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晉不經意地瞄了一眼,很快就起了興致:“那不是黑澤孝石嘛”
只見此時的黑澤孝石正一絲不苟地做着擺盤,在他與助手的擺弄下,一盤別具風格的料理漸漸出現在衆人眼前。
料理以牛肉爲主,烤的微焦帶有褐色的是菲力,也就是通俗意義上的牛裏脊,別看外表焦褐色,但是梁晉從它的彈性裏就知道內部一定是鮮嫩多汁。
肩肉切絲,大火烤乾製成肉鬆,再配上芝麻等調料,不用喫都知道香味十足。
黑澤孝石將菲力肉條豎了起來做成樹幹、肉鬆做葉,再將其他的東西一起組合,最終形態宛如一顆蒼勁的松柏黯然挺立在皚皚白雪中的模樣。
梁晉見狀,神色有些凝重。
後藤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裏,不由得問到:“怎麼了”
“撞題材了”梁晉撓了撓頭:“要壞事兒。”
“你不是做櫻花嗎關松柏什麼事”
梁晉慢慢說道:“我是想讓肉絲做樹,青椒粒做葉這不就跟他想法一樣。”
“所以這跟櫻花有什麼關係呢”
梁晉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連續兩輪有同樣創意的料理出現,對裁判的衝擊力想必會大大下降吧”
後藤認同地點着頭:“說的也是,要不就別做這個了”
“普普通通的青椒肉絲怎麼可能跟櫻花扯上關係嘛”
“說的也是”
正當倆人一籌莫展之際,從抽泣中恢復過來的夏川開口了:“要換的喲~”
“都說了不能換換了就偏題了”
“不是不是”夏川連連擺手:“是裁判要換的”
“嗯”
“畢竟已經喫過一輪的裁判們對後邊料理的期待值不會那麼高,所以要換的。”
梁晉的眼神突然有神了起來:“所以說也不對啊,兩盤菜三人喫怎麼可能喫撐”
“不是這個原因啦是邊際貢獻沒有達到最大值的緣故”說起這個,夏川好像特別有興致的樣子。
但是梁晉則是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懂夏川到底在說些什麼。
“你倆別聊了,裏邊出結果了。”後藤突然插了句話,讓倆人的注意力從無關緊要的名詞解釋上轉移到賽場中。
此時裁判席的三位裁判都做出了判斷,黑澤孝石獲得了全部的投票,以壓倒性優勢取得這場比賽的勝利。
站在場中央的他對四周的觀衆與記者鞠躬致謝,整個人顯得十分謙遜有利。
“喝你看這人,表面功夫做的還挺好”梁晉毫不客氣地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這麼有禮貌的話還來找我麻煩幹嘛”
至於那位失敗者,沒有人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等裏邊的人退場以後,夏川衝着梁晉行了一禮:“梁先生,您的比賽就要開始了,請跟我來。”
夏川低着頭,一路小跑到梁晉身前:“對不起”
然後朝着梁晉指的方向跑去了。
“哈,真有意思,我就沒見過這麼迷糊的人。”梁晉對後藤貴明笑了一聲,緊跟着夏川走了。
後藤貴明看了一眼倆人的背影,又看了看擺在角落裏放着食材的推車嘆了口氣:“誰也別說誰”
三人穿過通道,這才得以看清賽場的全貌。
賽場平面面積不大,但是足足有三層樓那麼高,周圍的看臺上滿當當地坐着觀衆,由於角度的緣故,彷彿隨時會坍塌下來一般,給人一種壓抑感。
賽場的正中央擺着兩個工作臺,那正是梁晉比賽的地方。
工作臺前方不遠處就是裁判席,這使得裁判們能一清二楚地看見參賽者的一舉一動。
雖然剛剛在準備室的時候沒有看清,不過從衣服就可以得知此時的裁判們已經跟上一批的完全不同了,不過樑晉也都認識。
雖然東京圈很大,但是有能力擔任此等大賽裁判的人也就那麼幾個,無一不是能力與人格都得到衆人承認的老前輩了。
說實話,梁晉看到這些人的時候才終於鬆了口氣。
畢竟這次比賽給他的感覺完全就是作秀,什麼紅毯採訪之類的東西就是在胡搞。
不過當這些熟面孔出現的時候,梁晉心中地不屑就已經被完全拋棄了,這些人可不會爲了錢而參加那種腦殘比賽的。
剛想打聲招呼,坐在裁判席中間的人就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不要做任何多餘的動作。
梁晉十分聽話地點了點頭,走到自己的工作臺前,等待對手的到來。
不一會兒,一陣歡呼聲突然爆發,彷彿要將賽場的天花板給掀開了。
梁晉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先前吐槽的那位髮油可以炒一桌菜的人嘛
今天的他依舊是那副打扮,頭髮梳得油光鋥亮的,很過分的是胸口還別了一朵大紅色的玫瑰花。
不知道爲什麼,現場的觀衆好像就喫這一套,梁晉本人倒是覺得那身打扮挺俗的。
那人入場以後並沒有走向工作臺,而是以一副勝者的姿態繞場走了一圈,瞬間又得觀衆們瘋狂的歡呼聲。
一旁的後藤嘆了口氣:“果然,帥的人怎麼打扮都還是一樣的帥,就算如此油膩”
他說着說着還裝作不經意間看了梁晉一眼,隨後又嘆了一口氣。
梁晉頓時火冒三丈:“你什麼個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你剛剛看我一眼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啊”說這話他又看了那邊一眼,隨後對着梁晉又嘆了口氣:“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