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位爺,小的剛纔也是無心坐你們的位置。這不是沒有空位了嗎,你們怎麼還不依不饒的啊。”黑麪漢還以爲他們是記仇了。
蕭慕寒端坐着不出聲,王平抱着劍站在他身後,易穆當下瞭然,問話這種事,自然不是身份高貴之人乾的。
“坐。”她示意黑麪漢坐下說話。
這他哪敢啊,進來的時候待遇可沒這麼溫和,他一臉唯唯諾諾的看着幾人。
易穆不禁笑出聲:“放鬆放鬆,別緊張,我們喊你來就是問你幾句話。”
這黑麪漢雖看着塊頭大,卻是實實在在的村民,老實本分,哪裏經歷過這樣的事。他一臉茫然道:“問什麼”
“你叫什麼”
“小的叫吳大,家住在西京淮里巷,家裏還有”
“行了行了,我沒問你家住哪。”這還沒開始細問呢,吳大就開始往外倒家底了,易穆忙打斷他的話,問關鍵的問題,“你說朝廷派了監軍前來,是哪裏得到的消息”
“當然是”吳大話說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臉警惕的盯着易穆他們:“你們是誰,幹嘛要跟我打聽這個”
“好奇而已。”易穆道。
誰料吳大突然大喊:“你們是尤瓊國的細作”
幸好客棧裏的沒有別人,不然光憑吳大這一聲響,非得鬧出點動靜不可。
易穆有些哭笑不得,若說這吳大愚鈍,卻也知道懷疑他們是尤瓊國的細作。
“我說大哥,你看我們長得像尤瓊國的人嗎”
吳大盯着易穆和蕭慕寒細看,他倆確實不像是尤瓊國的人,尤瓊國的人顴骨高,鼻尖鉤着,長相獨特。
這倆位倒是像哪家的貴公子,氣質卓然,細皮嫩肉的,那上座的公子身上更是有着令人不敢直視的氣勢。
“不像。”吳大耿直的下結論。
易穆趁機問道:“吳哥,你剛纔喫飯時候說的話,真的假的,朝廷真的派監軍來了”
當下他開始抖摟起來:“這還能有假,我聽到一個當官的親口說的,錯不了。”
“當官的”易穆表示懷疑,她回頭看了一眼蕭慕寒。
按說朝廷派監軍,第一時間只在軍中下達消息,地方官員不會先知道。蕭慕寒昨天是先到的軍營重地,並沒有拜訪地方官員啊。
“你認識這個當官的”易穆問。
“不認識。”吳大搖頭。
“那你怎麼知道他是當官的。”
“我當然知道,他穿着衣服呢。”
“穿着官服”易穆問。
“恩。”吳大點頭。
易穆不禁有些懷疑吳大話是真是假了,這西京的官膽子這麼大的麼,身着官服,在尋常百姓面前論朝廷機密。
不對,吳大說他不認識對方,身爲西京人,不認識地方父母官,這個可能性很小。
易穆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問吳大:“那人的官服可是盔甲”
“對對對。”吳大連連點頭,“就是盔甲,我一時間沒想到它的名字該怎麼說。”
如果是盔甲的話,那吳大的話就有跡可循了。消息出自軍中,只是不知道這個不怕死的會是誰。
“你是在哪見過這個人,他又是跟誰說的”易穆追問。
“這個”吳大開始遮掩起來,“我忘了。”
易穆一眼就能看出他在說謊,畢竟她前世在刑偵組待過不短的時間,能輕易看出他眼中的閃躲。
她正準備勸吳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蕭慕寒發話了。
“王平。”
“爺。”
蕭慕寒下巴微擡,衝吳大的位置示意了一下,就見王平一臉明白的表情向吳大走去。
“你,你幹嘛。”吳大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