,着實有些看不懂了。
“店家,那錦盒怎麼賣的”
“啊二十五兩,二十五兩銀子。”譚遷忙不迭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