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笑眯眯的推了推她,說:
“安啦,就一會兒,過去就好了。”
丁翠蘭嚥了下口水,還是沒有吱聲。
“咋,還有啥難言之隱嗎”
“你再說,再說,我就不理你了。”丁翠蘭輕聲抗議。
丁琬瞬間不逗她了。挨着她坐下後,說:
“別怕,他那麼疼你,會好好照顧你的。那種事兒,你問我,其實我也就一次,就成親那天。”
也是唯一一次。
丁翠蘭聽到這話,心疼了。
拉着她的手,清了下嗓子,說:
“琬兒,我我就是想你多陪陪我,我沒想到勾起你的傷心事兒。”
“傻不傻,這有啥好傷心的。”丁琬搖頭,握着她的手,又道,“一晃你都嫁人了,我替你高興。我娘把小人書給你沒”
丁翠蘭嚶嚀一記,抽回手,捂着臉。
“噗嗤”
丁琬忍俊不禁,忙把碗拿出去,不再擱屋裏呆着。
沒法子,都打算不在逗人家了,誰想她又問了小人書。
唉,真是太有意思了。
想也知道,娘肯定給了。
她成親那會兒,母親都花了二錢銀子去買,小姑姑成親,咋可能沒有。
對,沒錯,就是二錢銀子。
誰能想到那樣的一個不能見光的畫冊,竟然要二錢銀子。
來到院子,幫着忙活。
菜上的差不多了,主要就是看哪個桌上,哪個菜不多,告訴後面繼續給做。
安辰辦事兒,哪能讓村裏人不夠喫。
寧可多了,也不能不夠。
安辰那邊挨桌敬酒,不得不說,這小子是久經沙場,來者不拒。
本來打算灌他的小夥子,一個一個全都望而卻步了。
丁文江瞅着妹婿,跟丁文海互看一眼,緩緩點頭。
丁翠蘭比他們小很多,都把她當成丁琬那一輩的人看。
如今有個能照看她的出現,他們做哥哥的也很放心。
趙剛碰了碰丁文江,輕聲問道:
“一會兒真走啊”
“是。”丁文江頷首,“您老人家保重身子,我得空就回來。”
趙剛不住的嘆氣,惋惜的說:
“還想讓你去我家喫頓飯呢。”
“以後的,有的是機會。”
丁文江說的輕鬆,趙剛心裏明白,根本不是那麼個事兒。
親妹子成親,他都只回來兩天,咋可能經常回來。
飯沒喫完,丁文江就回家了。
丁文海、丁現等,也跟着回去。
丁琬老早就回來了。
陪着母親、姥姥,一起說說話啥的。
丁文江回屋先換了衣服,然後來到東屋,看着一雙兒女,說:
“家裏還是交給你們,有啥事兒就給爹寫信。”
姐弟二人重重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丁文江又對岳父、岳母抱拳拱手,這纔看着媳婦兒,說:
“咱去上房給爹孃磕頭,然後就該回去了。”
“好。”柳氏恬淡的點頭。
把懷裏的丁瑫,交給丁琬後,跟着出去了。
柳母眼淚落下,柳父見狀,輕聲提醒着說:
“閨女是去辦正事兒,你別哭,省的她一會兒也該落淚了。”
柳母帶着哭腔“嗯”了一聲,起身出去。
丁母強忍着哭意,拍拍兒子的肩頭,道:
“回去照顧好孩子、你媳婦兒。你是父母官不假,也是他們娘倆的天。”
“放心吧娘,我都記得。”丁文江不住點頭。
馬車已經備好,東西也都準備好了。
柳氏被丫鬟扶着上車,從閨女手裏接過兒子。
看着女兒恬靜的笑容,心疼的說:
“別忘了你答應孃的話,娘等你。”
“好”丁琬點頭,笑眯眯的應下。
丁文江走過來,把她跟兒子都抱在懷裏。
這一抱,大家才發現,十五歲的丁珏,已經趕上丁文江了。
“爹的好孩子,家裏嫁給你們了。你們二叔也老出去,小瑋那邊也對多操心。”
正說着,參加喜宴的村民都出來了。
大家紛紛說着“一路順風”、“一路平安”等吉祥話。
丁翠蘭也一聲喜服出來,衝進丁文江的懷裏,哭着叫:
“哥,你咋這麼早就回去了不能等我回門嗎”
丁文江看着懷裏寵到大的妹妹,輕拍後背,道:
“傻丫頭,都嫁人了還哭日後你是有夫君的人,事事要遵從你夫君的意,明白嗎”
丁翠蘭站直身子,看着馬車上的柳氏,委屈的說:
“嫂子,讓我哥回去,你多呆幾天唄。”
柳氏把孩子交給唐嬤嬤,重新下車後,道:
“想我們了,就讓安辰帶你過去。別老被你侄女奴役,該撂挑子就撂挑子。”
丁琬聞言滿頭黑線,幽幽的說:
“娘,我是您親生的嗎”
一句話,將離別的氣氛打破了。
大家全都輕笑出聲。
柳氏抱了下丁翠蘭,扭頭看着自己的雙親,說:
“爹,娘,秋收後沒事兒,就跟我公婆一起過去。那邊可好了,縣衙後宅住的開。”
“知道了。”柳母、丁母異口同聲的回答。
就算大家再捨不得,該回去也得回去。
丁文江帶着柳氏給雙親、岳父、岳母行禮後,便扭頭上車。
大家目送着馬車離開,直到看不見了,這才各自回去。
柳父、柳母,也套車回走了。
柳漢章夫妻跟着一起回去,說是有啥事兒,具體是啥那就沒有問。
丁琬回了安辰那邊,幫着把喫剩下的菜,折一折,挨家挨戶分了。
天熱,擱不住。
每家分一碗,大家一起消耗,也不浪費。
丁琬、耿氏、劉鐵槓媳婦兒等人,在院子裏忙活。
喜房內,安辰也在忙活。
丁翠蘭臉皮薄,說啥都不依。
奈何人家等了那麼久,咋可能輕易放過她。
渾身虛軟在他懷裏的丁翠蘭,輕聲抗議道:
“不行”
“蘭兒,行。”他哄着吻住她的脣,氣息越發粗重。
把自己所有的體重,全都放在她的身上。
至於她的推拒,完全無關痛癢。
“你別這樣琬兒,琬兒還在院子裏。”
左躲右閃,好不容易說句話,可最後人家置若罔聞。
炕邊,還放了那一本小人書。
丁翠蘭發誓,明兒做飯,一定把它燒了,絕對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