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疑惑,彷彿在說,你不是說你的管家林伯已經在北域等你了嗎?
杜康和葉牧歌也看向林虞,等着林虞的解釋。
林虞神魂內視,心臟中還趴着一隻黑色的血蠱蟲,三年之期可不算長,他不得不先去千年之前的鉅鹿城幫左湛查一些真相,要是真查不到,那就等死吧。
“你去就行了。林伯或許會在北域,但誰知道呢!老頭子敢把我隨便扔進懸鏡宮,或許三年之後也不會來。”林虞對着夏青染說道。
他以爲夏青染在想這件事。
但夏青染不僅僅在想這件事。
“你呢,你要去哪裏?”夏青染問道。
林虞沒有說左湛和血蠱蟲的事情,畢竟說了也沒有用。麒麟妖王都沒有辦法取出這小東西,何況是他們。
“怎麼?捨不得我?”林虞笑嘻嘻地說道。
夏青染無語,這傢伙自來到中州就喜歡調戲她。
“在洪荒大澤中湖底那位前輩讓我幫忙探查一件事,既然答應了人家總要去把事情做了。”林虞正色道。
“牧歌迴天涼城,我想你要想命星成功還是需要去劍域之中修行,讓你師尊輔助。劍修一道命星比尋常修行者都要難一些。”
“青染,你也去天涼城。葉管家教你的暗殺一道並不全。換句話說,你還沒有學會和氣生財的所有手段。你要是想學劍,便去學劍。這和你原來修行之路並不相左。或許可以將劍道融入其中。”
“至於這小麻煩,他得跟着我。”
林虞抓着麒燃的後脖子,像是抓小狗一樣把他抓了過來。
離開夏青染溫暖懷抱的麒燃自然不開心,張嘴就想噴火。好在林虞眼疾手快,大手啪地一聲打在麒燃的屁股上,自然啞火。
“小麻煩,你以爲我想帶着你。要不是你爹求我,我纔不想搭理你。”
對對,要不是麒麟妖王求我,我纔不想帶着你!
林虞知道麒燃跟着自己,不僅是麒燃危險,自己也是危險。
麒燃耷拉着眼皮子,心中吶喊。
爹啊,你真是坑兒子。
“很危險,對嗎?”夏青染又問道。
杜康和葉牧歌又一次看向了林虞。
廢話!
不是很危險,是相當危險!
千年前的事恐怕牽扯到一些隱世家族,當年的鉅鹿城都沒幹過人家,自己這個小菜比一去就可能被人乾死。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麻煩......林虞笑道:“要是危險,我就讓杜師兄一起去,好護着我。我,很惜命的一個人。”
“無論如何,你和牧歌去天涼城提升修爲,否則離我們回江南遙遙無期。至於林伯,你要是見到了,就讓他等着,我都已經等了三年,讓他等個把月不着急。”
“相比於我,你們倆責任重大。”
林虞安排好一切之後,心底像是鬆了一口氣。
又過了幾天,林虞等人到了后土城中,他們需要借用后土城的傳送大陣。
當林虞送走三人之後,卻是再一次被人盯上了。
從傳送大陣處回來,林虞就被人請進了路邊的茶樓之中。
“林公子若不想暴露身份,最好跟我走一趟。我家主人有請。”帶路的人只是說了這麼一句,林虞便不得不走這一趟。
茶樓人很多,林虞被領進了廂房之中。
“公子請進。”
林虞瞥了那人一眼,推開房門便聞見了一股茶香。
房間中坐着一青衫少年,書生打扮,身影略微眼熟。
“青雀?”
這少年正是隱藏在懸鏡宮據點的青雀。
少年示意林虞坐下,林虞也沒有含糊,做到了少年的對面。
“我是稱呼你青雀呢,還是你另有別的名字?”林虞說道。
當日,正是青雀帶着一羣人對林虞和蘇不濟圍追堵截。
少年一邊給林虞斟茶,一邊說道:“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你依舊可以稱我爲青雀。”
青雀的從容淡定一如既往,“請喝茶。”
林虞看着杯子裏的泛黃的茶水,茶香四溢。
“我怕你下毒。”林虞盯着青雀,直言不諱。
青雀啞然,搖着頭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舉了舉手中的杯子,然後在林虞的注視下一飲而盡。
以此示意茶水沒毒。
這一切彷彿在說,朋友,你心眼小了。
林虞依舊沒有去喝那杯茶,淡淡道:“毒是你下的,你肯定有解藥。”
小子想騙我,小爺可是身經百戰。
青雀徹底無語了,心想,你愛喝不喝。
他自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平復自己起伏的心情。
他很想說一句,我下沒毒,誰下毒誰是孫子!
