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林虞牙尖嘴利,你想將他收入麾下,難。”那人名叫李天成,是懸鏡宮皓月殿的弟子,
這一次,他正是被孟之浩派來后土天的地域。
“無妨。林虞既然是你們懸鏡宮熾陽殿的首席弟子,要是沒點傲氣,只能說你們懸鏡宮眼光不好。”
青雀無所謂,要是他一招攬,就讓林虞投靠。他反而會看不起林虞。強者都是驕傲的人。
再者說,青雀只是想和林虞一笑泯恩仇。
“不過,你真的確定林虞修行了懸鏡宮的禁術?”
什麼禁術,只是孟殿主找個理由對付林虞罷了……李天成在懸鏡宮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兩殿之間的鬥爭。
“有沒有,誰知道呢?只是可憐我們這羣跑腿的人,從北域跑到中州各地。”
孟之浩的命令只有一句話,將林虞捉拿回懸鏡宮。
李天成覺得自己運氣不錯,剛來到后土天就知道了林虞的消息。然而,不夠湊巧的是他身邊便沒有皓月殿的執法長老跟隨。
李天成看着青雀,說道:“我不知道你在後土天身份如何,不過我想借你的手下一用。”
青雀微微皺眉。在偶然知道李天成是出身懸鏡宮之後,青雀有意結交,但是兩人也沒有深交。
爲了李天成,和林虞爲敵值得嗎?
蘇不濟和林虞關係不錯。九城山傳來的情報裏提及林虞和天涼城也有淵源。
“李兄難道沒有信心制伏林虞?”
你要是制伏不了林虞,你們懸鏡宮派你來幹嘛?
李天成也沒有想到偌大的中州,這林虞偏偏是被自己碰見了。
作爲張白玉手下的得力干將,李天成也曾與林虞鬥智鬥勇,可是連張白玉都不是對手,李天成又怎麼會被林虞瞧得上呢?
最終,李天成還得了一個胸無點墨的名頭。
原因無他,李天成到處說林虞壞話時,也僅僅會一個詞——睚眥必報。
說了幾個月不見效果,直到林虞聽說了此事,淡淡說道:“此等胸無點墨之人,不配與我爲敵。”
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李天成幾個月的努力被林虞一擊擊潰。
所以,李天成再也不再提及此事。
傻子纔出頭......李天成對於這件事的看法,無非是自己遇見了也不得不做一些動作,至於成不成功,拿不拿得下林虞,另當別論。
皓月殿行事向來公事公辦。
這是你的差事,你遇見沒辦是你的問題,這罪過很大,是玩忽職守,瀆職之罪。
但是你遇見了辦事了,卻沒有辦成,這就是另一碼事了。這屬於能力不足,以後刻苦修行就好。
捉拿林虞是正常反應,失敗了你怪誰去?
說起來,我還聯合了后土天的強者呢!
李天成深諳皓月殿的行事規矩,無作爲是不可饒恕的,所謂標準化動作必做,避免擔責。
因此,這些年懸鏡宮皓月殿在諸多方面也是越來越敷衍了事。
“熾陽殿是征伐之殿,林虞又是熾陽殿的首席弟子,戰力無雙。我承認,我鬥不過林虞。至少單打獨鬥,必輸。”李天成一點也不羞愧,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就是張白玉也少有在林虞手上討到好處,何況是自己?
青雀無語,懸鏡宮真是一羣傻子,想要對付林虞,可派來的人都不是林虞的對手。虛張聲勢,還號稱皓月殿精銳盡出。
李天成似乎也明白青雀的想法,說道:“拿下林虞是大功,你幫我一次,將來你若是有難,我可幫你一次。”
果然,青雀神色微動,說道:“無論成功與否,我讓我的人出手一次。”
“好。”李天成又補充道,“只需三位命星境中階以上的強者一同出手鎮壓,此事必成!”
青雀點頭,如今的他身爲無根的少主,但是終究是上不得檯面。
后土天中依舊只有一位繼承者,那就是喬遠峯唯一的女兒,木靈之體的喬楠心。
青雀需要支持,無論是多麼渺小的力量都值得他去拉攏,直到這股力量能夠支撐起他從黑暗中走出。
......
