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晉敲了敲三樓的臥室門,裏頭傳來了略顯慵懶的呻吟。
兩人醒了,跟着月亮一塊兒醒了。
收拾完畢,梁晉簡單地做了一些喫食,三人隨意墊了下肚子,滿懷着期待走進東京的夜色中。
有這麼種說法,夜晚好的東京與白天的東京不是同一座城市。
與白天的繁忙不同,夜晚充滿了紙醉金迷的味道。
這纔剛入夜,就已經有不少醉漢橫七豎八地躺在街道兩旁,匆匆路過的行人已經習以爲常,說不定過一會兒躺着的就是他們自己。
梁晉自然不會帶兩人去那些買醉的場所,但是在迷人夜色之下不喝兩杯也有些可惜。
因此,新宿成了此行的目的地。
如果說港區的夜晚是富人的極樂世界的話,新宿就是階層融合的大狂歡之地。
新宿魚龍混雜,但卻有一種莫名的和諧。
上班族與乞丐圍在一起,手拉手歌頌着酒精的魅力;高中生與暴力團圍在一起,在夜色中對着霓虹燈微笑
這就是新宿。
梁晉一行人擠過人羣、穿過大街,站在小巷前。
小巷很小很破,一個擺滿貢品的地藏像身後便隱藏着無與倫比的美味。
“這是燒鳥”美和聳了聳鼻尖,立馬就聞出了隱藏在空氣中的香甜氣息,她驚呼起來:“太棒了”
這條巷子就是居酒屋一條街,或者說是燒鳥一條街。
燒鳥便是日式燒烤的一種,無論是鹽烤還是醬烤都帶着獨屬於日式的精緻。
巷子裏的店鋪都很小,有些甚至沒有座位,但是食客卻絡繹不絕,這也說明了店家手藝了得。
這裏隨便一個店家都有着自己的絕活,梁晉深知這一點。
這不,他帶着兩人停在了一家小店前。
小店有些破爛,但就是因爲這個破爛的風格使其與小巷完美的結合在一起。
老闆站在吧檯內,眯着眼點起一支菸,但是看到美和進來,他想了想還是滅掉了。
“十隻鹽烤十隻醬烤,一盤刺身。”梁晉熟練地點起菜。
老闆沒有說話,將火點上,頓時小店裏炊煙裊裊。
這是煙火氣。
等火冒上來,老闆那迷離的眼神突然變得嚴肅,一隻只烤串就這樣直接架在上頭,接受着來自碳火的試煉。
不過很可惜,它們都沒有經過這個嚴酷的試煉,所以在翻滾過後只能接受端上餐桌的命運。
首先上來的是鹽烤,說是鹽烤其實也不然,就是簡單炭烤以後撒上粗鹽而已。
這家烤串只有一種原料,那便是珍珠雞,因此簡單地炭烤也能造就完美的美味。
趁着着熱氣拿起一串雪白,迅速擼在嘴中,享受着碳火帶來的炙熱感與珍珠雞的鮮嫩融合所形成的舌尖。
粗鹽已經被高溫與雞油融化了,隨着牙齒的碰撞消失在那一絲一絲的雞肉纖維中,爲口腔帶來了隱隱約約的鹹鮮。
鹹能提鮮。
醬烤也被老闆端上來了。
這次的烤串不在雪白,醬油製成的照燒醬汁爲珍珠雞塗上了一層神祕的黑色,也爲其帶來了不一樣的口感。
溼潤的醬汁與雞肉相融,給一種爆漿的錯覺。
鹹甜交錯的口味更是讓人慾罷不能。
這兩種烤串都很美味,但是重頭戲卻不是它們。
如果把這一餐比作戲劇的話,接下來這道纔是大軸
珍珠雞刺身帶着柔和的色彩端上了桌。
雪白中帶着的粉嫩讓人着迷,這是來自人類對與肉的原始追求。
不用多餘調味,醬油即是它最好的靈魂伴侶。
夾起一塊蘸上醬油,然後就可以享受起來了。
珍珠雞那獨特的肉質讓其生喫也能讓人上癮。
而醬油的滋味足以讓它從普通的上癮昇華到讓人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