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日月大明 >第246章 欺負老實人
    “楊老闆,你是個了不起的人。”

    “唉,今日我也要動身去北京了,此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鄧玉涵感嘆起來,看似不經意地問道:“臨行之前,我想賣一臺你的時鐘,楊老闆不會不賣吧。”

    乾貨來了,這纔是老頭兒來送行的目的。

    問鄉樓的時鐘,楊波貢獻了鐘擺和擒縱機構,這是這個時代現在沒有的技術,楊波已嚴命不可外傳,問鄉樓也派了謝臻專門看管。

    但時鐘是商品,總歸要見人,任何人只要打開後蓋看上一眼,便無祕密可言,極易被仿製。

    鐘擺和擒縱機構,就技術而言,就是一層窗戶紙,捅破了,便無祕可保。

    與其費盡心思保密,還不如換些有用的東西,來得實在。

    楊波搖頭道:“非常遺憾,約翰。”

    “楊老闆不肯賣麼?”鄧玉涵詫異道。

    “時鐘製作不易,眼下是非賣品,不過..”

    楊波止住了話頭,看着鄧玉涵,微微一笑。

    “不過什麼,請楊老闆直言。”

    “我們是朋友,待到合適的時機,我不介意送你一臺的。”

    鄧玉涵聞言一愣,思慮片刻,也就明白了。

    合適的時機,什麼時候纔是合適的時機?就很值得玩味。

    說白了,要時鐘可以,但是得拿星圖來換。

    關於星圖,楊波也非一無所知。

    沈家也善長在海上行走,航海牽星術也知曉一二,還有從荷蘭人戰船上繳獲的星圖和航海日誌,綜合起來,說不上完整,也算有了基礎。

    換言之,楊波手上有一張星圖,可星圖上有太多的空白,需要有人來填空。

    填空有兩種手段,一是靠天文觀測,二是靠理論預測,而理論無非是多普勒定理,萬有引力定理等等。

    前者正是此時的天文學家正在做的,因爲定理還沒出現,而後者則是楊波的祕密武器,那些定理公式,他都耳熟能詳。

    理論預測,需要進行大量的運算,倘若鄧玉涵能召集一幫人來幫忙,指不定就能把那些空給填上。

    ‘想要時鐘,就來幫我做填空遊戲。’

    鄧玉涵公開的身份是個傳教士,按理應該是個神學家,但他跟伽利略同爲一個什麼科學院的院士,又是個科學家。

    只能說當下在歐洲,學科門類尚未嚴格區分,神學和科學有時也混淆不清,相生相殺。

    那個宣揚日心說的科學家布魯若就是被羅馬教廷判了火刑,活活燒死了,伽利略這會兒應該還被教廷關在牢裏,鄧玉涵卻被派到大明來,號稱傳播科學,羅馬教廷也夠精分的。

    鄧玉涵在歐洲已經聲名在外,又是個院士,號召力應該也不小。

    楊波跟他交談,也感覺此人的科學素養極高,應該是個不錯的合作伙伴。

    鄧玉涵扯着臉頰上的紅鬍子,不停地踱着步,這時候,海上的瀋陽號發出了一陣駭人的聲響。

    “嘟...”

    褚春分嚇了一跳。

    “瀋陽號上新裝了汽笛,汽笛跟號角一樣,可以吹出號子。”楊波趕緊笑着解釋,又看向鄧玉涵說道:“這是起航的號子,我得走了,再見。”

    到了瀋陽號,就是軍人,軍人的做派就是雷厲風行。

    楊波不再廢話,轉身就走,只聽鄧玉涵在身後喊道:“楊老闆,待我去京城,跟我的夥伴商議一番,要麼我親自來,要麼託人來,總之,一定給你一個明白的答覆。”

    “好的。”

    楊波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由一幫人簇擁着登上了瀋陽號。

    到了船上,楊波讓衆人各自忙去,他獨自一人去找艦長。

    瀋陽號在汽笛聲中,掛起了滿帆,正波浪前行。

    這幾個月以來,瀋陽號一直在艦長王長生的帶領下,在近海做測試,此番去舟山,是第一次正式執行任務。

    衆人盡皆散去,楊波卻不急着去找艦長王長生。

    這次是在海上,楊波迫不及待地要跟樂水來個海陸通話。

    ‘海上應該也可以通話吧?’

    楊波有些興奮,興奮之餘,又有些小緊張。

    只需把脖子上日月之光的徽章翻過來,再掛上,就在這一瞬間,耳邊響起嘶嘶的聲音。

    ‘師兄..’