林虞走到很快,懷裏的麒燃只露出一個腦袋,只覺得眼前的景象不斷晃動着。
直到現在林虞還是沒有想明白,孟之浩此時發難,到底是爲了什麼。
林虞瞭解孟之浩,這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身居高位已經多年,總喜歡讓人揣摩他的用意。
林虞常說這個老陰比定是活得長久。
果不其然,林虞被逐,徐長空離開懸鏡宮,沒有宮主的懸鏡宮由孟之浩獨掌。有教無類,廣納賢才的懸鏡宮逐步已經成爲孟氏家族的宗族勢力了。
在懸鏡宮的林虞很平和,與人爲善。畢竟,張白玉想和他過不去也得能見到他的人。懸鏡宮中有的是地方讓張白玉不敢進去。
但中州卻不是,背後有懸鏡宮爲依仗,懸鏡宮的弟子想讓一些小宗派,小家族配合簡直易如反掌。
這樣一來,林虞就成了“過街的老鼠”。
沒走幾步,林虞就發現有幾人的神念從自己的身上掃過,而自己身後也有幾人暗中跟着。
“果真是不懷好意。”林虞心底冷笑道。
青雀僅僅是爲了和林虞消除誤會?的確,在青雀自己看來就是這樣。
就算是幫李天成捉拿林虞也是後來纔有的計劃,而不是一開始的打算。
現在,剛從茶樓裏出來身後就有人跟蹤,林虞斷定這就是青雀的詭計。
“青雀的目的是什麼?”
“或許懸鏡宮的人已經接觸到了青雀,只有李天成一人嗎?還是有其他的執法長老?”
“算了,先離開再說。”
林虞沒有走向傳送大陣,青雀已經發現了林虞的身份,要是將傳送大陣封鎖了,那林虞就是自投羅網。
“少主,林虞朝城外離開。”有人不斷在傳訊玉牌上勾畫。
很快,玉牌上出現兩個字——跟上。
縱橫各百里的后土城外是一片平原,偶有幾處巨石堆疊似城池一般立在平原之上。此時正是晌午,平原之上多是趕路的商旅,還有一些凌空而行的修行者,或是進入后土城,又或是離開。
林虞不慌不忙地走着,在後土城中自然安全,城中除了護城軍,誰都不允許動武。一旦踏出后土城的城門,生死自負。
但在林虞看來既然青雀選擇了幫懸鏡宮,那麼后土天是更不安全的地方。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林虞一踏出后土城,身影飛速在平原上疾馳,塵土飛揚,地上出現一道道很淺的腳印,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這一路有人經過。
踏雪無痕。
“小麻煩,他們該不會看上了你吧?”林虞想到自己懷中的麒燃,顯然對於青雀來說,麒麟幼獸的吸引力更大。
麒燃使勁搖頭,“汪汪”表達他的抗議。
明明是你自己的問題,非要怪到本汪身上......
林虞聽到兩聲奶聲奶氣的狗叫聲,心中一頓鄙夷。學什麼不好,學那死狗狗叫!
要是你爹知道非要把那死狗抽筋扒皮不可。
忽然,林虞耳邊傳來聲音。
“林虞師弟,孟殿主讓我帶你回去,別跑了。”
林虞輕笑迴應道:“還真是你,胸無點墨李天成?”
李天成再次傳來的聲音充滿怒氣,“林虞,懸鏡棄徒,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
“哼,懸鏡宮,我早晚都會回去討一個公道。倒是你,你以爲憑你就能夠對付我?”林虞不屑道。
在懸鏡宮,李天成比林虞早入門三年,但是修爲卻不如林虞,畢竟每殿的首席都是殿中最強的弟子。
林虞是,張白玉......不一定是,因爲還有一個不爭不搶的漢青。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幫手?”李天成冷笑。突然林虞感受到三道強悍的氣息出現在自己身後,每一道氣息的主人的境界都要比自己更高。
青雀,你這王八蛋......林虞已經將此事怪到青雀的頭上,“你怎麼知道我是孤身一人。”
李天成心中驚疑,神念趕忙探查周圍,無人,還是無人。
他的神念沒有感受到其他人的氣息。
詐我?
不對,林虞這人膽小,絕不會把自己置之險地。
“諸位,小心一些,林虞狡詐。”李天成出聲提醒道。
頓時,幾人的腳步微微一滯。
林虞大笑,速度陡然加快,拉出一大段距離。
“李天成,你還真是胸無點墨。沒事多讀書,別什麼話都信。”
三人是青雀麾下的命星境強者,皆是命星境中階,僅有一人命星成功。
見此情形,紛紛怪異地看了李天成一眼。
白癡,對方騙你的!
老夫幾人可是正兒八經聽你命令,可不是我們上當的!
“林虞!”李天成怒吼,二十四歲的聚星境巔峯在一些小宗門裏算是天才,但在懸鏡宮只是中等而已。
聲音響徹方圓十里,路上的人只是多看一眼,又回頭繼續走自己的路。
四方大陸時常發生這等追殺,別波及到他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