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怕了。
生怕惹惱了元鳳修。
意識到這一點,新平長公主立刻冷哼一聲。
膽小如鼠之輩,這就怕了
她纔不會怕
從輩份上來說,她也是先帝的孩子,絲毫不會比他元鳳修差到哪裏去
況且,元鳳修中毒後的三年時間裏,她也攬下了許多實權。
她並不覺得,如今的她,如今的長公主府,不能和她這個隱退多年的七哥相抗衡
故而,新平長公主並不畏懼,更不退縮,接着崔林的話,上前一步,直直對上元鳳修的眼睛一笑。
“七哥,雖然崔院判現在還無法斷定,璃王妃身上的可疑之物,究竟是不是真正害死梁姑娘的毒物,但,七哥你要知道,在琉璃宴中,梁姑娘的行爲並沒有任何異常,唯獨接觸了璃王妃的那隻紅寶石鐲子。”
“再加之,鐲子上的確有可疑之物,所以,爲了查清事情的真相,才讓顧大人請璃王妃去衙門協助調查的。”
協助調查
聽到這話,鬱嘉寧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若是沒記錯的話,剛纔,他們可都說的是“審問”吧
這麼快就忘了自己都說過些什麼了
而元鳳修,還是那樣神色清冷着,徑直將新平長公主說的那隻紅寶石鐲子拿在手中,“你說的是這個”
“沒錯七哥,梁姑娘就是”
“新平,這鐲子是今早王妃出門前,本王才命人送給王妃的。”
“什麼”
新平長公主周身一僵。
元鳳修繼續說“你沒聽錯,這鐲子是本王特地命人爲琉璃宴而打造,今早才送到王妃手中。”整個過程中,他也並沒有透露給鬱嘉寧知道。
“那或許是她早就將毒藥準備好了,若非七哥你的鐲子,也會有其他的東西”新平長公主依舊要將事情栽在鬱嘉寧頭上。
“呵。”
見狀,元鳳修笑意漸冷,“新平,你別忘了,本王的王妃從王府出來後,便登上馬車入宮,一路上都有王府的護衛在旁守護。”
鬱嘉寧若是真的早就準備好毒藥,他們一路護送她入宮,又怎麼會一點也覺察不到
“護衛都是璃王府的人,誰知道”
“夠了”
眼看着新平長公主要口無遮攔的亂說話,景宣帝面色陰沉着打斷了她,斥道“新平,你放肆”
按照新平的話繼續說下去,就不僅僅是鬱嘉寧故意要害人,就連他元鳳修也有嫌疑。
但,在百官與百姓眼中,元鳳修這三年來,一直想盡一切辦法醫治體內之毒。
幾乎不與外界接觸。
這種情況下,元鳳修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就和自己的王妃一起,將毒藥藏在鬱嘉寧的鐲子裏,在琉璃宴這樣的下毒害人
這樣的事,就連大街上隨手抓來的平頭老百姓都不會做,更何況是璃王與璃王妃。
他們兩個是瘋了不成
新平到底是夏國唯一的長公主,說話之前,怎麼也不過一過腦子
“我”
被景宣帝這麼一呵,新平長公主終於閉上了嘴。
見新平長公主喫癟,元鳳修還腹黑一笑,朝景宣帝搖頭道“皇兄不必動怒,新平的猜測其實並非全無可能,的確,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新平如此猜測,乍一下聽着,還挺有道理的。”
只是經不起仔細推敲罷了。
可,新平長公主卻說得如此有板有眼的,還真是
與她長公主的身份,不相匹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