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屋子,這會兒倒是消停了。

    徐永涵頹敗的坐在炕上,百思不得其解。

    丁琬也不吱聲,就那麼發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紅鷹的聲音

    “準備差不多了,可以了。”

    徐永涵收拾情緒,下地出去。

    很快,三個人一起進來,徐永涵手裏不知道拿了什麼,敷在丁琬臉上。

    她也不掙扎,反正不敢弄死她就是了。

    軟軟的,涼涼的,具體是啥,並不清楚。

    等拿走後,紅鷹壓低聲音,說:

    “都準備好了,廚房的飯菜也熱了,過去喫吧。”

    “知道了。”徐永涵說完,把人送出去。

    看着炕上仍舊坐着的女人,認命的走過去。

    沒法子,誰讓自己娶過門了呢

    就是鬧翻天,也得寵

    “你起來收拾收拾,我們喫完飯就走。”

    丁琬聞言坐直身子,驚訝得道:

    “喫完飯就走這麼着急”

    徐永涵點頭,打量她一番,說:

    “不鬧了”

    “我啥時候鬧了”

    見她嘴硬,徐永涵也不戳穿。

    幫她捋一下鬢角的碎髮,又道:

    “不管你怎麼想,我對你的心,從沒有變過。這一路上京,就只有你我,我們是夫妻,不能分開。”

    丁琬想都不想,開口要拒。

    卻被他用手捂住脣,傾身上前

    “我們偷摸離開,明日百靈回來,會扮成你的樣子騎馬上京。”

    “你是說”

    “對。”徐永涵點頭,握着她的肩,又道,“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脫身上京。你放心,他們會應付的。”

    這個時候她也沒有理由拒絕,垮着一雙肩膀,呢喃:

    “你安排就是,我不管。”

    徐永涵捏了捏她的臉兒,起身離開。

    丁琬下地穿鞋,總覺得脖子上的腦袋,搖搖欲墜。

    重活一世,她把自己過到如此地步,還真是莫名其妙。

    把東西收好,起身出來。

    日落黃昏,漫天的火燒雲,特別好看。

    看起來,明兒又是個豔陽天。

    可一想到趕路,她就害怕。

    畢竟她挺怕磨腿根兒的

    說起來這村裏的人,都挺消停。

    來這邊一上午,愣是沒有看到出門的。

    也幸虧沒有,不然院子裏多了幾個人,還真不好解釋。

    是夜,徐永涵牽着丁琬出來,鷹爪跟紅鷹相送。

    村裏的夜晚跟白天沒兩樣,沒人出來,也沒誰家亮燈。

    他們是從村裏的小路繞去後山,一路經過幾戶人家,除了偶爾的狗吠,便沒了動靜。

    也正因爲這些狗吠,她才知道這村落有人。

    不然,她都以爲村裏沒人。

    到了山根處,“嗖嗖嗖”竄出了幾個人。

    丁琬本能的嚇了一跳,後退兩步。

    徐永涵把人拽到跟前,說:

    “有勞。”

    “客氣。”

    是女子的聲音。

    那人衝丁琬說了句“得罪”,便把她拽去一旁。

    頭髮拆了,重梳。

    好一會兒折騰,這才把人送回來。

    丁琬並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樣,也沒給她鏡子。

    當然,她也不介意。

    事發突然,活命要緊,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

    紅鷹抱拳拱手,說:

    “我們就送到這兒了。翻過山,馬就等在那,你們一路快馬加鞭入京,再有七天就能到。”

    徐永涵點頭,拱手還禮,說:

    “辛苦了。明日開始,你們要謹慎小心。”

    送丁琬回來的女子,恭敬道:

    “黑鷹放心。一切都在掌控,首領已經部署完全,只等他們進來。”

    徐永涵“嗯”了一聲,牽着丁琬上山。

    夜裏上山,諸多不便,可這個時候哪還顧得上這些

    丁琬很努力的跟,可還是磕磕絆絆。

    最後徐永涵終於看不下去,蹲在她的的面前,說:

    “上來。”

    “不用不用。”

    “上來”

    “我說了,不用,我”

    “你想浪費功夫,還是想在這兒等人家抓你”

    丁琬不逞強了,配合的趴在他的後背。

    “摟緊。”

    “哦。”丁琬點點頭,環住他的脖子。

    不得不說,徐永涵的體力真的是太好了。

    她雖然不胖,可好歹也有些分量。

    他揹着她上山,快不說,而且還沒有喘。

    就是氣息凌亂都不曾。

    以前他們上後山,他也背過她。

    但那個時候,他逞強,流汗了都不放她,還嘴硬的說不累。

    現在想想,彷彿還是昨天。

    可如今再看,物是人非。

    終於,二人該下山了,他把她小心放下後,道:

    “歇一歇,我們就下山。”

    丁琬搖搖頭,恬淡的說:

    “下山好下了,咱們走吧。”

    說着,不等他迴應,丁琬率先往下走。

    有路,只要拽着些樹枝,小心一些就不會有事兒。

    徐永涵見她這般,幾步上前,把她身上的藥匣子、布包都接過來。

    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如今,徐永涵是不怕她下藥了。

    這丫頭有分寸,如今又是非常時期,她不可能亂來。

    一炷香後下山,山底一匹馬正在那裏喫草。

    丁琬驚訝,納悶的看着他,道:

    “一匹我也會騎馬。”

    徐致遠把東西掛在馬鞍上,翻身上馬。

    衝她伸手,催促着道:

    “別磨蹭,快點。”

    丁琬沒法子,只好交出了手。

    大力一拽,穩穩地坐在了他的身前。

    腰間被鐵壁環着,徐永涵策馬趕路。

    丁琬有一肚子的話要問,可夜晚微風,再加上他縱馬疾馳,她也沒法再問。

    頂着月亮趕路,官道上只有他們,馬蹄子“噠噠噠噠”的聲音,在山裏迴盪好久。

    天亮,丁琬看到了“錦陽”二字。

    昨天鷹爪他們說的是“莞平”,今日他們到的是錦陽。

    兩縣雖然都在一個府城,但一南一北,上京的話,那還是錦陽最近。

    按照他們最近趕路的習慣,那麼走,倒也能讓月影樓信服。

    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他們繞路不是一次兩次。

    徐永涵翻身下馬,伸手把人抱下來。

    一手牽着繮繩,一手拉着她,沒有讓步的意思。

    出來就說了,要扮成夫妻。

    所以丁琬這會兒,也不能掙扎。

    跟着他進城,本以爲會找個酒樓坐下喫飯,沒想到竟然拐進了一條街,進了一處宅子。

    宅子不大,一進。但有七間房。

    推門進到院裏,屋裏的人等到聲響,急忙出來。

    丁琬看着來人,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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