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火光在外城的一處農場出現。
原本還沉睡在夢境裏的護衛們,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便慌忙地從屋子裏跑出來救火。
這些護衛並不是什麼貧民,而是一個地下組織安排在這兒保護原料地的成員。
火焰在一望無際的罌粟園裏蔓延,像齊頭並進的熔岩蛾幼蟲般,瞬間吞沒了衆人的視線。
完了。
這兒供應着的,可是近乎半個羅克郡的原料啊
如果上面追究起來,就是這裏所有人的腦袋加起來都不夠砍。
負責此地的農場主也在高樓上被手下叫醒,並立刻從慌亂裏回過神來。
站在高樓上,他看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也看得更加透徹。
火海雖然已經不可收拾,但還沒有連成一片。
很明顯,起火點不止一處。
也就是說,這並不是天災,而是。
“分爲十個小隊,四隊在這、這、這還有那兒站定,防止火勢蔓延,六隊負責供水。”
農場主冷靜地下達命令。
旁邊的護衛領命,正要離開,又被農場主叫住了。
“挑選幾個強壯的人,馬上到我這兒集合。
護衛的眼神有些疑惑,但還是領命下去了。
“直覺倒還不錯,不過可惜遇上了我。”
農場主身後的陰影裏走出一個人來。
“現在纔去找護衛,有點晚了吧”
農場主緩緩地轉身看向蒙着臉的罪魁禍首,笑道:
“不過是一招引蛇出洞,這麼容易就中計了你可真是令我失望。”
他拍拍手:“出來吧,把這傢伙拿下”
可幾個呼吸後,除了拍手的回聲在四下回蕩外,再沒有任何動靜。
“哈哈哈哈哈,引蛇出洞”
蒙面人瞬間又轉變語氣,變得冰冷無比。
“現在誰是獵人,誰纔是獵物”
背後就是滔天的火海,可現在農場主只感覺全身都被寒意包圍。
他知道一直埋藏在暗中的護衛們,已經被眼前這個蒙面人全部解決了。
“你爲什麼要怎麼做”
“爲什麼”
蒙面人邁開步伐,慢慢靠近。
“結合你們的所作所爲,到底爲什麼你們還不清楚嗎”
“你可要想清楚聽你聲音還很年輕吧像你這樣年少輕狂的年輕人我可是見多了。”
“那又如何”
農場主見他回話,覺得還有一線希望:
“我們可是六翼的部門,六翼你聽說過吧,你肯定聽說過的吧”
“不過是一個窩藏於地下的組織。”
蒙面人冷冷的迴應。
“不,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啊我們的勢力可是遍佈貝格烈和銳斯,可以說是無所不能”
“是想以這個要挾我嗎你覺得我如今站在這裏,還會怕你們的追殺嗎”
蒙面人被隱藏的面容下,似乎露出了微笑:“況且,死人還不會說話。叫什麼來着,死無對證。”
瘋子,絕對是個瘋子
農場主被逼近的殺意嚇倒在地,手忙腳亂地退到窗臺邊。
“給你十秒鐘,解釋清楚你的意思,或許可是死的舒服一些。”
“加入我們吧,我希望你加入我們像你這樣的暗殺者,絕對可以在黑勢力部出人頭地到時候想要什麼有什麼,誰奈何不了你”
農場主驚慌失措的面容被死神般的火光照亮,他期待對方的答覆。
“無聊。”
蒙面人毫不留情地舉起被光芒染成通紅的刀刃,如同來自地獄的使者,宣告死亡的降臨。
“大人”
五六名護衛奪門而入,眼見入侵者即將下死手,立刻先聲奪人地衝了過來
咻
飛刀從被分散注意力的蒙面人眼前劃過,雖然沒有擊中目標,但成功拉開了距離。
轉眼間,蒙面人就被護衛們包圍。
“哈哈哈哈哈,怎麼樣這就是冒犯我們六翼的下場”
農場主似乎覺得勝利在即,從地面上站了起來。
“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不要加入我們六翼”
雖然可以解決四個伏兵的他很厲害,但也絕對打不過五六個精銳聯手。
畢竟伏兵只有在人意想不到的情況下有作用,要是被人發現了,就是分散戰鬥力。
罌粟園被燒了,責任是逃不掉的;農場主還可以解釋爲是自然起火免掉一部分責罰。
但如果招到一名優秀的刺客,好歹也可以將功補過,說不定可以得到賞識。
一時間全場變得沉默,只有房屋外的爆裂聲時不時傳來。
終於,蒙面人開口了。
“看樣子要追加十秒了。”
“什麼意思”
就在農場主疑惑的瞬間,蒙面人趁其他人不注意甩出幾枚暗器,並迅速拉近與其中一個護衛的距離,手起刀落。
不等中刀者發出慘叫,寒光又閃進另一個人的身體裏。
十秒鐘。
僅僅在十秒鐘裏,剛剛還包圍着蒙面人的護衛就盡數倒地。
暗器上抹有及時發作的麻痹毒藥。
農場主見勢不妙,想轉身爬過護欄跳下去,但被蒙面人搶先。
只感覺腿部劇痛,而後半邊身體失去知覺。
被麻痹了。
農場主絕望地癱瘓在護欄上。
蒙面人從容地走進。
照亮了天空的大火,一直到接近天明才逐漸被撲滅。
“乾得很不賴嘛”
範伊靈接過厚厚地一疊文書,滿心歡喜地坐到了小黑屋的桌子前。
“小兄弟,果然沒看錯你”
“王叔過獎了。”
此時,於東水三人正在那間祕密的小黑屋裏交換情報。
在範伊靈閱讀文書的間隙,於東水與中年人攀談起來。
“王叔,你們知不知道這個毒品生產基地與六翼有關”
“這個可能性先前推測過,所以才請你這個外人來幫忙。”
王叔有些抱歉的對於東水說:“放心,如果六翼要找麻煩的話,我們可以保住你。”
“嗯,這一點我還是信任你們的。”
於東水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是範光譽範郡守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