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會，我直截了當地道：“可以說說是誰讓你來找我的了麼我考慮考慮是不是讓你留下來。”
艾薇拉叫道：“你考慮應該是我考慮吧，你們擅自決定我的行程，這是侵犯我的自由”
我撇嘴笑道：“你就帶着這一身特務味兒，還跟我談自由”
艾薇拉一怔，道：“你這是污衊你有證據嗎”
我信口道：“你應該知道，長期做特務的人，精神狀態比較緊張，所以內分泌就會有所反應，表現出來就是會有一種味道我剛纔可不是在形容，我是在說一個客觀事實。”其實也不算胡謅，我說完自己都覺得挺科學的。我當然不會告訴她狄開的判斷依據。
艾薇拉下意識地有一個僵硬的反應，大概是想擡起胳膊聞聞，卻忍住了。
我又道：“關於你的目的，也別再和我說什麼友好、公平、合理的什麼擁有權了。你們用了多少條人命做出來的東西是上不了檯面的。告訴我你的真實目的，我纔好幫你。總算是同學一場。”
艾薇拉勉強道：“希望你們國家的人能學會尊重別人的權。”
我笑道：“你到我家來搗鼓，還要權你當然可以不說。但我也有權拒絕。你可以選擇自由的失敗，或是用真誠來爭取成功。”
艾薇拉笑道：“不跟你合作就會失敗你真是自信。”
我道：“你們幾個人來，是不是都被指定了聯繫人”
艾薇拉一怔，道：“不是，只有我被要求來找你你們是不是對白人有歧視”
我苦笑道：“你腦子裏除了什麼侵犯自由、歧視這些負面的東西就沒有其它的了嗎”
“那你們爲什麼單獨要求我這麼做”
“我可沒要求你來找我。我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對你這麼好你們幾個裏，最厲害的是誰”
艾薇拉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道：“是渡邊或者是傑克周。”
我淡淡地道：“那你很快就會收到他們回國的通知了。讓你來找我，是給你一個爭取成功的機會。你可要想好了。”
艾薇拉冷笑道：“他們可是很厲害的異能者”話音未落，她的電話響了。她看了一眼，不可置信地接通，還沒等她說話，電話那邊傳來很濃重東瀛味後綴音的英語：“我準備回國了，周和我在一起，我們完成不了任務。對不起。”
“你們在哪裏有人脅迫你們嗎不用擔心，我立刻通知”
“我們在杭州，已經買好了機票。沒有人脅迫我們，是我們沒有能力。實在抱歉”
電話掛了。
艾薇拉疑惑地看着我：“你早就知道”
我笑道：“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麼好說話的。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如果不能讓我相信你是朋友，那就只能遺憾地請你空手而歸了。”
艾薇拉道：“可是你也沒有告訴我，你是個異能者。我也沒有逼你對嗎”
我笑了，看來她已經開始採用防禦性問責了，這是個好現象。
我道：“以前我們誰也沒必要談這個，不是嗎其實這次你答應來見我，也是因爲我們多少還算同學吧。我很領情。”
艾薇拉道：“如果我沒有答應，是不是也會像他們一樣被遣返”
我苦笑道：“看來在你印像裏，我英語真的很差。剛纔哪隻耳朵聽見遣返兩個字了”
“不是遣返還有其它解釋嗎”
我學着剛纔艾薇拉的口氣道：“你這是污衊你有證據嗎”
艾薇拉一愣，隨即笑了。道：“你這是耍無賴。”
我道：“你看，這樣耍無賴打嘴仗誰都會。但對於事情並沒有任何幫助。”
“那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會知道他們就要回國了呢”
我看了看堆成小山的購物車，道：“走，我去結賬。你說他們是很厲害的異能者如果他們也這麼想，再友好、公平、合理地去探討什麼擁有權，當然會是這個結果。”老杜給的資料裏，這些人裏實力最高的，大概不會超過b級一品。
