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進入後發現這裏並沒有想象中的潮溼,而且比想象中的更加乾燥。
這個山洞的路口最高只有兩米,但裏面越走越寬,到達最後甚至有着一處半徑十米多的半圓形空間。
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青青子衿有些擔心的看着葉子,叫聲中也有些關切。
葉子溫和笑了笑,擡手摸了摸它們的頭:“我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東西。”
萌萌這時走了過來,像往常一樣蹲坐在他的面前,緩緩擡起頭看着他。
葉子也是將目光看向它,許久的沉默後緩緩開口道:“曾經的我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那是一個極大的家族,裏面雖然勾心鬥角,但幾乎好的一面都是呈現在我的面前。
可直到我三歲那年,他們爲了所謂的家族的榮譽和臉面,讓我成爲一件事情的犧牲品。
他們說百年來他們就是這麼過來的,這個這個便是家族的規矩。
可我也是個靈魂至少快有四十多的老男人的,除了女人什麼沒有接觸過?
所以我反抗了,家族的大管家爲了逃離那些可笑的人的毒手,抱着我衝進了時空亂流。
我們很幸運,沒有被時空亂流的風暴所絞殺成灰飛,而是掉入了一個世界。
但這種幸運很快就變成另一種絕望,我們掉入了那個世界等級達到超維界,而且還是這個層次中最高級的那種。
裏面的妖靈體型一個個無比龐大,就算是剛剛生出的也是有十幾米高長,甚至我看到過從天空中漂浮的萬丈身軀的妖靈。
當時的我只有三歲,完全就只是一個拖油瓶。
即使是那位大管家實力也只有七階,手上的夥伴最強只有78級。
在那個世界完全可以說是螻蟻般的存在。”
嘴角閃過一絲苦笑,葉子像個無助的小孩一樣抱着雙膝。
“爲了活下去,大管家帶我絕境求生,無數次在那些恐怖的妖靈嘴中逃生,就這樣苟且的活着。
就這樣足足過了兩年,大管家的身體越來越差,契約的夥伴一個也接着一個的死亡。
直到那一天,他無力的靠在我的懷裏,說出了那一句讓我終身難忘的話。
無論有多少艱難,少爺一定要活下去……”
眼神中充滿了痛苦,無助的雙眼緩緩流下一滴淚水。
妖寵聽着,安靜的看着,看着曾經在在他們心中無所不能的主人,緩緩流下了那顆屬於曾經的眼淚。
“他所化的御核被那時候被我一直貼身保存,他是我活下去動力,也是我堅持下去的信仰。
知道那時候只有六歲的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嘛。
爲了自己的氣息不被察覺,我身上無時無刻塗滿了惡臭的污泥甚至糞便。
爲了自己不被那些恐怖的傢伙戰鬥所波及,我每次行動都得小心翼翼,並且牢記那些傢伙的行走路線,以免一個不小心被踩死。
我啃過樹皮、喫過腐肉、喝過污水甚至有一次被一隻妖寵連帶着他的食物一起被吞下肚。
要不是對方結構特殊,最後才幸運地從它的排泄口中被當做糞便拉了出來。
我一切都感覺到無所謂,只要活着就行,這種生活直到那羣人的闖入纔打破。
我在那個世界最後的記憶,就是一道擊中了我旁邊不足5米處的地面上,恐怖煙塵和衝擊波將我直接掀飛。
……
當我再次醒來時,我出現在了一個四面牆壁金屬的小房間,以及玻璃外一羣先穿白大褂的科學人員。
我以爲我解放了,但最後我才知道,我只是從一個地獄到達了另一個地獄。”
情緒波動的眼神緩緩平靜下來,但卻在那時變成了一種虛無的感覺。
“我被他們抓去進行了一場特殊的實驗,用一種特殊的儀器將御核的能量強行灌入體內,來使其本身獲得恐怖的能力。
那是整個計劃的首次實驗,整個過程無法用痛苦來形容,每一刻幾乎都可以感受到靈魂的哀嚎,**帶寸寸斷裂,痛不欲生啊又生不如死的感覺。
第一批實驗品包括我一共有三十多個少年,而整個實驗完成下來,活下來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
至於我爲什麼活了下來,他們給我注入力量的御核,正是管家的御核……”
緩緩擡起自己的雙手,上面龍系能量緩緩涌動,純淨龐大而又溫和。
“之後我被安排了各種慘絕人寰的訓練,進行了一個個九死一生的任務,一步步的走了下來。
其實每一刻我都有着想結束自己生命的想法,但回想起管家臨死前的聲音,才讓我繼續的活了下去的勇氣,雖然那時候我活的像個傀儡……”
眼神似乎有了幾絲亮光,葉子關切看着自己的大家,嘴角罕見地掛起了了一絲笑容。
“直到我逃出了那裏,在那個醫院自我覺醒召喚出了白炎,讓我的內心有了羈絆。”
白炎擺了擺頭上的雙耳,表情中有着高興。
“隨後又遇到了青青子衿,讓我感受到了溫馨。”
依依雅~
雅雅依~
青青子衿開心的叫着叫,可愛的雙眼眯成了月牙。
“隨後就是萌萌,你讓我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廣闊。”
平靜的小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但身後雙尾似乎有些速度加快的擺動,已經體現出了它的時刻的心情。
……
暗靈還滿臉期待的等着自己被誇,卻發現葉子沒了下文,有些不開心的幽幽叫了起來。
葉子低頭看了看懷裏有些不開心的安可,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明顯:“還有你這個小傢伙,同樣是我們不可以缺少的同伴。”
原本有些壓抑的氣氛頓時活躍了不少,似乎如同葉子的曾經,從黑暗中緩緩走向光明。
回憶的眼神緩緩平靜,重新變得有些複雜:“這十二年的經歷徹底改變了以前的我,從一個曾經活潑可愛的小男孩,成爲了一名冷漠的傀儡。
生命對我而言只要比我弱,生死只是在我的一念之間。
這是我這十幾年形成根深蒂固的觀念,曾經我也是認爲理所當然,但直到我離開了聯邦後,我的觀念似乎有所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