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欲罪封尊 >一百三十八:危機接連不斷
    伴隨着程末這一句冰冷的言語,讓那些妖族戲謔的臉上,忽然表情僵硬了下來。

    他們完全無法想象,即便到了這個地步,程末也敢對他們說這種話。

    白山勞的臉色更是迅速晦暗,他嘴脣微動,正要再說什麼。

    一道疾速的風聲,在裹挾着令人生畏的氣息,已經撲面而來,根本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兩刃劍在程末手中爆發出轟鳴的光彩,雷火交融,彼此糾纏着,破碎虛空爲無盡裂片,也要將白山勞自己卷席進去,徹底吞沒殆盡。

    程末居然是先發制人,在己方完全處於下風的時刻,率先出手打亂了敵人的節奏。

    “快,我們快離開這裏!”叔嘉看出了程末的想法,立刻大聲呼喊着要帶衆人離開。程末此舉,顯然是在給大家爭取離開的機會,否則拖得時間久了,等那些獸羣再度衝來,大家更是難以脫身。

    端木莫賦眼神閃爍,他一邊帶着自己的人和叔嘉一般後退,一邊又望着程末的背影。對方那英勇的姿態,的確給他們爭取了許多時間,但一方面,自己卻也不打算去幫他。

    而另一方面,對於這個力挽狂瀾的角色是他、而不是自己,在端木莫賦的心中,又是充斥着嫉妒。

    人心複雜,並非是一語可以描述完全的。

    白山勞手上,忽然顯現出一個奇特的符文,化作一個印章般的東西,凝固着空氣中的氣流。層層擴散的符文,不斷化解着程末的劍氣,與其一時間僵持不下。

    “程少俠,你殺心太重了,這可有傷天和。”白山勞沉聲說:“你一心想要我的命,卻不知殺戮本身只會招惹來罪孽,最後業火纏身,身負無間痛苦!像我們,就要純粹得多,我們只是想要復仇。”

    “說的真好聽。”程末冷笑道:“我一心純粹的殺意,坦坦蕩蕩,反而成了罪孽;而你們冠冕堂皇地以復仇之名奪人性命,反而成了無辜!真可謂厚顏無恥!”

    程末的劍上,雷霆霹靂閃動,轟然炸散,化作雷劫之海,朝着那些妖族紛紛籠罩而去。對方見狀,立刻紛紛避開。

    “程少俠,你年紀如此之輕,修爲就這般高強,的確足以自傲了。可惜,你這兩下子,還不被我放在眼裏!”白山勞的身形驟然膨脹,背上一對翅膀轟然展開,化作遮天羽翼,黑色的邊緣籠罩着詭異的氣流,扇動之下,將所有的雷霆盡數收攏在一起,如煙火一般逐步熄滅。

    如此輕易就破掉自己的招式,程末不免有些喫驚。

    “非王族血脈的妖族沒有傳承之功法,爲了強大自身,只能在別的地方下門道,故而不斷向內挖掘自身血脈潛能,逐步有返祖的跡象,相比較人和高階妖族,反而更像是靈獸。”言歸道:“把你之前對於北域的妖族一些見聞現在統統拋下吧,他們相比較翠羽山的妖族,已經更接近人了。現在對付他們,你得重新開始適應。”

    “適應?本身就是敵人,打倒了就是了,有什麼要適應的!”

    程末大吼一聲,萬丈金光自全身而起,化作一個巨大的法相,與白山勞的本體大小几乎不相上下。法相頭後纏繞着九圈光環,面生寶象,神態端莊,一雙眼如猛虎怒目,而身軀之上的一千條手臂,各自掐着不同印訣,朝着白山勞不斷震懾而去。

    驚天動地的聲勢,在天地之間不斷作響。兩個龐然大物在一次次對撞,傳遞的聲音,當真是震耳欲聾。衆人一邊沿着河流撤退不停,一邊望着那宛如神蹟般的對決,震驚得無以復加。

    “他怎麼會用這等絕學!他到底是什麼人?”一種煎熬的情緒,在端木莫賦的心中不斷抓撓着他。

    不過很快,衆人就從遠處將注意力收了回來。

    他們分明聽到,獸羣踏動地面的聲音,再一次朝着他們襲來。

    不遠處,那連綿一片的黑影,如大地的裂痕般,帶着焚寂一切的感覺,朝着他們再次衝來!

    “旁邊有處樹林,去那裏!”衛如嬗見到不遠處的河邊是一整片茂密的樹叢,樹木粗壯,幾乎有十圍之大,於是帶着大家一起躲入了裏面,試圖以此來稍稍阻擋獸羣的衝鋒。

    然而等他們紛紛踏入叢林的那一刻,一股陰冷的感覺,不由得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在叢林之中,幾道影子,以幾乎無法察覺的速度,在其中不斷穿梭着,朝着他們飛快靠近!

    “有埋伏!”叔嘉斷然道。

    ……

    “轟!”

    法相千手之上,無數手印盡數打在了白山勞一對黑色的翅膀上,那一對翅膀將對方牢牢包裹在其中,如鋼鐵屏障般密不透風。任憑那法相如何捶打,始終紋絲不動。

    “呼!”最後一擊的手印,伴隨着微弱的風聲,所有的力道已經耗盡,白山勞也得以見到了反擊的機會,雙翅展動,如一對刀子般飛快轉動,切割出萬千的銳利風聲,不斷捶打在金色的法相上,逼得其步步後退。

    “程少俠,我說過,你的實力很強,但還不是我的對手!”嘶吼的聲音,從白山勞的喉嚨中發出,翅膀之下,是足足四隻爪子一同探出,死死抓在法相的身上。法相是程末以願力凝聚,凝練異常,此時居然被對方的爪子直接戳破。那四個巨大的爪子用力,就要直接將法相撕破。

    金光吞吐,驟然化作一長串的波紋,順着白山勞的四個爪子,不斷盪漾而去。顫動的聲勢,彷彿無數驚雷炸裂,逼得白山勞後退不停。大梵雲雷音之下,即便是他也無法硬撼這一招。

    而在之後,法相的雙眼之上,陡然涌動着一種璀璨的紫色,化作兩道長光,刺穿了白山勞的兩個翅膀。紫毫相光的洞射一切,即便是白山勞也不可能抵擋。

    翅膀被毀,白山勞發出了痛苦的喊聲,繼而因此發狂,再一次衝向了那尊巨大的法相。

    不想下一刻,金光頓時之間徹底消失,程末解除了法相,向着一旁遠遠地飛了出去。

    繼續維持着法相和對方硬抗,實在是太過於消耗精力,即便是程末也支撐不了多久。估摸現在剩下的人應該已經走遠,他就立刻選擇脫身。

    “別走!”白山勞哪裏容得他如此輕易的離開,四爪驟然伸長,朝着程末的方向抓攝過去。像是四道奪魂的鉤子,朝着程末背後的四道翅膀遙遙而去。

    “麻煩!”程末暗罵一聲,四翼靈活轉動,不斷躲避着對方的攻勢。

    然而一味的躲閃,終究也不是辦法,四種元氣從靈臺深處,朝着他的短劍中不斷匯聚。

    劍鳴的聲音,如翠鳥啼叫,在耳畔不停。聲音的源頭,卻不是程末的劍,而是另一道截然不同的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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