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丁琬也不賣關子,把聽到的話,全都跟他說了一遍。

    “……就是這樣,這些傳言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譚遷點頭。

    頭大的雙手捂臉。

    好一會兒,這才抹了一把,道:

    “如果我說,我姐沒這個心,你信不?”

    “你說的,我就信。”丁琬回答。

    但這回答裏,有所保留。

    譚遷聽出來了,長嘆口氣,無可奈何的道:

    “我也真是不知道該咋做了。那些風言風語,從上次宮中巡查後,就慢慢起來。等我聽到的時候,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你今日聽到的,還是我跟蕭逸帆控制下的結果。”

    “喲,控制了還這樣?”

    “你以爲?”譚遷無奈的趴在桌子上,又說,“這幾日我都不出去了,就怕有點什麼事兒。但我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鷹衛那邊已經查了,我現在擔心的是……”

    話沒說完,但丁琬明白他說的是誰。

    太子殿下!

    這件事說到底,只要太子不多心,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偏偏……君心難測。

    太子的心思,亦是如此。

    丁琬想了一下,敲敲桌子,說:

    “哎,你不是認識夜姑娘嗎?你去找她說說?”

    譚遷聞言起身,指了指自己道:

    “我?你可別鬧了。”

    “啥叫鬧啊,你去找夜姑娘說說,我覺得管用。”

    譚遷搖頭,拒絕的說:

    “男女有別。我單獨去找她,那不擎等着挨拾掇?”

    他是看到過太子跟那夜姑娘的相處,傻子都知道,那是一對。

    他貿然去找人家,沒事兒也得有事兒了。

    丁琬面色微沉,咂舌一下,道:

    “男女有別?你我現在不也一個桌前談事兒?”

    “你?我也沒把你當女的啊!”

    “嘿~有你這麼說話的嗎?欠拾掇?”

    譚遷見她立眼,急忙擺手說:

    “你跟她不一樣!咱們是老鄉,認識那麼久,說個事兒啥的很正常。可我跟她……”

    起身,拉近距離,小聲呢喃了一句。

    忌憚太子!

    要真這麼說的話,倒也是人之常情。

    丁琬想了下,眉骨微挑——

    “用不用我幫你去說?”

    “還是算了吧。”譚遷搖頭,“清者自清,我也想看看殿下對待此事的處理方式。不過有一點你放心,我爹就算不在西北,也不會來京城。”

    信誓旦旦的話,竟然讓丁琬心疼了。

    不是心疼他,而是心疼譚大人跟譚老太爺。

    長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道:

    “你若這麼說,我也就不擔心了。相信你能處理的很好,倒是我杞人憂天。”

    “不不不,跟你可沒關係。”譚遷急忙擺手,“你能來通知我,說明你把我當成朋友,咋可能杞人憂天。對了,你打算啥時候回去?”

    “再等兩天吧。”丁琬回答。

    挑眉看他沒吱聲,但二人之間的默契還是有的。

    “我得等這風言風語過去了、平息了再說。”

    丁琬在譚府坐了一會兒,這才帶人離開……

    ……

    接下來的幾天,丁琬沒有閒着,都在別莊釀酒、種菜。

    關於種菜,別莊的婆子也能做,不過在暖房裏要掌握溫度啥的,她們還沒有經驗。

    利用最後這些天,把該做的都做了,至於外面的風言風語傳成什麼樣,她已經不關心了。

    反正譚遷有打算,她沒必要杞人憂天。

    每天趕在徐永涵回家之前回家,這樣不耽誤二人喫晚飯,聊天。

    宮中的喪事還在,只不過不用那麼嚴苛的守靈,命婦也不用在進宮哭靈。

    日子要搶前看,沒有沉浸不前的。

    更何況朝務不能鬆散,不然會亂套。

    城裏還是如平常一般,不過攤販們出攤,都是素衣,儘量不用豔麗的顏色。

    關於查巡、罰俸的事兒,很快就落實了。

    聽徐永涵說,這筆錢不少,已經有很多人惦記了。

    不過丁琬覺得,再惦記也沒用。

    這筆錢,太子肯定要把它們花在該花的位置。

    畢竟文官的銀子,不容易拿!

    離開前的頭一晚,丁琬把夜鶯跟百靈都找到家裏喫飯。

    從上京到成親,她們倆沒少幫忙,而且百靈還因此受傷,她都記着。

    親自下廚,忙活了一下午,三個女子湊在一起,高高興興的喫飯。

    就是單純的喫飯,其餘什麼都不說。

    丁琬把燉的老鴨湯盛好,端到夜鶯面前。

    “夜姑娘,這是我跟婆婆學的,你嚐嚐,味道如何。”

    說話間,又給百靈盛了一碗。

    兩個人都配合的嚐了嚐,隨後頷首,說:

    “挺好喝的。首領,這湯可以用在你的煸爐鋪子哦。”

    夜鶯聞言搖頭,放下湯碗,道:

    “煸爐就是煸爐,上老鴨湯算是什麼事兒?你別亂出主意。”

    說着,端起茶杯,衝着丁琬又道:

    “謝謝你啊,臨走臨走,還不忘幫我把暖房那邊收拾了。”

    “客氣啥,咱們合作,我也那銀子,哪有不盡心的道理。”丁琬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夜鶯放下茶杯,咂巴下嘴說:

    “下次我們在喫飯,就喝酒吧。”

    “好。”丁琬點頭。

    “爲什麼要下次,這次不行?”百靈提議。

    她是真覺得這樣的場合,喝酒纔會更痛快。

    夜鶯輕笑,緩緩搖頭,說:

    “她明日要趕路,你這就讓她喝酒,明日她如何趕路?”

    “不多喝啊。”

    “你?”夜鶯撇嘴,輕戳她額頭一記,道,“我可不信你能把控自己。”

    “我……”百靈張了張嘴,心虛的又咽了回去。

    丁琬見他們二人這般,抿脣輕笑着說:

    “夜姑娘跟百靈感情真好。不知道,以爲你們是姐妹呢。”

    實則,上下級!

    百靈夾菜的動作頓了下,心有餘悸的道:

    “你就看到現在了。她發起火來,我們大氣兒都不敢喘。”

    “夜姑娘發火?”丁琬驚訝。

    見她優哉遊哉的喝湯,還有百靈不住點頭的樣子,仍舊覺得不可信。

    不過這都不重要。

    想了下,衝着夜鶯道:

    “夜姑娘,譚老闆跟我是朋友,我們一起合開了茶樓。他這人,一心都在生意,得了秀才便不再考,說是沒趣。”

    夜鶯明白她的意思,笑着點點頭,說:

    “回去路上會有鷹衛護着,你不用擔心。”

    “好。”丁琬完全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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