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飄零劍仙 >第一卷 極西之地 9、晚上睡哪
    這一天,小湖邊又來了一個人。這人長的不帥,但很有氣勢,可以說氣勢逼人。踏在草地上都能感覺到格外的厚重感,給人一種每一步都走的很踏實的感覺。

    走到白嬌身邊,“很高興,你沒事這些天我一直找你”說話的口氣裏,關切之情洋溢,還有一種終於放得下心的釋然。

    白嬌擡起頭看了一眼,沒有意外,也沒有站起身,繼續在陳劍匆邊上忙活,“你來了,可能等幾天我們才能走。”月宮有追蹤的辦法,金蛇部落一樣有,區別在於有沒有精力追蹤。

    “沒關係,看你的心情,先處理好眼前的事。”說出來的話滿滿的堅定自然,很明顯把白嬌當成了自己人,任何人都不能否認,這種語氣能略微提升一些踏實感。

    “那邊有個山洞,山洞裏不乾淨,可能還有毒氣,或者你自己想辦法去找個休息的地方。”沒有擡頭,說話的語氣跟這人變得多少有幾分相似。

    “我住哪,你先不用操心。這人還沒醒,萬一月宮的人找來了咱們不如換個地方。”男子看到躺着的不是部落的人,白嬌對自己也沒有往日裏那樣熱情。心中詫異,可說話還是異常誠懇,也在爲白嬌考慮事情。

    “都這麼多天了,要來早來了。”月宮的追蹤獸死了,追擊的人也都死了個乾淨,對月宮來說追蹤的線索十有早斷了,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這些原因白嬌並沒有說出來,幾句簡短得話,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那具已經開始削瘦的身體。

    “那我先去山洞那邊看看,等會兒過來找你。”說完也不等白嬌應聲,就朝湖對岸飛躍而去。

    白嬌擡頭看看對方跳躍得矯健步伐,不愧是部族視爲希望得存在,這些年真是學了不少東西呢。單論這份功夫,在族裏怕已經是頂尖的存在。

    “哎但願是杞人憂天了。”堅挺的身體陡然一軟,荒郊野外的,女子總是有各種擔憂。從藤屋格外防潮的角落裏,拿出那本陳氏醫典,認真的翻了幾頁,然後又小心的放了回去,藏得嚴嚴實實。拉開陳劍匆的揹包,白嬌微微皺眉,不過隨即釋然,裏面的東西都很常見。

    “他們稱這裏極西可我們所在的,明明是東部區域,這麼稱呼的,怕是隻有那個地方吧”這個問題白嬌想了好久,敏感的把這本醫典藏了起來。

    面臨強敵的窺伺,強大的男人無疑會得到更多的重視。即便是身份並不低的白嬌,面對族內的高手也需要畢恭畢敬,儘管這些高手放在外面也不過爾爾。族內顯些威風,提升些地位,也算部族給的一些顏面上的待遇。

    剛剛到的這位,跟其他高手完全不同,儘管也好些顏面,可在態度上尤其是對白嬌可算是極爲平和可親。

    年輕人,好顏面,這算不上什麼過錯,又不去招惹誰。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給我面子,我自然能給你面子,很正常的道理。所以面對這個年輕人的時候,白嬌往往極爲熱情。

    這個年輕人叫做白立君,自幼看起來陽光燦爛,多懂得爲人着想,年齡比白嬌大兩三歲,由於遠去雲州學武,所以尚未婚配。

    白立君從山洞的方向走回來,看到白嬌在用個很小的鐵碗煲肉泥,便靜靜的坐在旁邊看着,沒有着急說話。這是他從小養成的習慣:做事,先看後做;說話,先看後說;凡事三思而後行。

    碗太小了,還要不時填些水,過了好一會兒,肉泥的肉香纔開始飄揚,白嬌也知道這樣做出來的肉不好喫,可沒辦法,誰讓那個傻小子一直不醒呢。

    白立君看到旁邊的肉還有一點,拿起匕首,就要幫忙給剁碎。

    “那些要留着,明早用的”白嬌趕忙攔住,抓住這些飛奔的小鹿、小兔子着實不容易。這一次還是用藤條編了個框,等了好久才纔有只兔子上鉤,現實版的守株待兔。

    肉不禁放,很快就壞,也就能堅持到第二天早上,到了第二天中午基本就餿了,所以留下的數量正好夠第二天早上喫。

    如同平常一樣,除了一點兔肉,就只剩下了魚和野菜。

    沒有其他的處理,白嬌直接拿起生野菜卷着魚和着吃了下去喫的速度很快,卻不是狼吞虎嚥,讓人看着本不應該有淑女的感覺,卻不由自主的還要誇一句淑女。

    白立君看的直皺眉頭,從包裏拿出一袋還沒開封的鹽,放在邊上。

    也不客氣,直接拿起來,打開,灑了些在邊上晾着的肉糜裏。溫度差不多了,端起來,走到陳劍匆跟前,就是掰開嘴,硬生生的灌。

    能吞嚥,說明還是有醒的希望,至於會不會嗆到,白嬌不想考慮。

    “等會兒休息,這裏又潮,不太好。東邊的山洞旁還乾燥些,能找到些背風處。”白嬌沒有說出曾經跟陳劍匆一起住過的地方。這裏衆山環繞,重新找一處更合適的,不算難。不過這說話的語氣卻是在爲白立君着想。

