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農王 >第四百零三章 馬肥之疑
    “即然是自家人,那就不說兩家話。餘錄事,你也知道,南郊馬場的馬肥,乃是事關我李莊莊稼之事,還請餘錄事直言,告知於我,太僕寺之內,到底是誰下的命令,不準南郊馬場爲我李莊提供馬肥的?”李衝元也不好再發火了,只得軟下聲來問道。

    餘冒一聽李衝元的話後,臉上神色轉變,“李縣伯所言正中下官之懷,我餘冒乃是你伯父的老下屬了,要不是郡王,也就沒有我餘冒的今日了。關於南效馬場馬肥之事,我餘冒就算是拼盡全力,也要爲李縣伯爭一爭不可。”

    餘冒這番話,聽在李衝元的耳中。

    說是客套吧,可又不像是。

    說是獻表吧,也不像是。

    可李衝元總覺得餘冒的話,顯得有些多餘,更或者好像就是在拍馬屁。

    自己伯父如何對他,也不該向自己獻表吧。

    要獻,也該向着自己伯父,或者自己伯父的子女獻啊。

    而那餘冒的話裏話外,總是顯得讓李衝元覺得有問題。

    有無問題,李衝元此時已是沒那心思去猜想了,此刻的他,到是向着那餘冒揮了揮手,“還請餘錄事直言吧,客套的話,待事後,我們再好好敘敘。”

    “是是是,李縣伯說的是。李縣伯也知道,我那堂弟雖說是牧監,主管着南效馬場。可真要是上頭有令,我那堂弟也是無計可施,所以,還請李縣伯莫要怪罪我那堂弟了。”餘冒連道三聲是,可是這話裏話外,依然還是未提馬肥之事。

    這讓李衝元對這位餘冒的話,真心開始有些不爽了。

    自己如此之急。

    他道好。

    這裏說一通,那裏說一通,就是不提馬肥之事。

    就算是李衝元再如何,還得耐着性子不是。

    不過。

    那餘冒在一說完他那堂弟後,到是開始說起了關於馬肥之事了,“關於馬場之事,我不知道李縣伯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李縣伯最近有沒有得罪過我太僕侍的兩位少卿?”

    “嗯?你這話是何意?難道馬肥之事,乃是你們太僕侍少卿所爲?可也不應該。據我所知,太僕寺的兩位少卿,與我並無間隙,難道?”李衝元一聽餘冒的話,突然想起太僕寺少卿當中的左卿來。

    太僕寺少卿有兩位,分左右。

    而這太僕寺左少卿,依着李衝元所知,好像並不是自己熟悉之人。

    而且。

    李衝元還知道。

    這位左少卿,好像是姓鍾。

    李衝元再深想。

    又突然想起一人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曾經與自己在朝堂之上,爭辯過一回的原萬年縣縣令鍾德明。

    至於這位少卿是不是與那位鍾德明有無關係,他李衝元還真不清楚。

    想到此處,李衝元隨即望向餘冒,“你們那位鍾少卿鍾礫,難道是原萬年縣令鍾德明的什麼同族嗎?”

    餘冒聞話後,也不說話,但這臉上卻是露出笑意來,輕輕的點了點頭。

    李衝元見此狀況,頓時像是明瞭了一般。

    這太僕侍的少卿,下了這麼一個破令,絕了他李莊的馬肥。

    原來此人還是那鍾德明的什麼人,這到是讓李衝元實在沒有想到,鍾家之人,在這裏等着他呢。

    頓時。

    李衝元騰身而起,怒聲道:“好一個鐘礫,好一個鐘德明,沒想到在這裏等着我呢,看來,他鐘家這是喫定了我李衝元不可了。”

    李衝元對於鍾德明,說來並無什麼好感。

    就連那位鄠縣縣丞鍾季一樣,都沒有什麼好感。

    可他李衝元真心不知道,那位鄠縣縣丞鍾季,也是那鍾德明的侄子。

    真要是知道了。

    李衝元說不定早就弄他了。

    “李縣伯,小心從事,鍾礫雖說只是我太僕寺一介少卿,可他也是聖上所封的太僕寺少卿,而且,據下官所知,鍾礫之上,乃是房公,李縣伯可得小心纔是。”餘冒見李衝元又是怒氣滿滿的,趕緊出聲勸慰。

    不過。

    他的勸慰聲,根本無法打消李衝元滿腔的怒氣。

    也着實。

    鍾德明被聖上下了職,到如今還閒賦在家玩泥巴呢。

    哪怕就是當下朝中缺官員,可聖上也沒有想着要恢復其官職。

    可見當今聖上李世民,這是有多不喜這位萬年縣令鍾德明瞭。

    而今。

    又多出了一個少卿出來,而且還是與着那鍾德明同出一族,更是在馬肥之事上,找他李衝元的碴,這不明擺着卡着他李衝元的脖子嘛。

    說不氣,那都是假的。

    此刻的李衝元,恨不得把那鍾礫一刀給砍了。

    可是。

    他李衝元也知道,自己想砍也不能砍。

    隨即。

    滿腔怒火的李衝元,心中恨恨而起,隨即轉身把門打開,欲出房門。

    而那餘冒見李衝元怒色不止,表情頓生不自然,想欲要攔住李衝元,“李縣伯,此事最好從長計議,畢竟,李縣伯身上也只是掛了一個代縣令之職,卻是不易過問太僕寺之令的。”

    李衝元一聽餘冒的話,心中暗道也是。

    也着實。

    自己身上只不過掛着一個代縣令之名頭。

    哪怕就算是自己管轄的鄠縣官吏當中,有着牧吏,可他這個縣令,也着實沒有機會到這太僕寺來找事的。

    真要是找事了,就這太僕寺的寺卿,說不定可就要揍他李衝元了。

    太僕寺寺卿乃是兼官,也就是某個國公兼職的,就是一身二任。

    就如李衝元曾經一樣,一身二任。

    而當下太僕寺的真正的話事人,不是那位兼任的寺卿,而是那位勇猛且有着很是強硬的軍事才能的馬政教父,太僕寺另外一位少卿,右寺卿張萬歲。

    此人除了乃是唐國的馬政教父,更是唐國養馬第一人。

    從其名就知道,此人不一般啊。

    而且。

    李衝元更是知道。

    張萬歲此人說起話來從不跟你拐彎抹角,直來直去的。

    說揍你就揍你。

    他李衝元可真沒有那個膽去找事。

    真要是自己嫌命長了,來這太僕寺找事,他李衝元今天就得被擡出這太僕寺了。

    一想到那位張萬歲,李衝元頓時就停下了腳步,“那怎麼辦?這不行,那不行,總不能讓那鍾礫就這麼囂張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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