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的,哥兒有這個想法,你得支持。”

    “我當然支持。他還有個弟弟、妹妹,都得做人。”廖夫人不住頷首

    在大是大非上面,她很有自己的分寸,也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從受封到現在,所有人都會以爲廖家冒頭,耀武揚威。

    沒想到人家不僅沒有,反而比以前更加低調。

    除了鬧災的時候,廖家在城外設了粥場二十天,其餘時間,你根本聽不到廖家的任何信息。

    這也是丁琬最佩服她的地方。

    以前被廖玉恆保護的那麼好,如今稚子年幼,她不得不撐起這個家,沒想到做的不比男人茶。

    想到這兒,丁琬放下茶杯,笑着道:

    “哥兒跟姐兒有你這麼個娘,是他們的福氣。不都說寧可跟要飯的娘,不跟做官的爹有數的。”

    廖夫人嘆口氣,揉了揉眉心,“呵呵”輕笑。

    笑過之後,滿臉愁容,明顯有事兒。

    廖夫人要強,很少會主動開口。

    “咋地了”

    面對丁琬的關心,廖夫人長嘆口氣。

    喲,這是真有事兒啊

    “到底咋地了你跟我說說,或許我能幫你”

    好歹也是有金匾額的人,只要跟錢掛鉤,那她還是可以的。

    廖夫人苦笑着搖搖頭,道:

    “的確是有事兒,而且還挺棘手呢。”

    “到底是啥”

    “有人給我大兒子提親。”

    “不是,不是才十二嗎再說還在孝期,哪就張的開嘴誰啊”

    廖夫人嗤笑,無奈的道:

    “先是李朝陽走前提了一嘴,接着遼東府的那位伯爺親自過來又說了一遍。給他們家二房的嫡次女。”

    丁琬聞言瞭解,如果沒有孝期的話,這也算門當戶對。

    “那你是啥意思呢”

    “我自然是不同意的”

    “因爲孝期”

    “不是”廖夫人搖頭,擡頭看着她,道,“那嫡次女的姑母的妹夫的妹妹,是李朝陽現在妻子的表姐。”

    呃

    這拐的有些繞嘴啊。

    不過她聽明白了,因爲跟李朝陽有牽扯,所以她不同意。

    “既然你不想做親,就用孩子的孝期來做搪塞唄。”

    “還剩下一年多了啊。”

    “那就用孩子的年紀來搪塞。”丁琬不假思索回答,“你先用孝期,這個大家都清楚,誰也不敢說啥。孝期之後孩子也不過十三歲,還沒到十四呢。”

    “他周兩歲,虛歲那會兒就十五了。”廖夫人提醒。

    北方人說歲數,習慣說虛歲,不說週歲。

    丁琬理解她的顧忌,把畢竟是伯爺,不能駁了面子。

    可若是讓她應下,只怕廖夫人也不能樂意。

    “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先搪塞了,反正還有一年多呢。如果他們不提,那自然是好事兒,可若是再提,反正孩子現在要開學堂,就說他不想分心,暫時不考慮。”33 .33xiaoshuo.

    廖夫人抿脣,擔憂的問道:

    “如果是這樣,那會不會就把他給得罪了”

    “你這次駁了他,已經被他們記了一筆,有啥的。日後他們若是下帖子,你就稱病、躲懶唄。”

    “那不行,那不行,她們會來家裏探病的。”廖夫人忙不迭搖頭。

    顯然,這個法子她用了,不過沒有成功。

    丁琬見她心有餘悸的樣子後,蹙眉道:

    “這幫人就那麼閒,稱病還得過來瞅瞅是不是真的”

    “可不。”廖夫人無語,翻個白眼,道,“我不想參與他們的啥茶話會,再邀請的時候我就說難受不去了。轉天他們就來了,送了不少東西,態度簡直不要太熱情。”

    看着丁琬嘴角狠抽的樣子後,又道:

    “他們話裏話外都是敲打,那意思是,若是家裏過不去了就稱病,他們還會過來探望,還會送東西。”

    我了個天,這手段狠啊

    丁琬也是開了眼界。

    活了兩輩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畢竟前世,她專心釀酒,這些彎彎繞繞,都是周子旭去搪塞。

    女人的聚會,也不可能找他。

    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好一會兒,道:

    “夫人是不是真的不想去。”

    “自然了。”廖夫人想都不想的回答,“你不知道,這年後初二就得去府城,一呆就是小一個月,天天來往於各家,別提多煩了。還要笑臉相迎,還要奉承,我真恨不得沒有這個封號。”

    丁琬見她這樣的態度,點點頭,說:

    “那這樣,等我回去找我小姑父問問,看他有沒有什麼能裝病的藥。如果有,你就用着。他們願意來探病就來,給東西就收。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他們給了,你不想要,大不了就換成糧食、布匹,開粥場,贈寒衣,豈不美哉既然不想去,那就別勉強自己,反正也不來往,也就別給留面子,嗯”

    廖夫人一聽這話,眸子泛光,稍後又有興沖沖地說:

    “可這麼做了,會不會對他們兄妹不好他們總要長大、成家的啊。”

    丁琬笑着擺擺手,絲毫不在意的道:

    “你可真逗,他們長大還有幾年呢。你趁着這幾年把口碑積攢起來,誰能說你啥大家心裏都明鏡兒的,不會對孩子們有影響。”

    廖夫人咬脣,看着她堅定的樣子,想想去年過年的情形,重重頷首。

    既然他們不在乎廖家的孝期,那她也不用考慮他們的看法。

    “行,那這事兒就拜託你,幫我想想。只要能從她們的那羣人裏脫離出來,我給你做飯喫。”

    “好啊,那我要喝你燉的老鴨湯,很有味兒。”

    “沒問題。”廖夫人滿口答應。

    事情解決,身心輕鬆,看着喝茶的丁琬,再次開口道:

    “琬兒,有個事兒我得跟你說,你的葡萄釀不是被宮裏拉去了嗎你有沒有想過跟旁人一起做”

    “啥意思”

    廖夫人咬脣,看着她,道:

    “我聽了些風聲,雖然你的酒坊是跟譚家一起,可你做的太大,已經讓有些人沉心,估計年後就該對你出手了。”

    丁琬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明白的點點頭。

    前世有一陣子,周子旭很撓頭,就是因爲被各方針對。

    今生重來,倒是不怕了。

    丁琬笑着搖頭,不在意的說:

    “有御賜的金匾額呢,我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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