    “嗯,知道了。我進山洞沒看到什麼。裏面太黑,沒有帶手電筒,就沒繼續走下去。”白立君去了山洞,沒有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有些血跡,已經乾透了,或許毒液是因爲時間長揮發散掉了。

    那大蛇的屍體,被白嬌藏了起來。可那些人的屍體 白嬌並沒有表現得太過訝異。

    “哦,裏面陰森森的,又有些怪風,氣味兒駁雜,所以覺得不乾淨。你要覺得可以,住進去也無妨。”非常平淡的解釋,與白立君對自己的態度沒有太大的區別,同時語氣中還帶來些和氣。

    白立君皺皺眉頭,自己這麼個態度對別人,自然感覺不錯。可如果別人反過來用在了自己身上,多少有些不爽。

    很快平靜了下來,“好,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陳劍匆已經吞下了肉湯,沒有被嗆到,白嬌心裏舒緩了很多。靜靜的呆坐着休息,並沒有說話的意思。

    有些幾年不見,突然感覺面前的姑娘似乎有些變化,更成熟了凌亂的頭髮掛在俏臉上別有一

    種風情。白立君清了清心裏那輕微的波瀾,問道:“其他人呢”

    “都死了,死的地方離這裏很遠”沒有想象中的傷感,似乎只是陳述旁人的事情。只有白嬌自己知道,猶如一柄利刃,在自己心裏又劃了一刀。不哭,不代表不痛。

    低眉,垂頭,那傷感過後,白嬌露出一個正常無比的笑臉,擡頭道:“都習慣了,你怎麼不喫雖然沒什麼味道,可偶爾喫點也是一種體驗。”

    白立君心裏的不快盡散,這本就是個會爲別人考慮的人才。自然明白身邊的人一個接着一個的離去,白嬌有些反常也不爲過。

    撒些鹽巴,學着樣子用野菜包上,自己卻沒喫,很自然遞給了白嬌,“你剛纔喫的不多,又沒放鹽,再喫點”看白嬌沒出手,“趕緊的”

    白嬌輕輕的羞澀的笑笑,接了過來,大口的喫着,就如同五六年前跟這個天才出去野營的狀態一樣。

    看着曾經熟悉的白嬌的狀態,白立君微微的舒了口氣,臉上變得更爲柔和。

    “族裏的長老分析了這次襲擊事件,月宮的目標可能是黑靈珠,他們或許弄清楚了這珠子的作用。”白立君覺得,這個時候聊一聊族裏的事很正常,畢竟白嬌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邊。

    “嗯,我已經知道了。”白嬌沒有再繼續。

    “那黑靈珠呢他們沒得手吧”白立君表現的有些緊張,而擔心本族聖物,這神態再正常不過。

    “藏在離這裏十幾裏外的一個小山縫裏。我不懂什麼高深的武功,只會些粗淺功夫,哪能把它帶在身邊。”白嬌理所當然的將黑靈珠的現狀說了出來。

    “那七毒長老”白七毒是部族的長老,精於用毒,是白嬌的師傅,也是自己這一脈在族內最後的屏障,黑靈珠一直由七毒保管。

    傷感的呼出一口氣,腦子裏迴響着七毒長老拼力掩護自己逃跑時的聲音,“無論多難,活下去”天知道自己揹負着什麼樣的痛回頭瞅瞅陳劍匆,眼淚早就不知所措的掛滿在了臉上,是呢,全是自己拖累的。淚流變成了哭泣,又轉成嚎啕大哭,手裏卻抓起來一個葦管。

    看着痛哭的美女,白立君嘆了口氣,“這債,我一定找月宮討回來。”雙拳攥得嘎巴嘎巴響。

    夜漸漸降臨,三人無語,只餘白嬌的抽泣。

    看到附近沒有其他的藤屋。“你晚上睡哪”

    “就在這個藤屋裏”白嬌似乎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白立君驚道:“跟他睡一起”

    “要不怎麼辦”白嬌有些無奈,“他才12歲,還是個孩子。”

    “哦。。”白立君這才稍微舒緩了些,“那我就在山洞那邊找個地方,離得不遠,有事叫我”

    白嬌爽快得應道:“好”然後看着他走到小湖得對面。

    白立君沒有回頭,非常平和自然的走到一處平坦的大石上,和衣躺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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