突然間我右眼微微一跳，我略一低頭，一罐奶粉毫無徵兆地從購物車裏飛了出來，從我耳邊嗖的一聲飛過，落在艾薇拉手中。如果我沒有避開，多半會砸在我臉上，雖然不至於受多大傷，但砸個七葷八素、眼冒金星，小小的出個醜則大概是免不了的。
從貨架的反光處可以看見，她看了看奶粉，又看了看我，似乎頗爲疑惑。最終還是走過來把奶粉放進車裏。笑道：“還是看不透你。幹嘛要你結賬，你帶錢了嗎”
我也不提剛纔差點被砸出熊貓眼的事，指了指收銀臺邊上的海報：“才發現這家超市可以用酒店房卡結賬，還能租購物車。”
一路無話，看得出艾薇拉在做思想鬥爭。我也沒有繼續給她壓力，就這麼到了電梯門口，艾薇拉忽道：“等一會再下去好嗎我們先談談。”
我看了一看時間，向旁邊走了幾步，讓開通道，四下一看，身邊無人，便道：“那咱們快點，一會兒他們就該完事了。”
艾薇拉見我並不打算長談，似乎也不驚訝，道：“你說我是特工也沒錯，但請你注意，是特工，不是特務，也不是間諜。我不爲zf工作。”
“我們的語法大概和你們的不大一樣。在我們這，朋友就是特工，敵人就是特務和間諜。不管爲誰工作都是一樣。”
艾薇拉苦笑道：“我所服務的，是一個歷史悠久的民間組織，百多年以來，一直致力於異能界的發展和對異能人士的保護。全稱是異能人士人權保障協會，這次我們來，除了組織接受因芬特集團的委託以外，也想對你們國家的異能界現狀做一個瞭解。以便幫助這些異能人士更好地爭取自己的權益。但現在看來，你們似乎並不願意接受。”
我正想說話，被艾薇拉打斷道“我知道因爲種種原因，我們對彼此的國家都有所成見，所以我現在決定要用自己的眼睛確認，才能決定我該怎麼做。”
電梯到了，我推着車進了電梯。道：“你別跟來了，讓我考慮一下。”
艾薇拉擠了進來，道：“不行，除非你答應讓我親眼看看你們的異能族羣的生存現狀，否則我絕不離開。”
我想了想，道：“在我考慮清楚之前，無論碰到什麼事，你不許動手。你那兩下子，我還真怕傷到了國際友人。”
艾薇拉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電梯下到了地下五層。出來拐個彎就看見墨眉正在手忙腳亂地給小傢伙換牀單，估計小傢伙是拉了。狄開也回來了，乍着手站在一邊。
我從購物車裏取出一包溼巾和尿不溼，上前三下兩下給小傢伙收拾乾淨，換好尿布。道：“還沒完”
墨眉笑道：“還沒有。你倒是挺熟練啊。”
我笑道：“幫老鄉家幹活練出來的。”狄開已經過來把小傢伙抱在了手上。
墨眉一笑，拿着手機去找艾薇拉了。艾薇拉忙着解釋：“不不，我沒花錢，是他買的單。”
正說之間，門開了。慕容嵐和凌楚江先後出來。慕容嵐笑道：“小鐘沒事了。現在他們在救那四個世家的人。”
我把慕容嵐拉到一邊，低聲問道：“艾薇拉是怎麼回事”
慕容嵐瞄了一眼，低聲道：“入關的時候應該已經被讀心了，聽說幾個人裏，就這小丫頭比較單純，讓她瞭解一下真實情況也好。”
我吁了口氣，道：“果然是有準備，不過就現在這混亂的情況，讓外人看見了合適嗎”
慕容嵐笑道：“這可不像你顧部長的作風。你們吳主任都說了，真實的我們，是不怕見人的。至於是不是會被歪曲，那就要看你的了。”
我苦笑道：“我就知道。最後都是我的事。”
艾薇拉在一邊拿了包零食逗弄着小殭屍，小傢伙掙扎着要下地，狄開無助的望着我，我聳聳肩，慕容嵐打量了一下，道：“你放下試試，小傢伙可以練練了。”
小傢伙下了地，搖晃了幾下，居然並沒摔倒。咯咯笑着滿地追着零食跑。
墨眉笑道：“這小傢伙有名字嗎”
我搖頭道：“沒有任何線索，連他母親的姓都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