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在大明從聖人做起 >第九十五章 歐陽兆熊
    棋局後面坐着一位20多歲,面色蒼白,滿臉鬍鬚的青年。

    他的面前放了一張紙,上面寫着:“珍瓏殘局。

    10個文錢玩一把。”

    珍瓏殘局乃是上古殘局,曾國藩也只是聽說過未曾見過,此時便搖有興趣的看着對局的兩個人。

    敗局的人執白棋,破局的人執黑棋。

    破局之人看來也是其中高手,但他的黑棋始終無從攻破白起的防線。

    “看來這個百棋局之人水平更高,自己也應該不是他的對手。”

    曾國藩正在暗暗思索之際,人羣外邊有人大喊大叫起來。

    “誰敢在我的地盤兒擺生意,識相的趕緊交稅。”

    說着一個彪形大漢,分開人羣衝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三個打手。

    “大哥,你不認識我了,前天在大橋邊我們還對弈了一局。

    這裏我不知道是您的地盤,你就行行好吧。”

    擺旗之人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圍觀的羣衆見到來人之後都紛紛的散開,看來這個人在人們心中還是惡名昭著的。

    曾國藩此時纔看見擺旗之人,鞋頭上縫了兩塊白布,這是益陽一帶的風俗,爲死去的父母服喪。

    “跟你下棋怎麼了,我說過認識你嗎

    在我的地盤上做買賣,就得交稅。”

    “好,好,既然大哥不允許我這就走,這就走。

    我一上午也沒開張呢根本沒錢交稅啊。”

    “開什麼玩笑,擺都已經擺完了,能說走就走嗎。

    今天你要是不交十兩銀子,別想從這裏離開。”

    “哼。

    你們這和強盜有什麼區別。”

    說着這個人小心的將棋盤裝進布袋,準備離開。

    “弟兄們。

    都給我一起上,沒錢就搶他的棋子。”

    彪形大漢一揮手,身後的三位打手一起圍了上來。

    擺旗之人一手拿着旗袋,另一手只是上前輕輕的推了幾下,三位打手便都栽倒在地。

    曾國藩此時暗暗喫驚,這個擺旗的小夥子不簡單啊,身手了得,是個可塑之才。

    其中一位打手火了,起身抄起身邊的一條板凳,向着擺旗之人的頭頂砸了下來。

    就在這緊張時刻,人羣外猛然響起一聲大叫。

    “住手,你們這羣混蛋又在這裏欺負外鄉人。”

    喊聲剛落,一人便來到圈內,一手奪過板凳,指着這個打手打大罵道。

    “老大,這小子在我的地盤上擺攤,也不給我打招呼,也不向我交稅,我只是帶來幾個人教訓他一下。”

    帶頭的大漢見到來人立馬軟了下來,滿臉微笑的說道。

    “以後這樣的事不要再做了,不要再給我到處丟人現眼,滾吧。”

    這個大漢眨巴眨巴眼睛,沒敢再說什麼,都快速的散開了。

    “小岑兄,是你嗎”

    曾國藩這時認出了來人,非常興奮的上前說道。

    那個人轉過來了,看見曾國藩也露出興奮的表情。

    “滌生兄,你怎麼會在這裏。”

    說着這個人,連忙走過來,緊緊摟住曾國藩,同時看見曾國藩腰間的麻繩,驚訝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家母剛剛去世,我這也是回家奔喪而來。”

    “伯母仙逝,我一點都不知道啊,真是對不起,改日我定登門拜訪。”

    小岑嘆息道。

    “這裏不是說話之所,我們找個酒樓喝兩杯吧。”

    曾國藩點頭同意,兩人又回到了岳陽樓上。

    臨上樓之時,曾國藩看了看擺棋之人。

    那個人向二人點了點頭,隨即一轉身消失在人羣之中。

    小岑是歐陽兆熊的小名。湖南湘潭人比曾國藩大4歲,爲人非常仗義,兩人年輕時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歐陽兆雄當初也想取得官利,但是隻4次會試均沒上榜,最後只好打消了做官的念頭。

    由於家境富有,他便拜多位武林高手爲師,學得一手好功夫,結交了許多天下朋友,慢慢了,也建立了一定的勢力。

    曾國藩考取功名之後兩人還常書信聯繫,後來曾國藩官運橫通,連連升級,歐陽兆熊覺得彼此之間地位懸殊,書信往來也慢慢變少了。

    慢慢的兩個人便失去了聯繫,今日月洲城再次相遇,兩人都感到特別的意外和高興。

    “小岑兄,你這次來嶽州是路過還是長住啊”

    兩人到酒樓之上落座之後,曾國藩首先開口道。

    “這裏

    也有我一些產業,我是定期來這裏看看,住上幾天便回去了,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兄弟你,真是有緣,有緣哪。”

    “小岑兄產業遍佈天下,佩服佩服啊,當初我也是蒙兄長多方照顧纔有我今天的成就。

    今後兄長有什麼需要,只要言語一聲小弟定當涌泉相報。”

    曾國藩這樣說,歐陽兆熊可不能這樣子聽。

    曾國藩身份今非昔比,乃是國家二品大員,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

    “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如今咱們兄弟在各自領域也算小有成就,今後還真有事可能要麻煩兄弟啊。

    對了,現在正是秋收季節,但從開封到臨潁一帶饑民絡繹不絕,有很多餓死街頭,實在慘不忍睹,而且據說賦稅不僅沒有減免,還有上浮的說法。”

    歐陽兆雄說完擡頭看着曾國藩的反應,必竟他是朝廷要員。

    “河南也是這樣嗎

    京巾還盛傳柏貴治豫有方呢。

    竟跟山東、安徽差不多。”

    深深的猶豫從曾國藩的臉上浮現,他也無心再喫飯了。

    “怪不得長毛造反,現實所迫不得不反啊,朝廷居然到現在也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歐陽兆雄的話中分明帶着滿腔的憤怒。

    “各省市官員弊病甚多,皇上早已有所顧慮,實爲用人不當所致,朝廷自會想辦法處理。

    長毛造反之事,最大惡極,那是天地所不容的。”

    曾國藩看出歐陽兆雄的想法,對他的偏激之詞不予贊同。

    歐陽兆熊也是意識到剛纔有些失言,便不再爭論此事,喝了幾口酒便道:

    “長矛圍攻長沙城好些天了,想必湘潭已受波及,我有意結交些江湖朋友,請他到我家鄉去訓練,已保民安。”

    “小岑兄見多識遠,卻該如此。”

    曾國藩對此做法還是比較贊同的,至少要保護自己的平安。

    “我和朋友們都認爲保衛家鄉要靠自己,依靠官府是不中用的,危機時候只有靠自己才能保平安。

    但是識人不易呀,前些日子一個朋友給我推薦一個人,我招收了他,就是剛纔街上遇到的那個猛漢,沒想到他竟是一個欺行霸市的混賬東西。”

    歐陽兆熊說完,不住的連連搖頭,但他的眼神卻從沒有離開曾國藩的身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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