    樂水歡喜的聲音。

    視野裏,樂水一下跳了起來,手裏拿着個小玻璃瓶子。

    ‘師兄,我看見你了。’

    楊波二話不說,伸出一個剪刀手,‘耶..’

    樂水在實驗室裏,傍邊還站着沈一鳴,不過沈一鳴正低頭擺弄一架天平秤,並沒有留意樂水在做什麼。

    ‘師兄你看,這是從黃橋礦石裏提煉出來的。’

    樂水手裏的小玻璃瓶往前一送,頓時玻璃瓶佔據了全部的視野。

    臥槽,這是個特寫鏡頭啊!

    玻璃瓶裏裝的是一種白色粉末,看上去像洗衣粉,顆粒感,紋理都纖毫畢現,彷彿就在眼前,觸手可及,清晰度極高。

    視野裏的圖像清晰度,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變態。

    什麼1080,什麼4K超清,在它面前,都是渣渣,

    太清晰了,像素高的嚇人!

    下一秒,樂水收回玻璃瓶。

    ‘我會把這些粉末熔化,製成金屬快,測定它的密度。’

    從黃橋礦石裏提煉金屬,是楊波給樂水安排的任務之一,看起來進展不錯啊。

    測定了密度,比照元素週期表,輔之以簡單的物化特性,便可判斷出它是何種金屬。

    ‘樂水,你抽空多去找老扈,他在製作航海鍾,需要你的指導。’

    ‘好的。’

    樂水脆生生應了一句,突然叫了起來,‘師兄,你看前面...’

    ‘前面?你前面不是一鳴麼?’

    ‘我是說,你的前面。’

    楊波這才擡頭觀瞧,蒲佩瑤就站在前往艉樓指揮艙的樓梯口,正睜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一隻貓在看一隻老鼠,讓楊波心生不妙的感覺。

    楊波剛從沈燕青那裏得知,徐文爵不育,蒲佩瑤找沈燕青討要蝌蚪,指名道姓,就要楊波的蝌蚪!

    ‘大明那麼多男人,討誰的不是討,偏偏要來討我的?’

    楊波想來想去,原因就在於他的那張帥逼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也難怪蒲佩瑤了。

    但這事兒,徐文爵也是當事人,楊波絕對不能幹,幹了,別說兄弟,就是朋友,楊波和徐文爵也沒得做了。

    ‘有時候長的太帥,真是一個極大的負擔。’

    楊波感到難承其重,心裏不免感嘆一番。

    嘴上卻是問:“佩瑤,你怎麼在這條船上?”

    “十二孃是我的好妹妹,我過來跟她一起住,不行麼?”

    “那好,那好。”

    楊波支應一聲,便要從蒲佩瑤身邊繞過去,只要不是討要蝌蚪,怎麼着都隨便。

    “楊波...”

    蒲佩瑤身形一晃,攔住了去路,冷言道:“你得管管你海州的那位秦掌櫃,再不收手,我就讓人宰了他。”

    楊波莫名其妙,問道:“你是說秦韶?他怎麼招惹你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蒲佩瑤甩了一個白眼,怒道:“國公讓文爵去淮南勘察煤炭,他卻賴在韶樓不肯走,別以爲我不知道他和秦韶之間的齷蹉事,若是你不管,我就讓人去殺了秦韶,到時,你可不要怪我。”

    ‘師兄,佩瑤姐姐爲什麼要殺秦掌櫃啊?’

    少兒不宜啊,楊波汗顏。

    他都忘了還有個異域空間還有個樂水,趕緊衝樂水眨眨眼,徽章一翻,把視頻給掐了。

    徐文爵和秦韶兩人糾纏不清,楊波早有察覺,可徐文爵剛跟蒲佩瑤成親,這倆又勾搭上了?

    這都什麼爛事啊,楊波還真不想管。

    “佩瑤,你和文爵剛成親,我覺得吧,你們還是好好過日子,等有了..”

    楊波本想說,等有了孩子,一切都會好的,可突然想起徐文爵可能不育,便止住了話頭。

    蒲佩瑤卻不依不饒,她似乎讀懂了楊波的未盡之言。

    “說呀,你怎麼不說了?”

    蒲佩瑤嗤笑幾聲,往楊波跟前挪了幾步,身體已經撞上楊波了,跟楊波咬起了耳朵,“你若是讓我有了孩子,我便隨他們去。”

    “...”

    楊波一時張口結舌,無言以對,心裏卻在吐糟:“你們這是摸到洞裏有魚了,還是覺得我是個老實人,敢情就逮着我一個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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