但一想到林虞肯定會先佔個便宜爺爺的名頭,青雀又咽回了這句話。
“上一次,你壞了我的好事,拿走了卷軸,讓我得不到碧落青炎。你欠我一些東西。”青雀說道。
林虞無語,這孩子是不是腦子不好使,明明是他來搶我東西,卷軸是我光明正大贏來的。
“所以呢?”
“欠債還錢。”
“滾蛋!”
青雀臉上沒有任何怒氣,說道:“我想請你加入我的勢力,算是賠償我。”
林虞挑眉,“你的勢力?后土天?”
“並非。這是隻屬於我的勢力。”青雀的神情有些驕傲。
“你麾下有命星境?”
“有。”青雀更是驕傲,“十位命星境強者。”
“有神光境?”
“暫時沒有,不過......”
“不過你個頭,連神光境都沒有算什麼狗屁勢力?我要是想依託勢力,爲何不找后土天。找你,我是腦袋被門夾了嗎?”
青雀憋着一口悶氣,短短交談,林虞的反應都讓他難以迴應,一拳打到棉花上,還被棉花反彈了,把自己揍的鼻青臉腫。
林虞抱起麒燃就想走。小爺馬上離開后土天,你去暴露我的身份好了。
“林虞!即使你不想加入我這裏,我希望你不要與我爲敵。懸鏡宮據點之事希望你能放下,不要與我過不去。今日,我也會當作沒見過你。”青雀說出來他最後的要求。
林虞想了想,要是不提這件事,他早就已經忘記了。
“放心,我和你無冤無仇。區區小事,我早就忘記了。”
青雀冷笑一聲,說道:“是嗎?懸鏡宮的弟子可不是這麼說你的。睚眥必報,手段狠辣,可止孩童夜啼。”
“哦?你信了?”
你要是信了,你就是個傻子!
青雀分明感覺的林虞看向他的目光像是看着一個智障。
白淨秀氣的臉上迅速出現了紅暈,不知是因爲憤怒,還是因爲羞紅。
“我從沒把這話當真。”青雀嘴硬,“我只當是提醒你。我無意與你爲敵。”
“好了。我知道了。今後,你不要惹我,我也不會對付你。”
“我贈你一個消息,懸鏡宮的人到了后土天,正在尋你。”青雀說道。
林虞思忖幾分,忽然覺得上幾句話對於他的描述似乎有些耳熟。“說我睚眥必報的就是懸鏡宮的那傢伙?”
青雀點頭。
林虞搖搖頭,一聲嘆息。
沒文化真可怕,都過了一年多了還只會用這個詞,比起張白玉滔滔不絕的滿嘴噴糞可差遠了。
林虞不用猜也知道懸鏡宮來人是誰了。
“你知道他們找我幹嘛嗎?”
青雀看着林虞,並不回答。
林虞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在後土天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但是你這聚星境的修爲,麾下卻有命星境強者,顯然家世極好,地位很高。你要是知道懸鏡宮的目的,跟我說。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
“當然,你不說也無妨。我無非是花一些錢財去百曉閣買一些消息而已。”
說實話,林虞並不在乎懸鏡宮的動態。
但是免費的消息聽一聽也無妨。
青雀沉吟片刻,緩緩開口說道:“不久前,北域懸鏡宮派出皓月殿長老及宗門弟子至中州,江南,宣稱是熾陽殿弟子林虞帶走懸鏡宮禁術,現要將其追回。”
“這件事不難知道,只是你地處偏僻,消息還沒有傳到九城山。”
林虞看了一眼青雀,看來九城山的事情已經傳到后土天。當然,過了小半個月的時間,沈劍南怎麼也稟報了這件事。
否則,這效率真的太慢了。
“懸鏡宮祕術,孟之浩那老傢伙現在真是不知廉恥,什麼莫須有的罪名都加在我頭上。”林虞冷聲笑道。
要真是懸鏡宮禁術,林虞根本學不到。
“懸鏡宮禁術,你學了嗎?”青雀問道。
林虞白了一眼,“學了,信不信我用你練練手,一巴掌拍死你?”
什麼狗屁禁術,淨是胡說八道。
“走了,往事一筆勾銷。”
林虞抱着麒燃走出門,他得趕快走了,懸鏡宮的人都到了后土天,真是麻煩一件接着一件。
懸鏡宮的目的是什麼?
一年沒有動靜,爲什麼這個時候派人來找我,還給我按了一個偷學禁術的罪名。
皓月殿的執法長老已經很久沒下山了,沒想到也被派出來了。
孟之浩做這些事情肯定有其他目的。
林虞思緒紛飛,不斷分析着,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被懸鏡宮的人找到。
什麼陰謀詭計,找不到正主,什麼都是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