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點點頭,又道:
“你先回去吧。我帶翠珠去街裏買些東西。”
“買啥”
“買些咱們用的東西唄。”百靈說的含蓄,不等丁琬給反應,直接拽人走了。
丁琬見狀,好笑的搖搖頭,踩着板凳上車。
剛掀開車簾,丁琬就知道百靈爲啥走了。
好傢伙,這貨在車裏,她居然不跟自己說,太不夠意思了
失蹤好幾天,她都以爲他上戰場了。
整理心情,坐在一旁,道:
“那日讓百靈送的包子,你吃了吧。”
徐永涵凜冽的“嗯”了一聲,算作迴應。
丁琬知道他爲何會這樣,嚥了下口水,莫名解釋說:
“那個蕭逸帆被她堵住了。我當時也在,若是一走了之不好,所以就就”
“你沒打算幫忙,你是去看熱鬧看着看着暴露了自己”
“你咋知道”丁琬有些驚訝。
這貨不是在巡防營做事嗎
怎麼她在宮裏的事兒,他都知道
“你跟蹤我”
“老子用得着跟蹤你老子負責巡防營、羽林衛”
呃
丁琬氣弱,慫的一匹。
“若不是當時你機靈,救了自己,老子就打算上去幫你了。”
“那你爲啥沒去”丁琬反問。
徐永涵嘆口氣,淡淡的道:
“你當我不想去那是離親路,羽林衛的任何人,都不可以獨自過去,要成隊尋常。但凡你晚出來一刻鐘,老子都在。”
丁琬明白皇宮規矩大,而且這些羽林衛啥的,要求更多。
後宮都是女人,皇室血統不容玷污。
所以除非必要,羽林衛是不可能隨意進出後宮。
就在丁琬降低存在感的時候
“你特娘對蕭逸帆,好言好語,可你對我,就各種疏離。到底誰是你男人誰是你夫君”
徐永涵突然發作,轟的丁琬一臉懵逼。
看着氣呼呼的男人,嚥了下口水,呵斥道:
“你發啥瘋我對蕭逸帆撂臉子,犯的着嗎他又不是我啥人,只是朋友,而且還幫過我爹。”
說到這兒,翻個白眼,又說:
“既然你剛剛在,爲啥不幫蕭逸帆解圍當初蛟陽縣如果沒有他,我爹他們咋能全身而退你忘恩負義還衝我吼,你好意思嗎你”
一席質問,讓剛剛還氣呼呼的徐永涵,登時咧嘴笑了。
丁琬瞅着陰晴不定的男人,蹙眉道:
“你傻了,沒事兒笑啥,怪瘮人的”
徐永涵往她身邊湊了湊,說:
“幹啥不笑你把我們區別對待,我當然高興了。”
聰明的丁琬細細琢磨後,登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狠狠剜了一眼,就要往旁邊挪。
不想他直接伸手,把她摟在了懷裏。
丁琬蹙眉,掙扎着道:
“徐永涵你給我撒開老孃跟你沒關係”
越是掙扎,徐永涵就越是高興。
抱着她的手也不松,死乞白賴的說:
“媳婦兒,不管你說啥,這輩子我都不撒開你。我跟你講,我回來就是跟你好好過日子,我纔不浪費時間,不管不管。”
堅定的態度,幼稚的話,讓丁琬愣住了。
彷彿眼前這人,她從來都不認識一般。
摸着她的臉兒,暗啞着聲音,說:
“媳婦兒,我真錯了。雖然這錯我認了八百六十遍,可你不原諒,我就得一直認下去。我娘也說了,她要兒媳不要兒子。媳婦兒,我真就只有你了。我對你的心,蒼天可鑑,我這輩子若是負你,萬箭穿心,我”
“你別說了。”丁琬出聲呵斥。
雙眼圓睜的轉過頭,那一瞬間,眼淚“吧嗒”的落在了徐永涵的手背。
她,又哭了。
徐永涵不知道她在彆扭什麼,可月影樓的事兒,瞞不了多久。
若是不抓緊把她哄好,等人回去後,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深吸口氣,整個把人從後面擁着,說:
“琬兒,咱們打小一起玩到大,我知道你的脾氣,也知道你的習慣。可這一次,我真不知道你在介意什麼,但我徐永涵敢對天發誓,我若是髒了,日後死在戰場,五”
“我說夠了,你別說了”
丁琬再次開口。
她矛盾了,真的矛盾了。
兩世不能歸一世,可她她過不去自己那關。
但這一世的徐永涵,的確沒有。
她,她到底該怎麼辦
雙手捂住臉,她最煩、最膈應的就是出爾反爾,優柔寡斷。
可偏偏對徐永涵,她下一次決心,瓦解一次。
堅定好了,再次崩盤。
一次一次一次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
就在她煎熬的時候,馬車停下了。
車伕在外面,說:
“到了。”
丁琬深吸口氣,擦了擦臉,說:
“徐永涵。”
“到”
規規矩矩,如同軍營。
丁琬緊抿嘴角,長嘆口氣,道:
“你讓我靜一靜,我考慮三天後,給你答覆。”
“琬兒,我”
不等他開口,丁琬強勢打斷,說:
“那種毒誓以後別發。你是武將,不爲自己考慮,也得爲婆婆考慮。她經歷一次喪子之痛,不能再經歷一次。”
“我不會,我也不怕,我問心無愧。”徐永涵強調,“我不會對你不貞,我就不怕發誓。”
“我說了,不許再講了”丁琬強硬打斷。
杏眼圓睜,一字一句清晰的說:
“給我三天,我考慮好了,咱們是和是散,到時候一次性解決。”
說着,起身就要走,被徐永涵一把拽住,道:
“那你還用考慮你早就要跟我散了我讓你考慮三天,那我媳婦兒沒了,娘沒了,家也沒了。”
丁琬清冷的睨着他,淡淡提醒:
“你放我走,興許三天後我們有緩和機會。如果不放,那就從現在開始斷了。”
“那我也有一個條件。”
丁琬氣笑了,難以置信的看着他,道:
“你還有條件,你憑什麼”
“憑我是你男人,憑我摸爬滾打這幾年,心心念唸的都是你”
聲音平穩,態度強硬,不容拒絕。
丁琬想了下,點點頭說:
“好,你講吧,什麼條件。”
“如果你判我出局,就要給我真正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