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也別覺得不好。二嬸兒那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啥道理還不是咱家高攀了”丁母嘆氣。
二兒媳的各方面,都是上乘,除了這沒有身子。
想到這兒,老人家又嘆口氣,說:
“要不是她身子虧了,還真輪不到你二叔娶她。”
一旁的丁文海聽到這話,不樂意的道:
“娘,您這話咋說的,您兒子我應該也不差吧。”
“差不差的,心裏沒數”
老太太這話硬氣,直接把丁文海懟的沒有脾氣。
丁琬見狀,笑呵呵說:
“奶別這麼貶低我二叔,其實我二叔很優秀的。再說二嬸兒現在調養身子,不就是爲了給我二叔填個一兒半女如果她心裏沒有二叔,何必那麼麻煩,您說是不”
關於譚瑤身體的真實情況,她們商量後,還是決定瞞着丁家人。
反正有香桃在,譚瑤不會有事兒。
丁母聞言,點點頭,道:
“你二嬸兒對咱家,那是沒說的。大現雖然能賺,可要想在府城買房,這幾年是不可能。她能這麼做,不過是看重你二叔罷了。”
老太太是個明白人,所有的東西,都看的通透。
擡頭瞅着二兒子,又道:
“老二啊,以後好好對你媳婦兒,她可不容易。”
丁文海點頭,不敢有異議。
丁琬見狀,倒也不掩飾,笑嘻嘻的說:
“放心吧奶,咱老丁家的兒郎,都隨我爺,疼媳婦兒。”
“那是肯定的。”丁母頗有幾分得意。
被誇的當事人丁老爺子,彷彿沒聽到一般,還在發呆。
丁母無語,碰了碰他,問:
“老頭子,你昨兒從寺廟回來就愛發呆,咋地了哪兒不舒服嗎”
話落,丁琬緊張的湊過去,道:
“爺,您咋地了要不要讓香桃過來看看”
“不用不用。”丁老爺子搖頭、擺手,故作無事的說,“我沒事兒,就是想到明兒要回家,高興。二海兒,你是不是得留這邊”
丁文海點頭,坐下說:
“翠蘭那邊她自己盯不住。大現成親有婉兒跟我媳婦兒,我就暫時不回去了。”
“那也成。你在這邊,幾個孩子、還有你妹子,都能照顧,我們回去爺放心。”丁母符合。
扭頭看着丁琬,催促着又道:
“你快忙吧,晚上大家都在這邊喫飯,你還得收拾呢,快去。”
“好。”丁琬頷首,起身出去了。
丁文海也找理由離開,丁母瞅着老伴兒,問:
“老頭子,你從昨天開始就不對勁,到底咋地了”
在一起半輩子,彼此微小的變化,都能感覺的到。
“沒咋地,就是昨天在廟裏,看到有個人,長得跟二年一模一樣。”
丁母聞言愣住,隨後擺擺手,說:
“你是看戲看入迷了吧。他要是活着,能不回來”
“老二也這麼說,可我不認爲我是看花眼了啊。”老爺子強調。
丁母還是不相信的搖搖頭,道:
“你啊,肯定是最近沒睡好。別想了,補個覺,晚上還不知道啥時候呢。”
丁父把枕頭放好,率先躺下
香桃在這邊幫忙盯着呢。
晚上沒有外人,所以大家決定打煸爐。
譚瑤讓人送來了不少螃蟹、蝦等,弄個海鮮湯底,最合適。
剛走到廚房,就聞到了一陣特殊的味道。
很香,但也很嗆。
強忍着不適來到廚房,就看到香桃在那指揮。
一會兒說做蝦滑別放這個,一會兒又說做魚丸別放那個。
鍋裏不知道熬得什麼,熟悉了以後,確實感覺不錯。
丁琬走到跟前,拍了拍香桃。
“喲,你來了。”
丁琬頷首,指着冒着熱氣的大鍋,問:
“裏面是啥咋這麼嗆”
香桃一聽這話,頓時掀開鍋蓋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丁琬咳嗽的不能自已,不過好在離得遠,不然那一鍋都得糟蹋了。
香桃蓋上鍋蓋,笑嘻嘻的過來,道:
“咋,嗆到了”
丁琬咳嗽了一會兒,終於緩解了,說:
“你弄得啥啊,那麼嗆紅呼呼的,挺嚇人啊”
香桃頗有幾分得意的挑眉。
“這是巴蜀地帶富貴人家打煸爐的湯底。我跟首夜鶯那邊,好不容易要的。麻麻辣辣,特別爽。”
遼東也有辣子,不過大都是秋天放在房檐下曬乾,冬天燉酸菜、熬白菜湯啥的借個味兒。
剛纔那鍋紅湯她看的清楚,上面一層都是。
這這咋喫
丁琬接了婆子遞來的溫水,喝過之後後緩解說:
“你確定晚上打煸爐用這個家裏孩子、老人一堆,可吃不了這麼辣的。”
香桃扔下一句“等着”,便顛顛的跑到一旁。
拿過來一個銅鍋,指着中間那裏的擋片。
“你看你看,這邊放不辣的,這邊放辣的,咋樣”
丁琬瞅着特別的銅鍋,笑着說:
“那天夜姑娘說要在京城開煸爐店,可是這個”
“對,就是這個。”香桃頷首,有些雀躍的道,“北方天冷,冬日裏喫這個最暖和。開始或許不好接受,但等喫過之後就迷上了。麻麻辣辣,欲罷不能”
看着她那副饞貓樣兒,丁琬無語的笑着搖頭。
罷了罷了,她喜歡就好。
香桃把銅鍋放在一旁,拽着她又去旁邊的桶子,指着裏面說:
“你看,都是活的,這麼大的螃蟹,我看着都饞。”
丁琬點點頭,附和着道:
“不止你饞,我也饞。”
“哎,你二嬸兒到底哪弄來的啊,這麼多東西,府城可不好買。”
丁琬聳聳肩,一臉愛莫能助。
她的確是不知曉,因爲沒問過。
有的喫就行,她沒打算刨根問底兒。
香桃瞅着一桶子海物,輕聲說:
“首領那邊開店,缺的就是這個,如果有貨源”
話沒說完,丁琬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把廚房交給一個婆子,拽着她就往外走。
跟夜鶯合作,穩賺不賠。
若是二嬸兒能搭上這條線,對於日後小瑋科舉入官場,百利無一害。
香桃跌跌撞撞被她拽出去,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