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欲罪封尊 >一百四十:陌生的,熟悉的
    空間,無風自動,大地也在震顫不停,像是爲了一個人的絕世威嚴,而感到恐慌。

    天地之中,屬於這片空間獨有的一種排斥力,在瘋狂擠壓着將軍,讓他的身體顫抖不停。但即便如此,他也若無其事一般,被壓抑的力量越是明顯,所帶給程末二人的壓力,也是越大。

    和光境之後,和原本修士,完全是不同的差距!

    這個境界,真的是和天地一體,達到了“道”的真諦!

    “頂住,程末,他只是在虛張聲勢,別被他嚇到!”言歸道:“在這裏,因爲法則的排斥,他根本無法使用通法,也就沒法真正威脅你們。你們只要不自亂陣腳,他也輕易奈何你們不得。”

    和光境的高手無法使用道、術、本三法合一的通法,對於其而言,無異於剝奪了最強的武器。

    對於程末來說,就是相當於所能聽聞的最好消息。

    “初見,靜心自守,不要被他所嚇倒!”程末大聲道:“還是和原本一樣,你守我攻!”

    “嗯!”季初見堅定地點頭,對於程末的話,她總是帶着天然的信任。

    望着二人的氣息運轉在一起,渾然難分彼此,將軍不由得點頭,說:“我早就想知道你們這劍術從何而來,卻也想不到,能達到這種程度的人,居然還是兩個都可以。”

    “這種劍氣,真是有一種討厭的感覺。看來我要殺的人,也要不止一個了!”

    將軍狂笑了出來。

    “動手!”程末道。

    二人一齊踏步而上,整齊劃一的動作,彷彿鏡像一般,幾乎挑不出任何破綻。而在靠近對方的那一刻,又突然再度變招。

    程末的劍,如暗夜靜海之中,一艘船悄然駛過水麪,划動出無聲的波紋,順着黑色的海面,靜靜地蔓延開來。寂靜的幽暗,籠罩着每一寸的空間。劍氣內斂,再也不見以往的鋒芒畢露,反而是藏殺機於無形之中,化作無聲的屏障,吞沒着一切的氣息。

    面對着這等可怕的敵人,再如何小心也並不爲過,程末一改以往的手段,將這等劍意施展了出來,也是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而在季初見身邊,她的靈籙再次浮現而出,生劍亦非劍,像劍而又不是劍,天生之靈籙,是以劍爲本,直達天地大道根源。劍之所在,實爲表形,而所蘊含之深厚道統,纔是讓世人所震驚羨豔所在!

    道之所至,萬法莫侵。搭配着承緣劍的無懈防禦,把程末周遭一切的弱點,盡數遮掩了起來,讓他整個人,都變成一塊無瑕之玉般,是真正的毫無破綻。

    “好劍法,好劍意,幾乎讓我真的以爲,我又是在面對着當年的那個人了!”將軍彷彿見到了某種精彩的事情,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可是極致的劍意,也得要極致的力量,才能發揮。你現在只是個手持利刃而毫不知用法的孩童,難道也能自負比肩至尊嗎?”

    說話之中,他再次出手,五個手指,同時指向了不同的地方,代表着五方之中,最爲奧妙的五種法則。

    生命般的生機盎然。

    亡靈般的死氣沉沉。

    時空變換的玄妙莫測。

    命運如人生的終點,遙遙懸掛在遠方。

    以及最後,那至高無上的,主宰之道!

    程末的劍氣,如雪崩般摧枯拉朽地被化解,長夜漫漫,瞬息褪盡。世間之內,沒有哪一種法則,能給他如此震撼的感覺。

    季初見見勢不妙,立刻再次來支援程末,她救人心切,甚至有些忘記了程末對她的交待。承緣劍,這把從不沾血的寶劍,無鋒無刃,破盡天下一切法則,也被她在此時用出了銳利的感覺。是生劍亦非劍,也在同時進入到劍身之內,如她所想,用出了最爲凌厲的一劍。

    “天生靈籙?”將軍一眼看出了季初見的底細,道:“你們人族所追求的大道之本,實際上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自以爲有一個目標可爲之追求,但也不過是屈居其下,始終不敢反客爲主。求道,求道,求的是什麼?求得是個隨心所欲,求的是個唯我獨尊!天下之大,若自己不能爲主宰,又有什麼意義?”

    伴隨着他的話語,他的另一隻手,五指再次移動,同樣可怕的法則,摧毀了季初見的一切招式,甚至連承緣劍,也被撼動,接二連三的攻擊打在了他的身上,卻根本毫無用處。

    這也是自從釋宗至寶再度出世以來,首次落入下風。

    “五尊幻元洞天!”言歸認出了將軍的絕學,道:“這傢伙,居然是‘庭臺一氏’的人,難怪這麼難纏!”

    “你們兩個,的確天賦異稟,在這個裏面,也算是佼佼者,但可惜。”將軍狂笑之中,陰狠地道:“天才也要有命去成長,才能成就大業!”

    說話之中,自他變化而出的五種法則,全部變成了森森的死亡之氣。冰冷的感覺,籠罩在程末和季初見的心頭。像是要踏入自己生命最後的歸宿,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最後的結局。

    不過一擊之中,他們就落入絕境。

    將軍說的果然沒錯,即便他變弱了,也不是程末他們可以比擬的。

    季初見掙扎着想要反抗,她天生的靈籙,更有一分玄妙莫測,此時生劍亦非劍陡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華,就要再度變化。

    卻不曾想到。

    從程末身上,一股銀白的光華,忽然綻放而出。

    森森死氣,在銀光之下,消失得蕩然無存。

    程末再次揮劍,這一次,他居然硬是接住了將軍的招式。

    銀白的背景中,程末望着意想不到的將軍,冷冷說:“你變弱了,還是犯了一個錯誤!”

    將軍犯了最大的錯誤,就是他變弱了,卻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變弱。

    他的習慣,還是在用自己在外界相同的力量,下意識來對付程末和季初見。

    他覺得這樣也是足夠。

    但問題就是,他已經變弱了,那麼同樣的招式,就無法達到同樣的威力。

    如果程末的力量與他相當,就更不可能有任何效果!

    程末借用了言歸的力量,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他的攻勢。

    如果他直接用了全力,也不會有這麼輕鬆。

    可惜,生死之搏中,只有疏忽和機會,沒有如果。

    銀光裹挾着程末,同樣帶着季初見,眨眼消失在了遠處。

    “程末,我們馬上離開!”言歸對他說:“在這裏,我的力量也會被壓制,根本無法和他纏鬥,現在就走。我知道一個地方,絕對可以甩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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