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是清晨,夏帝正端坐於殿堂之上,準備早朝,彼時殿外傳來一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將寧靜徹底大亂。
殿外的侍衛的兵刃發出噌噌兩聲響,“來者何人”的一個字還沒發出來就又噌噌收回了兵刃。
殿門霎時洞開,一黑衣蔽體修士手上尚還高舉着寫着赤紅色“急”的牌子,身形已是跪地叩首:
“奴才參見帝上急報”
夏帝拍了拍華貴帝袍,清了嗓子,道:
“講。”
“啓稟帝上,南下千機宗夏無極,昨夜已死奴才不敢驚擾帝上歇息,今晨派人加急前往千機宗,夏無極屍骨無存,只留有坑洞實數丈。”
“根據奴才猜測,確實有可能是一擊擊殺”
“哄”
正值早朝時候,這大殿裏文武百官俱在,這個消息當然無異於重磅炸彈,夏無極,自然是都知道的,只效忠於大夏的化境。
雖然是剛入化境,但也是大夏不可多得的戰力之一。
折損一員化境,已經能引起不小轟動了,更何況是一擊秒殺。
莫說是夏帝,哪怕是些文官,也寧可不信的,一招秒殺化境那得是個什麼實力
“拿夏無極的靈牌來於本帝看看...”
夏帝眉頭緊鎖,緩緩開口,他心裏明白,這掌情報的都是他親信,這種要緊事,怎麼可能會有假
但心裏總還有點點僥倖。
他伸手接過遞上來的靈牌,運氣注入,夏無極隕落前的影像能一覽無遺,但是這交戰,太快了
影像中夏無極全副武裝,五丈純金道體饒是在夜中也顯得熠熠生輝,全力一拳對着那座駕,不留分毫餘力。
無可挑剔,是全盤托出。
旋即天地變色,一剎那間甚至還恍如白晝,隨着那幾丈粗的深色光柱落下,影像完全消失。
“一擊...”
“一擊”
“這光柱是什麼招式魔教竟有如此強橫功法”
“這馬車裏的人,是誰”
殿堂內見了影像,論聲愈發嘈雜。
“都閉嘴。”
夏帝一揮手,殿中霎時無聲。
“去了千機宗那,除了夏無極一死,還有什麼”
修士頭一顫,躊躇片晌,終於說:
“千機宗全宗無一活口,只留有字條,尚寫着名高引謗,樹大招風,可以理解......”
“混賬東西”
夏帝怒罵一聲,面色鐵青,指節捏得響聲連作。
陳長安舒舒服服驅車到了醫宗門口,遞了魔教的首座牌子上去。
不時就有人引他走了小路。
陳長安是比較放心的,畢竟醫宗在絕對中立那一面,私底下又是有着一些些偏向自己這方向的。
引路的女弟子至此,在門前微一鞠躬,輕聲道:
“見過師叔,師伯,掌門,弟子告退。”
退去,又輕輕關上房門。
“醫閣幾位後輩,參見陳教主,多謝教主早年出手教主我閣聖女,如今聽聞教主受創,定然傾囊相助。”
面前幾多仙子微微行禮。
雖然她們話裏溫和,感激之意也是真真切切的,但性子裏的冰冷程度,也是刻的死死的。
與周慕沐那種溫婉的素白不同,顯然是如冰山般高冷,還各個如此。
“既如此,本座就也謝過諸位仙子。”
陳長安不善於女人打交道,只好抱了抱拳,訕訕笑了笑。
醫閣也出了大陣仗,聽剛剛那小弟子喊的,連醫閣掌門都親自下場了。
“請教主放緩些姿態...不...不用脫衣...隔衣施醫並無影響...”
陳長安臉不紅心不跳,端坐直了,眼睛閉上,氣息平穩。
差點耍流氓又怎麼樣,臉皮厚就行了。
銀針入體,溫和舒心的氣息緩緩散入...
施醫了好幾個時辰,陳長安再睜眼已是傍晚,殿堂裏留下的醫閣掌教告訴他:
若是隻留幾天,外傷尚可痊癒,內傷得仍需調理一至三個月,痊癒時間只能看他動不動用玄氣。
但若是能留下來一個月,即刻完全痊癒。
陳長安當然不能留下一個月,一個月的變數太大了,說不好仙宗的林仙師也來療傷了,且醫閣此地魚龍混雜。
千機宗剛剛覆滅,誰也猜不準大夏會認慫到什麼時候,只得搖搖頭道:
“教內事務繁雜,仙子有心了。”
醫閣掌門居室。
“陳教主怎麼說”掌門急急問話。
“他說不留了,教裏事務繁雜,師姐你若是有想法,就親自去留唄...”
“別瞎說,不過是當年救了我一命,我回他恩情罷了,師父說的傾囊相助......”
“那師傅也沒說要這般不動身色,全力保密,袒護魔教教主吧”
“這...這...這不過是怕外界打打殺殺嚴重,導致我們也身心俱疲罷了...”
這新掌門說的怎麼也有點中氣不足。
陳長安也沒太仔細研究醫閣,不然也不會不知道自己曾經救下的小妮子,如今也當上了醫閣閣主了。
“話說回來...若是外界打起來了,鬧得沸沸揚揚,掌門會不會偏袒哪位”
“還沒打起來呢...”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