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快說實話。”她衝吳大道，“這傢伙真動起手來我可攔不住。”
“我，我說，我說。”吳大膽子其實小的很，他忙道：“我是在繞指柔聽說的。”
繞指柔，難怪吳大不願說。
“聽誰說的。”王平兇狠地發問。
吳大欲哭無淚：“我不認識他啊，我只認得他身上穿的是盔甲，是個當官的，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他跟誰說的”易穆問。
“紅玉。”
“怎麼說的。”
“紅玉問他怎麼有空來繞指柔，他說軍中來了監軍，在辦迎宴，他偷跑出來的。”
“紅玉說什麼了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吳大老實的答道，“我這也是在旁邊桌順耳聽到的，後來他們就去廂房了。”
軍中的人，去了繞指柔。易穆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繞指柔前不久出了事，據說已經被查封了。
軍中機密變成了市井村民的飯後談資，而且還是從繞指柔傳出來的，這足以引起易穆和蕭慕寒的重視。
吳大該說的都說了，王平給了他賞錢，他拿着賞錢樂呵的就準備走，突然想起來什麼，回頭來了一句：“對了，我記得紅玉喊那人郭爺。”
吳大走後，蕭慕寒用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看向易穆：“繞指柔在哪”
易穆嚥了口唾液，這繞指柔，她還真知道在哪裏。
說起這繞指柔，乃是西京一煙花柳巷之地，也就是青樓，裏面有賣藝的，便自然也有賣身的。
紅色的門牌，紅色的磚瓦，門前兩個紅色的燈籠，加上門匾上如同水蛇一樣繚繞的繞指柔三個大字，無形中就給人一絲曖昧感。
“這裏是”一旁的王平忍不住好奇的問，他剛問完，立馬打了個大噴嚏，“這是什麼味道”他捂着鼻子嘟噥道。
易穆吸了吸鼻子，道：“胭脂味。”
“青樓。”蕭慕寒一貫的高冷，似疑問又似肯定。
“恩。”易穆點點頭，一臉你懂我也懂，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表情看着蕭慕寒。
蕭慕寒皺了皺眉頭：“你來過”
“恩。”她下意識的點頭，等反應過來已經遲了，忙解釋：“我沒參軍之前路過一次，很早之前了。”
“進去了”蕭慕寒又問。
王平也跟着好奇的看着她。
“沒。”她否認。
蕭慕寒的冷眸深深地盯着她看，好像已經看出了她在說謊一樣，迫於壓力，易穆選擇投降。
“就進去看了一眼。”她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心虛。
易穆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不就是個青樓麼，在望京的時候，她早就見識過了。
那是她穿越而來的第四年，十五歲，記憶中，那時的她還很青澀。
那個將她帶入青樓的男人，也如眼前的蕭慕寒這般冷淡無趣，可那時，她偏就陷了進去。
易穆的思緒漂遠了，漂到了剛重生到蘇府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