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縣裏回家,丁琬再次頭繩釀造山葡萄酒的事情中。

    沒兩天,丁文海從外地回來,她只是匆匆見上一面。

    順道告知丁現參加商隊,即將出發的事兒。

    想當然的,丁文海全力支持,還順道幫着勸說家裏的父母。

    丁家人都很開明,丁現回來那天,除了囑咐“路上注意安全”,其他一句話都沒說。

    安辰那邊已經帶上張青山,二人一起攜酒,出發去府城。

    走時程林、張老爹都非常擔心。

    畢竟去年冬天府城發生的事兒,並沒過去太久。

    丁琬費了一番功夫安慰,眨眼就到了中元節。

    去英猴山上墳之後,丁琬整日整日帶着趙家三兄弟泡在暖房,不再管其他。

    立志明年三月,必須釀出山葡萄酒。

    哥仨也都摩拳擦掌。

    高粱釀他們沒來及趕上,這山葡萄酒,可不能錯過。

    哥仨跟比賽似的,一個比一個勤快。

    只要吩咐事情,立馬就做。

    有時沒吩咐,他們都能想到前面。

    每每到了這個時候,丁琬都會戲說他們以後成親,家裏肯定和睦。

    當然,這都是玩笑話,哥仨誰也沒當回事兒。

    這天臨近天黑,還有一小部分山葡萄沒有裝壇。

    趙巖看了看,主動要求說:

    “嫂子,咱們貪點黑,把這些都做了吧。”

    “是啊嫂子,抓緊裝壇,也提早發缸。”趙砮附和。

    別看趙砮年紀最小,可這腦子轉的最快。

    丁琬見他們三個全都這麼要求,點點頭,說:

    “趙磊,你去告訴我娘、還有你爹、二叔他們,就說咱們貪黑,晚點回去。被到時候咱各家裏喫飯,在因呼咱們等着。”

    趙磊聞言點頭,起身出去了。

    三個人繼續收拾山葡萄,裝進酒罈。

    立秋之後天就短了。

    丁琬起身把蠟燭點上,趙巖看着搖曳的燭火,道:

    “日子可真快,等過了中秋,又要秋收了。”

    “可不咋地。”趙砮附和,一邊做事一邊看着丁琬問,“嫂子,青山哥他們快回來了吧。”

    “應該還是快了。”丁琬頷首。

    掐算日子,商隊都已經從北苑縣出發往回來。

    他們走的慢,應該到平陽縣還得五六天。

    從家去府城也得七八天,這麼一算,安辰早就回來了。

    想到這兒,丁琬看着他們倆,道:

    “今年如果咱們酒坊有幸能參加斗酒會,你們哥仨一起去啊。”

    “真的嗎我們能去”趙砮驚訝的問。

    去年就趙磊、趙巖去了,他沒有去上。

    丁琬笑着頷首,許諾的道:

    “放心,如果咱們能去,旁人不帶也得帶你。”

    “成,那嫂子我可記下了。”趙砮忙不迭表態。

    上一次雖然兇險,但那哥倆總是說一些去府城的好事兒。

    喫什麼了,住什麼了。

    府城的主街比縣裏寬了多少多少啊。

    打小最遠就去了平陽縣,府城根本沒去過。

    他當然也想去轉轉,畢竟年輕嘛。

    趙巖笑着搖搖頭,戲謔的道:

    “就你這樣還說親自己都沒長大,就別耽誤人家姑娘了。”

    “咋就沒長大,長大了,長大了。”趙砮忙不迭的替自己辯解。

    趙巖撇嘴,不走心的附和道:

    “是是是,長大了。可不長大了嘛。昨天還往咱爺的酒裏兌水呢。”

    “噗嗤”丁琬沒忍住,笑出了聲。

    趙砮撇嘴,不服氣的道:

    “那也不能全怨我啊,是你們跟我打賭,我輸了啊。”

    “所以你就被咱爺打了一菸袋鍋子。”趙巖得意的笑着。

    趙砮不服氣的反駁。

    哥倆鬥嘴的樣子,讓丁琬笑眯了眼睛。

    已經很久沒看到這樣了。

    丁家三個兒郎,丁現比丁珏、丁瑋大了很多,根本不會朝。

    丁珏跟丁瑋兩個人,兒時關係一般,如今關係好轉,兩個人都念書,早就不會這麼拌嘴。

    如今想來,丁家的孩子缺了些童趣。

    想到這兒,丁琬上揚嘴角,笑着道:

    “你們倆雖然不是一奶同胞,不過這感情還真是沒的說。”

    趙砮聞言微怔,隨後嘴硬的道:

    “誰跟他有感情,我們沒感情。”

    “呵呵”丁琬實在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趙巖無奈的搖搖頭,把壇口封好。

    剛起身,趙砮就過去了。

    丁琬看着趙砮的樣兒,明顯是最硬心軟。

    這個孩子啊,還真是有意思。

    罈子放好,趙巖過來幫丁琬,說:

    “我們年齡相差不多,又都住在一起,自然感情就好。像大現,我們也不錯,不過二珏跟小瑋就差一些,畢竟太小了。”

    丁琬理解的點點頭,道:

    “是啊,就是太小了。說起來如果都差不多,玩到一起正好。”

    話落,門外急匆匆的腳步,夾雜着趙磊的聲音

    “嫂子嫂子快回家大伯孃要生了。”

    屋內三個人清晰的聽到趙磊說的話。

    趙巖忙不迭推了推丁琬,說:

    “嫂子,快回去。這邊有我們呢。大伯不在家,二珏太小,大伯孃全都得靠你。”

    丁琬回過神,站起身連圍裙都來不及解,匆匆忙忙往外面跑。

    趙磊氣喘吁吁的進屋,看着還剩下一部分的活兒,說:

    “咱們做吧,做完鎖上門,讓娘過去告訴一聲。”

    “好。”趙巖點頭,安排趙砮去拿罈子。

    搬回來罈子的趙砮納悶道:

    “不對啊,我聽我娘說大伯孃得七月底、八月初那會兒生。今兒幾了”

    “七月二十五。”趙巖回答。

    趙磊把罈子蓋兒打開,說:

    “算起來也是七月底。穩婆老早就找了,應該沒事兒。”

    “誰知道呢,咱們趕緊做,做完讓娘跟二嬸都過去,搭把手啥的。”趙巖是老大,想的事情比較多。

    餘下哥倆聽到這話,互看一點,紛紛點頭,繼續幹活兒。

    接着搖曳的燭光做事,過了半個時辰纔算做完。

    全部弄好後,哥仨吹滅蠟燭,門窗全都檢查一遍後,這才鎖門出去。

    臨走前,跟張老爹打了聲招呼。

    如今兩個酒坊都需要他看顧,找的人還沒碰到,所以老人家比較辛苦。

    哥仨頂着月亮回去,趙巖不放心的頻繁往丁家那邊瞅。

    門口的燈籠已經點亮,至於院子裏什麼情況,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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