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衆人看來這可不叫什麼爭端,而是花迎秋單方面地欺負對方。花家公子在江南怎麼是可以惹惱的呢這人分明是閻王殿前找閻王。
林虞自信,嘴角還含着笑意。
“不知死活。”花迎秋說道,他連葉牧歌都下殺手,何況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呢何況與夏青染、夏紫菡相識,在東海郡城還能有什麼背景
“很多人跟我說類似的話,結果他們都死了。”林虞說道,手中依舊不停地轉動着茶杯,一點也不將花迎秋放在心上。
“如果不信,你可以試試。”
花迎秋不信,他憑什麼被這麼一個人唬住。
飛花刃這樣的祕術尤其在這樣狹小的空間裏能夠發揮最大的威力。
鋒刃在前,近乎無形,朝着林虞飛去,在花迎秋的控制下飛花刃繞過了夏紫菡,尖銳的破風聲在房間內呼嘯。
靈力匯聚成旋風,桌椅全部碎裂,唯有林虞屁股下的椅子的手中唯一的茶杯沒有破裂。
“這就是你用來斬殺葉牧歌的祕術”林虞問道,他的周身似乎被無形的屏障籠罩着,隔絕一切。
“僅僅是這樣,難怪你沒能幹掉葉牧歌。”
飛花刃是花家的祕術,是極爲強大的術法,在林虞口中卻是如此不堪,這無疑是在刺激着花迎秋。
這些天來,花迎秋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葉牧歌這三個字。
可在今日,他卻聽了個遍。
花迎秋不語,鋒刃傍身,一步步接近林虞,“既然你說我的飛花刃不行,那麼我只要多用點手段了。”
鋒刃無情地衝擊着屏障,似乎有金鐵交鳴的聲音從其中傳出。
夏紫菡被夏青染拉到一旁,這樣的戰鬥如果夏紫菡擋在中間,絕對是必死無疑。
“看來這人修爲極高,竟然能夠這麼輕鬆就擋下我的飛花刃。”花迎秋心想,對於眼前的一幕略感喫驚。
“東海郡城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物”
突然之間,花迎秋控制的飛花刃衝破了林虞的屏障,鋒刃近在眼前。
林虞身形極快閃轉騰挪,廂房內空間極小根本沒有林虞躲避的空間。所幸林虞身法靈巧偏偏恰好避過了飛花刃。
“把你揍成豬頭”
林虞穿過層層飛花刃,突兀地出現在花迎秋的身前,五指成拳狠狠地朝着花迎秋臉上砸去。
砰。
花迎秋臉龐喫痛。
鬼魅一般的身法,突然出現在花迎秋的眼前,着實讓花迎秋吃了一驚。
林虞沒有停下來,看着捂着眼睛的花迎秋,身影飄忽,拳頭接二連三地打在花迎秋的臉上。
打人不打臉,可是林虞偏偏就是喜歡打在花迎秋的臉上。
看着林虞的拳頭又出現在眼前,花迎秋幾乎將所有的飛花刃陳列在身前,鋒芒逼人。
要是林虞敢這樣赤手空拳打上去,林虞雙手必廢。
“冰若霜寒,無堅不摧,玄玉手。”林虞低聲念道,雙
手變成近乎雪白的顏色,寒氣凝固了周圍的空氣。
玄玉手算是懸鏡宮的祕術,只是很少有人修行,因爲雖有祕術之稱,卻無祕術之實。相比於其他祕術,或是平常的術法,玄玉手需要貼身近戰,在這個時代處處都是靈寶護身,戰鬥雖是都是神念探查,想要近身十分困難。
絕大多數的修行者更偏愛遠程,除非煉體修行者,體魄本就強悍,像花迎秋就是憑着飛花刃,絕大多數人沒有近身就死在了鋒刃之下。
嗡。
如鐘聲悶響一般。
玄玉手一拳打散了鋒刃。
林虞同樣退後數丈。
花迎秋驚訝於這個黑衣少年的實力,同輩之中能夠一拳打散他的飛花刃的人不多,尤其在江南之中極少,周破天算一個,霸刀太過霸道。
夏青染在一旁觀戰,她第一次見識飛花刃,也是第一次認識這樣的林虞。飛花刃詭異,幾乎無形,蹤跡更是難尋,每道飛花刃襲殺的角度極爲刁鑽。
可是,那個無賴林虞的身法更加詭異,身在局外,夏青染更加能夠看清,甚至感受到那種詭異身法的恐怖之處。
“妹妹,這是你娃娃親的對象嗎”
相比於夏青染,夏紫菡更爲震驚,一開始她覺得林虞必死,東海郡城沒有連飯都喫不起的傢伙怎麼可能是一個高手
可是,眼見爲實。夏紫菡不得不相信,短短半月不見,林虞坐在了江南茶樓最好的包廂裏,和花家的人打的不相上下。
“你,究竟是誰”花迎秋問道。
