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要還分析不出是怎麼回事,也枉費他混跡帝都這麼多年。
一想起自己對左深深的今天的所作所爲,蒲忘章直覺頭腦發麻。
尤其是昨天晚上
難怪他覺得霍少哪裏不對勁
這下他全都明白了。
蒲忘章整個頭顱裏都嗡嗡直響。
左深深虛弱地躺着,渾身都在泛着冷。
身上止不住地抖,尤其是手和小腿抖得厲害。
她太陽穴突突直跳,微微閉着眼睛,這樣頭疼才能舒服些。
“深深,不好了,蒲總朝着我們走過來了”饒半煙替她搓手的動作一停,聲線驚慌。
“沒事,今天再糟糕也不過如此了。”左深深眼睛沒睜開,有氣無力地說道。
她已經徹底沒了力氣,蒲忘章想要再怎麼折騰,她也提不起力氣了。
蒲忘章腳步很急,越走越近。
饒半煙起身,聲線略帶這些祈求,“蒲總,深深渾身都在發燙,真的經不起”
饒半煙話音未落,只見蒲忘章“噗通”一聲跪下,口中哀嚎:“姑奶奶,我蒲忘章有眼不識泰山,得罪您了”
饒半煙:“”
拍攝現場所有的人同時愣住。
一個個如同看見外星人一樣看着蒲忘章。
左深深睜開了眼,瞥向他,“蒲總給我拜年是不是也太早了點”
她也不明所以,可見過的奇怪的場面多了,也不驚訝了。
“姑奶奶,不早不早,您要是願意,我天天給您拜年”蒲忘章絲毫不顧及自己價值不菲的西裝,直接上半身幾乎快要趴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左小姐,您要是不嫌棄,就到那裏稍作休息調整,我家裏離這裏近。”
下一秒,蒲忘章迅速站起來,語速極快地吩咐身邊的助理說道:“快快快,安排司機過來接左小姐回我的別墅,洗漱換衣看醫生”
“是是是,蒲總。”助理連忙應道。
饒半煙全程都雲裏霧裏地跟着左深深一起。
左深深現在的狀態實在是太差,直接送醫院也不合適,最終還是選擇去了離這裏最近的蒲家。
左深深洗漱好,換了一套蒲忘章準備的乾淨衣服,到了客廳。
客廳裏熬了薑湯,放了退燒藥。
好在左深深體質不差,只是發低燒。
蒲忘章在自己家的別墅中間站着,身後還站着蒲語夏。
饒半煙和左深深則是坐着。
饒半煙覺得不自在,可是見左深深處之泰然的模樣,也就安心坐着。
“蒲總,有什麼話直接說吧。”左深深洗了澡,握着手裏的薑茶,身上終於暖和了過來。
可聲音依舊虛弱無比,也提不起半分力氣。
“姑奶奶您和”蒲忘章再次跪下。
可一想到旁邊饒半煙還在,也不知該不該提左深深和霍少的事情。
如果兩人之間是保密,自己還大喇喇往外說,豈不是死得更快。
“您您認識那位的事情怎麼不早說啊您要是早說,我絕不敢這麼爲難您,一定將您當成菩薩供起來。”蒲忘章跪在地上,仰頭看着左深深,語氣虔誠無比。
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在某些時刻,完全顧不及。
尤其這一次事關霍少。
他這兩天做的事情可能死三百次都不夠。
蒲語夏站着,淚水一刻不停。
她的內心後悔無比,從小她就聽蒲忘章提起霍家。
霍家的恐怖,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哪怕是到現在,她都難以相信這個十八線小明星,竟然會和霍少扯上關係。
“蒲總,我之前可是已經跟你說過,深深是和king認識的。”饒半煙忍不住小聲說道。
她以爲,蒲忘章怕的是歐陽昀。
可她心裏也奇怪,怎麼之前蒲忘章不怕,現在卻怕成這樣。
蒲忘章白了饒半煙一眼,這king是誰他可從沒聽過。
左深深猜到,他或許是知道她和霍齊修認識。
她神情依舊淡然,凍得通紅的臉頰還有些僵硬,喝了一口薑茶,開口道:“蒲總言重了,我怎麼敢勞煩您將我供起來。”
“姑奶奶,我知道您生氣,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當我是一條臭蟲,放過我吧。是我眼拙眼瞎,我知道錯了”蒲忘章急了,恨不得此時給左深深行一個三拜九叩之禮。
左深深放下碗,面無表情的起身,“蒲總,你給我的代言費本來就夠高,今天我只不過多拍了幾次拍攝,環境惡劣些,我並不太放在心上。
今天拍攝的第一條應該可以用,我也算是按照合約完成了我該做的事情。只要蒲總以後不再找我麻煩,我們也就兩清了。”
只不過是多下了幾次水,在左深深看來並是什麼大事。
她說完本欲轉身就走,可蒲忘章卻依舊跪在原地,絲毫沒有動彈。
左深深察覺到不對勁,“蒲總,您是還有什麼事情沒說”
蒲忘章這才又擡起頭,神色不明地看着一直站在他身後哭泣的蒲語夏。
“這位是”左深深心臟一跳,一股異樣的感覺滑過腦海。
“左小姐,她是我女兒”蒲忘章低頭回答,不敢與左深深直視。
“對不起,對不起,我”蒲語夏瞬間跪地,淚流滿面,“那場火”
左深深雙眸一眯,知道自己心中的猜想是對了。
“竟然是你,爲什麼”左深深臉色驟沉。
“對不起,是因爲因爲葉”蒲語夏哇的一聲被嚇哭。
剛纔左深深和她父親交談時好說話的模樣,和她現在的強勢判若兩人。
蒲語夏嚇得哭聲一刻也停不住。
“因爲葉綰吟”左深深冷笑一聲。
雖是反問,語氣卻是肯定。
“我之前是鬼迷心竅,太崇拜她了她給我發了消息,我就昏了頭,我現在才明白過來,她就是故意慫恿我的”蒲語夏哭訴道,說得斷斷續續。
左深深絲毫沒有興致聽,只冷眼看着她,猜測問道:“所以你現在是想求我放過你嗎因爲有人查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