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放過它我以爲只是自己對它的欣賞，但或許在那時候我的那股觀念就已經有所波動。”
葉子細細回憶着那種感覺，話語似乎也多了幾分感慨。
“那時我只是略微也感受，之後遇到的依然是該打打該殺殺。
直到剛纔，我從那隻颶風戰狼眼神中讀出了很多。
那種流露出來的不甘、憤怒、委屈、以及深深的懊悔，讓我的觀念似乎波動的更加頻繁，而且剛好被我趁巧抓住。”
“在那一刻一個問題好似從我靈魂深處忽然冒了出來，並且直指我的內心。
難道人與妖靈之間，真正的只有生死廝殺嗎？”
說出這句話的葉子都感覺到一絲荒唐，嘴角掛着一絲苦笑：“或許在這已經發展了5000年的雙方關係中，這個問題早已經不再是問題。
但在我的內心之中，他卻是現在阻擋在我前方的一條壁壘。”
從妖靈出現後5000年來大大小小的戰爭成千上萬場，妖與人之間的，人與人之間的。
現在各國都有完善的法律，而且現在整個星球還有着制約各國與妖靈之間關係的《均衡法典》存在，裏面的每一句每一字都可以說將妖靈與人的之間講述的清清楚楚。
但葉子經歷過之後的那些事，對他而言究竟要如何選擇還是需要看其內心。
在葉子對面的萌萌一直沒有任何動作，身後的尾巴輕輕晃動，徐徐的能量從身體內散發開來，軟弱而又優雅的聲音竟然傳邊在整個山洞內。
“成神之路千辛萬難，那不僅僅是實力的提升，也是一種生靈的昇華和心靈的蛻變。
在這一條路中，有一種被我們稱之爲“擇”的考驗，而它正式決定之後你是什麼樣的神的重要因素。”
萌萌話語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除了安可有些不明所以，其餘的都幾乎下意識認真聽了起來。
“曾經的我爲了變強，我最開始的選擇是成爲九尾元素狐。
因爲相比於魅惑之狐的普通，以及我現在形態天籟玄仙狐的困難，九尾元素湖是提升最快，路線最爲明確的一種。
所以那時的我開始了瘋狂的同族來蒐集九大元素能量，且這種效果極爲顯著，短短將近千年的時間就已經達到了半神中的極致，速度可謂是恐怖之極。
原本我以爲不過5000年我就可以正式成爲一名神，直到那天我遇到了轉折。”
萌萌眼神中的回憶遙遠而又深邃，似乎穿透了千萬時間，回想起了那讓它記憶難忘的場景。
“那是我在某個世界中搜尋到的一家“白霧寒冰狐”，一公一母以及兩隻似乎剛出生的雪花狐。
那兩隻白霧寒冰狐所以說也是半神，但實力對當時的我而言完全可以說不堪一擊。
但我記得那一次我打的格外艱難，兩隻白霧寒冰湖狐不僅配合極爲默契，而且招招幾乎拼命讓我極爲棘手。
我足足與那對方大戰的兩天多才將它們打成重傷，但對方卻依然拼命的護着自己的巢穴。
因爲在裏面，有着他們兩隻剛學會走路不久的孩子。
可就在那一刻，兩隻小傢伙衝破了自己父母的保護，小小的身軀站在了傷痕累累的他們前方，眼神兇狠的盯着我。
雖然那時候…對我而言那只是兩隻小不點。
雖然那時候…我只要輕輕拍下就可以輕易收割四條生命。
但就是那時候…我從兩個小不點身上看到的那種不懼。
就是那時候…我看到了兩隻父母焦急慌了，拼命站起的動作。
也就是那一刻…我內心跳出了靈魂的考問。
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我走了，離開了那裏。
之後我就廢掉了自己一身境界，以最新、最好、最爲適合自己的觀念以內心，踏上了三條路中最難走的那一條。
但我成功了，萬年的時間我成爲了這個宇宙12個至高生命之一，成爲了萬物敬仰的文明之神。”
似乎在那一刻萌萌對身上散發出了一種氣息，那種氣息聯通於天地，又如同本身就是天地，飄渺浩瀚而又在瞬間歸於平靜。
“那是。”葉子眼神變了變，不由脫口而出：“本源！”
“怎麼會…還連通着我…”這一幕就連萌萌都有些不可思議，軟弱的聲音自語着：“至高神殿怎麼還是關聯我？現在神界究竟是個怎麼狀況。”
聽到這話的葉子眼神也是微微一凝，至高神殿他曾經靠一些蛛絲馬跡知道過一些，這好像是由至高本源法則凝聚成的建築物，每一位被承認的至高神都有着一座，算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而萌萌口中的還關聯着，讓葉子回想到了一件事情。
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萌萌，萌萌還是處於被封印的狀態，其屬性中就是有着神職這一屬性。
這很可能代表，萌萌的神職還在，但或許是因爲封印的關係無法展示出來。
一人一狐對視一眼，似乎都從眼神中看到了對方的意思。
將這件事情深埋於心底，葉子也將注意力集中向之前的事情。
說實話他是聽懂了萌萌話語中的意思，但他不確定人類成神，有沒有“擇”這一個考驗。
畢竟可以說是整個宇宙中最爲特殊的生命體，其變強的方式完全不同於妖靈。
足足兩天的時間，葉子待在山洞之中，除了日常的飲食作息以外，一直都在回想着這一件事。
直到第三天的清晨，葉子才走出了山洞之中。
此刻他的表情很放鬆，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體現出了他此刻心情愉快的表現。
他想通了，但也沒有想通。
讓他想通的是因爲一個人，那一個曾經擁有千萬面容，但卻一直將自己隱藏很深的周丹彤。
那時候在遠安市的野區之中，他告訴着對方已經離開了之前的地獄，就不需要用以前的觀念來看待現在。
但直到這個時候，葉子才真正做到了自己之前說的話，還真是有些諷刺啊。
過現在想通，也不晚罷了。
可他現在依然無法在內心劃分人與妖靈之間的關係，如果想要真正的將它定下，或許得要再去經歷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