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捱上就被徐永涵攔下了,把人整個護在懷裏,微慍的道:
“敢問公公,內子犯了什麼罪,你們要把她帶走”
負責帶人的公公愣了一下,隨後回答:
“菀茗韶華的葡萄釀餿了,龍顏大怒,自然要抓她回去問罪。”
丁琬聞言蹙眉,難以置信的問:
“你確定是葡萄釀我可有驗酒的文書,若是有問題,那也是內務府放置的問題。”
“廢什麼話,聖上問責,你還想耽誤不成”
太監突然拔高的音調,顯然耐心不多了。
“丁鄉君,咱家不管你跟徐將軍到底是何關係,如今是聖上問話,還望你配合。不然咱家可就不客氣了”
見徐永涵立眼,他嗤笑着又道:
“徐將軍,咱家提醒你一句,初來京城,別太冒頭。”
丁琬明白這是有人背後搞鬼,但她並不怕。
畢竟驗酒的文書在手,就算酒真的有事兒,跟她也沒有關係。
想到這兒,拽了拽徐永涵,道:
“既然宮裏問話,我跟着去就好。還請公公行個方便,小婦人剛剛燒過東西,容小婦人回去換身衣服。”
“你當皇宮你家開的,還容你焚香沐浴”另一個公公不耐煩地道。
爲首的公公“哎”了一聲,然後衝着丁琬比劃個“請”的手勢,說:
“丁鄉君隨意。誤了時辰,咱家會如實上報。”
“上不上報又能咋滴”翠珠氣呼呼的說,“進宮面聖,大事若是儀容不端,惹了聖上忌諱,你們擔得起今兒可是萬壽節,我們夫人還沒被問罪呢”
換作平常,翠珠肯定乖乖陪着,就是生氣也悶在心裏。
可剛剛,就在剛剛,她纔給相處多年的小姐妹上墳,心情特別不好。
剛剛不耐煩的公公聞言,怒氣衝衝的邊走邊說:
“你個丫頭片子,這有你說話的份兒咱家今兒就教教你規矩”
說完擡手,不過沒有落,就被徐永涵扣住了。
丁琬把人護在身後,清冷的道:
“什麼時候宮裏傳信的太監,也做起了教養嬤嬤的活兒我的丫鬟,輪不到你來教訓。”
“丁鄉君,你這是要造反嗎”
“哎喲喂~”丁琬滿臉不屑。
瞅着眼前的太監,嗤笑着挑眉道:
“你以爲你是誰還我要造反,造你的反你配嗎”
“你”
“行了”爲首的公公的出聲打斷。
笑眯眯的走上前,抱拳拱手,說:
“丁鄉君莫氣,他也是着急覆命。朝陽殿可都等着您呢,您看”
“就是再着急,規矩不可廢”丁琬冷“哼”後,翻個白眼又道,“行了,等會兒吧,我換完衣服就出來。”
說完,拉着翠珠,頭也不回的進院了。
徐永涵瞪了眼太監,也跟着進去。
丁琬回到屋子,一邊換衣服一邊快速的道:
“一會兒我進宮,哥就把那驗酒的文書收着。這些人來者不善,咱們不能不防。”
徐永涵聽着這聲久違的“哥”,心裏舒坦。
打小就這麼叫,已經好多年沒有聽過了。
“你放心去,我隨後就進宮。不管什麼時候,你我是夫妻,咱們共進退。”
丁琬頷首,把腰帶束好後,又拿了本無關緊要的文書揣好。
拍了拍翠珠的肩頭,丁琬輕聲道:
“你別跟我去。”
“夫人”
丁琬搖頭,打斷她的話,又道:
“百靈因我受傷,你得幫我照顧她。喫、喝、換藥,都得是你來,明白嗎”
翠珠搖頭不答應,紅着眼睛,說:
“夫人,奴婢是跟着您的,奴婢不能”
“聽話”丁琬再次要求,摸着她的臉兒,笑着說,“你得在家等我。記得找些艾草、苧麻葉熬水,回來我得好好洗洗,知道嗎”
“是”翠珠不得不答應,乖乖配合。
丁琬全部收拾妥當,看着徐永涵,道:
“我先去,一會兒宮裏見。這次我安全脫險,晚上你帶我回家。”
徐永涵重重點頭,伸手把人摟在懷裏,附在她耳畔呢喃:
“放心,咱們分開不會太久。我回家換上朝服就過去。”
丁琬點頭,整理心情,平靜的轉身出去。
剛出屋,夜鶯就站在門口了。
鬧這麼大的動靜,她不可能不知道。
剛纔應該是給百靈療傷。
丁琬看着她,輕笑着說:
“宮裏有些事兒,需要我去一趟。我把翠珠留下了,百靈那裏需要什麼,你就吩咐她便是。”
夜鶯聞言頷首。
這時院門口傳來
“丁鄉君,這又不是生離死別,不過是進宮回話,犯的着弄這麼悲愴”
夜鶯轉過身,看着門口站着的太監,眉頭微蹙。
丁琬拍了拍夜鶯的肩頭,準備出去
“我跟你去。”
“啊”丁琬驚訝。
太監蹙眉,看着夜鶯不高興的訓斥:
“你算什麼東西,皇宮豈是你想進就進去的”
夜鶯挽着丁琬的胳膊,淡淡道:
“還沒下罪呢,我們夫人依舊是鄉君。你一個宮裏的太監,就如此無禮,仗的誰的勢啊”
太監抿脣,冷“哼”一聲轉身,扔下一句“快點”,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夜鶯看着徐永涵,壓低聲音囑咐說:
“讓畫眉過來照顧百靈的傷。你媳婦兒我來守着,抓緊換衣服進宮。記得,找到蕭逸帆問問他那般發生了什麼。”
“蕭逸帆”
就在徐永涵驚訝的時候,夜鶯已經跟丁琬出去了。
宮裏準備了馬車,丁琬跟夜鶯先後上車,沒等坐穩,馬車就走了起來。
丁琬咬脣,氣呼呼穩住自己的身子,肩頭上的傷,有些扯到。
疼得她倒抽口涼氣。
夜鶯見狀,上前把人接過來,檢查傷口。
還好,沒有裂開。
“你還隨身攜帶藥的啊。”
夜鶯笑着點頭,給她換藥。
換好後,丁琬一邊穿衣服一邊壓低聲音說:
“夜姑娘,我咋覺得這事兒蹊蹺呢我有驗酒的文書,他們爲什麼要”
話落,一股刺鼻的味道,從外面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