花迎秋喫虧了,還是在兩個女子面前喫虧,他不會善罷甘休,但是能有這樣身手的人怎麼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你不是江南人,江南兩院的人我都認識,城裏其他三家也沒有像你這樣的人物。林虞你是北方來”花迎秋分析道,在他看來,江南里有資格和他過上幾招的就是年輕一輩聲明顯赫的人物。
林虞伸手,玄玉手兩指在幾人喫驚的目光下,取下了一道飛花刃,就像摘下一片花瓣那麼簡單。
飛花刃,每一道鋒刃都和花迎秋的靈力相連,花迎秋藉由靈力掌控每一道鋒刃。花迎秋明顯感受到林虞手中的飛花刃已經不受他的控制,逐漸地脫離他的掌控。
林虞用食指和大拇指輕輕捏着飛花刃,仔細看着,突然之間,手中飛花刃化爲虛無,憑空消失一般。
“飛花刃不是實體”林虞自言自語,“我還以爲是花家的一種暗器,我說怎麼幾乎看不見。”
這樣的話在花迎秋聽來,卻是另一種滋味。
你都拿着飛花刃玩了,還說這樣的話。
鋒刃微動,林虞感受到了花迎秋的異動,退後幾步,與花迎秋拉來距離。
“走,花家來人。”
葉牧歌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林虞的耳中,葉牧歌一直躲在一旁,只是他也想看看林虞的實力到底到了什麼地步。
現在花家來人,林虞不得不先退走
林虞一笑,雙手變化爲原來的膚色。
“花家公子還是欺負
不了,打了兒子,家底都要搬出來了。”
林虞從窗口一躍而下,極快地速度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八面山上,周承英坐在主位上,堂下坐着周家衆人。
“大家都說說吧。”周承英說道。
堂下皆是一片寂靜,無人出聲。
“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那我說說。”
“我們周家佔着白馬郡的精鐵礦已經有近百年了,家族裏每一代都靠着這幾個精鐵礦過日子,百年來都沒有變過,沈家沒有反對,花家沒有反對,至於葉家更加沒有反對的資格了,所以周家順理成章地在白馬郡紮根。”
周承英說着,眼眉下垂,似乎也不在意下面人的反應。
“白馬郡有個白馬書院,江南兩院之一,教書育人,家裏的子弟可能還有曾去修行的,他們要是搶了精鐵礦,我們周家也沒什麼好說的。就隨他們搶了,周家還至於指望那點鐵礦石嗎大不了周家縮減開支,退居二流家族。”
當週承英說到這裏,衆人開始低聲議論。
“大伯,精鐵礦可不能讓白馬書院搶了,周家一半的收入都是精鐵礦開採得來的,要是沒了精鐵礦,我們周家喫什麼,用什麼,那什麼資源修行”說話的周承英那一輩老三的兒子,名爲周權。
“父親說的有道理,大爺爺,白馬書院算個屁,我們周家什麼時候怕過白馬書院”周權的兒子周思同樣說道。
周承英面無表情地眉頭一挑,說道:“那按思兒所說,我們周家應當如何”
周思比周破天略小一些,雖然比不上各家年輕最爲傑出的幾人,但是修爲同樣踏入了聚星境。
周思不擔心八面山下的圍困,有萬獄天火引,誰也不敢輕易攻上山來。可是精鐵礦不同,如今要是沒了精鐵礦,周家收入銳減,他的支出可就受了影響。
“當然是派遣護衛入駐白馬郡,我看誰還敢偷盜周家的精鐵礦。”周思義正言辭,一是維護周家利益,二是爲自己多加考慮。
江南城多少地方都是需要開銷,他不願意離開這些花花世界。
“權兒,你怎麼看”周承英又問道,這次他問的是周權。
“大伯,精鐵礦不可棄。失去了精鐵礦,我們周家如何和沈家,花家,葉家抗衡,況且沈家先前想要結盟,無非就是想要在精鐵礦上分一杯羹。否則,他們怎麼會忍心將沈淑衣嫁出。”周權說道,這些地方他倒是看得明白。
“如今八面山下,虎視眈眈,沈家已經閉口不談結盟的事情,要是再失去精鐵礦,無疑是在向外界宣告,我周家認輸。”
“兩軍對壘,士氣不能弱。士氣一弱,滿盤皆輸。”
在周承英心裏,若非周道是自己親兒子,否則周權纔是做家主最好的人選。
周承英何嘗看不明白,只是他需要有一個人說出問題的關鍵,周術不行,醉心修行,爲人處事直來直往。周破天也不行,榆木腦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所幸周權明白了周承英的意思,他站了出來。
周思雖說誤打誤撞,也是隨了大局的走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