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心情不錯,一切進展的很順利,所以就想到了這首歌,來大宋之前很流行的一首歌。
天還尚早,只是陰沉的厲害,這應該也算一個好消息。
山上山下皆是忙碌的寨民,現在正是夏收秋種的關鍵時期,來那麼一場雨,自然是極好的。
“漚肥”計劃還在進行之中,這一季恐怕是趕不上了。
不過,到了秋天正是肥力豐厚的時候,來年春小麥的豐收還是可以期待的。
爲了冰鎮美酒,大舅哥也夠拼的。
幾天裏山上山下到處折騰,效果還算不錯,對莊稼有利,寨民們自然是支持的。
回到山頂的院子,李二錘就看到了老寨主。
老爺子舒服地仰躺在輪椅上,不知是睡着了,還是在假寐,那個輪椅的靠背自然是可以調節的。
特麼,本來想找老頭理論一番的,又怕擾了老頭的好夢,李二錘只得輕手輕腳地繞過他上樓。
也罷,晚飯時再說也不遲。
老頭還不至於糊塗到在這種事情上擺烏龍,鳩佔鵲巢的事情,李二錘也不屑爲之。
若真是這樣,這教書先生還給那位就是。
現在他的工作熱情很高,所以想做的事情就很多。
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黑板和粉筆的問題,講解加板書纔會更加直觀方便,比搖頭晃腦地背幾段古文強多了。
這些東西應該比較容易解決,木板上刷點黑漆或者塗點黑墨汁就可以了。
粉筆也好辦,這個時代已經有了石膏,實在不行石灰也可以。
自己對這裏也不熟,只有交給沐雲來辦。
可氣的是李二錘對着她連說帶比劃半天,她愣是一句沒聽懂,讓他有點泄氣。
後來,還是沐雲拉着他寫在紙上,他才知道沐雲原來也是識字的。
把需要什麼東西,派什麼用處,大體什麼樣子,寫在紙上,交給沐雲,這胖姑娘纔開開心心地去置辦了。
然後,李二錘就想着把三字經和百家姓還有千字文默寫出來,讓孩子們照着學習。
山裏也沒有印刷的書局,如果能印出來,做成課本那就再好不過了。
再說,這個時代還只有雕版印刷,數量和費用也不適合,要是能把活字印刷搞出來就好了。
等有錢了,一定把活字印刷搞出來,開個印書的書局,就叫“思源”書局。
在文化大發展的大宋,應該可以發點小財吧。
爲大宋的社會發展做點貢獻真難啊,我容易麼。
只是這個檔口,用什麼缺什麼,想什麼沒什麼,關鍵還缺錢,夏老頭什麼時候才能把蒸餾設備弄出來啊
李二錘這邊默寫着、苦惱着,這個時候,樓下的院子卻熱鬧了起來。
一個漢子拎着一個半大小子,一路抽着屁股一路叫嚷着進了院子。
老寨主的好夢就被攪黃了。
“寨主啊,你快讓李先生回來教書吧,我家小子被那李先生灌了湯了”
“你個臭小子,還嘴硬,這裏不是山就是平地,哪裏來的圓球”那漢子在半大小子的屁股上又是一巴掌。
半大小子被他逮住了胳膊,又掙脫不了,痛得跳着腳地嗷嗷亂叫。
沐寨主被人攪了好夢,心情自然不好,抓起腳上的鞋子衝那漢子砸過去,“王老三,你個甌子,什麼圓球、地球,我看你就是渾球”
嗯,不對,這地球怎麼就成了圓的呢怎麼也是個平的吧。
這個檔口,不忙着下地幹活,怎麼鬧起了地球圓不圓的爭執,沐寨主就有些疑惑。
還待仔細地問個究竟,門口又闖進來兩位。
“寨主啊,我們家小子被李先生教傻了,快把那位李先生弄走吧。”進來的又是一對父子,老的揪着小的耳朵進來的。
“李先生教的是對的,你纔是錯的。”那小子有十來歲,耳朵被揪得通紅,痛的齜牙咧嘴,嘴裏依然透着不服氣。
沐寨主心頭的疑惑更甚,今兒個倒是奇怪了。
俗話說好雨知時節,眼看就要下雨,不忙種田,這些莊稼漢都開始關心學堂的事情了。
哎呦,不對,沐寨主腦門子一激靈,今天可是自己的便宜女婿到學堂教書的日子,臭小子不會捅了什麼簍子吧
當然此李先生非彼李先生。
這麼說的話,這姓李的先生還真有兩位,前面的那位姓李,自己的便宜女婿也姓李。
“鐵牛,你先把孩子放開。”那後來的漢子叫祝鐵牛,“說說怎麼回事”
“我說那個三八是二十一,這渾小子非要給我爭什麼三八是二十四。”
叫鐵牛的漢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寨主啊,這賬我都算了二十年了,怎麼會錯”
聽了鐵牛的爭論,沐寨主心頭又是一怔,臭小子不是教書嗎,怎麼又和算學之術起了糾葛
不過到底是三八二十一,還是三八二十四他也被搞得有些糊塗了。
臭小子還是挺能折騰的。
沐寨主兩手一撐,就想站起來,才發覺自己的兩條腿早就不能走路了,也就順勢發起了起牀氣,將另外一隻鞋子也給扔了出去。
“你們,就不能給我省點心”
王老三自然是不敢躲的,老爺子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也就呵呵傻笑着撿起兩隻鞋子遞過來。
沐寨主穿好鞋子,輕咳一聲,“嗯,那個,既然是先生講的,自然是對的。”
這地球是圓是方,老人家我哪裏知道
不過,自己選的女婿自然是有大學問的,必須堅決支持,要有原則嘛。
沐老爺子嘴上說着,心裏可是犯着嘀咕,老岳父我也是好面子的,臭小子可要爭口氣,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樓下的爭論,李二錘自然聽得很清楚。
老爺子的一番話,鏗鏘有力,確實夠兄弟,啊,不,夠爺們。
“沒什麼事都回去吧,眼看着要下雨,可要抓緊時間撒種子啊。”
老爺子也懶得和他們扯皮,學問的事情,自己也不懂,再爭下去恐怕就露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