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出屋就被徐永涵抱在了懷裏。

    如今他們倆,可比那些剛剛成親的小夫妻還膩歪。

    紅鷹受不了這個,嫌棄的趕緊溜了。

    丁琬等人走後,笑吟吟地說:

    “今兒初八,你不回宮可以嗎”

    “晚上纔是宴會,那會兒我回去就好。”

    徐永涵說完,把人橫着抱起,美滋滋的回屋。

    小心避開她的傷口,把人放在牀上,道:

    “媳婦兒,我現在可以恢復記憶了吧。”

    “可以。”丁琬羞赧的點頭,躲避他炙熱的目光,說,“我會再往家裏寫封信,到時候我回去,就把婆母跟致遠,都送過來。”

    京城的書院要比府城的好。

    “那你呢”徐永涵追問。

    事關自己的性福,他得問個究竟。

    既然誤會解除,就沒必要兩地分居,他也不喜歡那樣。

    丁琬也懂他的意思,與他十指相扣,說:

    “我回去得好好安頓,家裏的菀茗韶華不能棄,那是咱們的後路。至於其他,別莊前面的荒地,如果你有興趣咱們就買了,然後建立新的菀茗韶華。”

    徐永涵看着很有打算的丁琬,點點頭,道:

    “行,就依你。不過今年的除夕,咱們要在一起。”

    這個要求很合理,丁琬沒有理由拒絕。

    婆子推門進來,把湯盅放下,說:

    “丁鄉君,這湯是夜姑娘吩咐燉的,您多喝一些。”

    “好,多謝嬤嬤。”

    婆子屈膝行禮,轉身欲走

    “嬤嬤,下次再看她,不必叫丁鄉君,直接喚徐夫人。”

    徐永涵的話,讓婆子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出去了。

    丁琬瞅着強調的徐永涵,心裏暖烘烘的。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們彼此都沒有變,這樣最好。

    接過他遞來的湯碗,丁琬深吸口氣,說:

    “一會兒讓人出去買些紙活兒,順道把翠珠接來。翠玉的罹難,也是無辜,說起來我挺對不住她的。”

    徐永涵聞言搖頭,不贊同的道:

    “此事怎會怪你呢你若知道月影樓的人來,你也不會只帶着百靈離開。說起來也幸虧你們出去散步,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會如何”

    “話是這麼說,可好歹她跟我一場,我”

    “放心,主子已經厚葬了他們。”徐永涵怕她自責,打斷她的話,“一會兒我們多燒些紙活兒,好好跟她說一說,她會理解的。說來說去,這都是命。”

    都是命

    也對

    如果不是她心煩,跟百靈出去說事兒,她也夠嗆能倖免於難。

    好虎架不住一羣惡狗

    百靈再能打、再能拼,那樣的情況下,也不能護住他們所有人。

    看着碗裏的湯,輕聲道:

    “能查到是誰做的嗎”

    “有懷疑對象,但還沒有證據。”徐永涵坦言。

    丁琬深知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低頭喝湯,不再說話。

    昨天喫過晚飯到現在,她一點東西沒喫。

    這會兒喝湯,倒是讓胃舒服不少。

    一碗喝盡,徐永涵又給她盛了一些,然後出去讓人安排。

    該買的、該辦的,全都要弄,一個也別落下。

    等他回來,丁琬把剩下的湯給他,道:

    “我肩頭的傷,還需要換藥嗎”

    “需要,晚點兒我給你換。”

    丁琬點頭,看着一身粉色,又道:

    “我帶了那麼多的衣服,咋就給我拿了這套”

    徐永涵聞言愣住,隨後笑着說:

    “是夜鶯給你拿的,我也不知道。”

    丁琬起身,拿了一套素色的衣服出來。

    要去給人家上墳,哪能穿的那麼豔麗,更何況那些人都是無辜被牽連。

    一個時辰後,翠珠被紅鷹帶回來,還有三車的紙活兒。

    從搖錢樹到宅院再到車子、伺候的紙人

    因有盡有,啥也不缺。

    翠珠看着一身素色衣服的丁琬,幾步來到跟前,難以置信的問:

    “鄉君,翠玉真的”

    後面的話沒等問出口,就看到了她點頭的樣子。

    “對不起,都是我的緣故,才連累她”

    “不不不,不是鄉君的錯,這都是命。”翠珠急忙打斷她的話。

    晨起,城內就傳揚了京郊慘案,二十五口棺材,死了二十五個人。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慘案的主人,竟是自己跟着的主子。

    來的路上,那人已經告知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可這又怎能怪她

    徐永涵見狀,滿意的點點頭,說:

    “二嬸兒帶出來的丫鬟,就是明事理。媳婦兒,我都跟你講了,這事兒根本不怪你,別自責。”

    “是啊鄉君,真的不是您的錯。”

    徐永涵蹙眉,糾正着道:

    “叫什麼鄉君,叫夫人。”

    翠珠看了眼丁琬,見其頷首,屈膝行禮,說:

    “奴婢翠珠,見過老爺。”

    徐永涵心裏舒坦,扔給她一兩銀子,道:

    “以後別再叫錯了。準備準備,給他們燒東西。”

    說完,擁着丁琬出去了。

    翠珠就跟在後面,心裏也是各種慶幸。

    雖然用“慶幸”有些自私,可在生死麪前,她還是覺得活着很重要。

    當然,也不是說翠玉的死,她不難過。

    朝夕相處那麼多年,怎會不難過。

    但這事情無法避免,只能說“命運作祟”

    衆人來到後山北側,由於他們都是橫死,所以埋葬的地方,有些講究。

    昨天太匆忙,所以剛纔紅鷹特別找了個懂風水的陰陽先生,重新給擺一擺。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陰陽先生那邊忙活完,衝着丁琬點點頭,這邊開始點火、燒東西。

    因爲肩膀有傷,能動的只有一條胳膊。

    但丁琬還是親力親爲,就想爲自己贖罪。

    雖然都說跟她沒關係,可細細想來,如果不是她在這邊過夜,也不會給別莊惹來殺身之禍。

    一邊燒東西,心裏一邊默默懺悔。

    三車的紙活兒,足足少了快一個時辰,才徹底燒好。

    確定沒有一點火星子後,丁琬長舒口氣,衝着眼前的墳墓鞠躬。

    翠玉哭過後,擦了擦眼睛,走到丁琬身邊,說:

    “夫人,咱們回去吧。奴婢跟翠珠都無父無母,翠珠如今有這麼多人陪着,她不會孤單。”

    丁琬點點頭,擦了擦眼睛,道:

    “記着點兒,頭七咱們還來。”

    “是。”

    衆人下山回別莊,不曾想四個宮裝的太監正等在那裏。

    見人回來,走上前,道:

    “可是丁鄉君”

    “是。”丁琬頷首。

    “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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