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然後茫然道:“怎麼拉”
“你一個姑娘家,躺男人懷裏算怎麼回事就算年齡不大,那也是陌生男人。”這白立君似乎是很生氣。
“哦,有點悶熱,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他一個小孩子不打緊吧。”白嬌很是無所謂。
白立君怒道:“什麼小孩子,不行,你不能在這裏睡了,地方太小,重新找個地方”
“換地方幹嘛,在這湖邊,最是安全。一旦月宮的人來了,我跳下去沒人追的到我的水性你知道的,這樣就不會拖你後腿了。更何況,我不在他身邊,他被野獸吃了咬了怎麼辦”
白立君一時啞然,但臉上的怒意卻是更甚,只是靜靜的不說話,以示堅持。
看到他那不爽的樣子,小姑娘於是退縮道:“好啦好啦,換就換反正這裏熱死了。那山洞你去了,中午涼快不總不能再搭個棚子。不過我得看着他,山洞地方大,可以離遠點咯”
看到白嬌的反應還算配合,臉上的怒意這才慢慢消散。
“我看裏面沒什麼味兒,可以清塊地方出來。那山洞口周邊都是巨石,很是隱蔽,不容易被發現。嬌嬌,你知道,有些決定必須要做的”說完頭也不回的朝山洞奔去。
山洞裏一塊相當平整的地方被清掃出來,看的出這立君兄長費了些心思。
後面的事就稍微有些尷尬,白嬌抱着軟草進來後,根本沒放在那平整地帶,而是在靠近洞口北側石頭多地勢高一些的地方將柴草厚厚的堆上去了一大片。出山洞還不忘招呼着白立君一起行動。
洞口是朝西略微偏南的,在北側平日裏會有些陽光,這些天經常被陽光照着,那塊地方最是乾燥。這時候正值中午,陽光恰巧照了進來,白嬌鋪設的柴草的地方一小半被撒上了陽光。萬一熱了,換個地方躺就進了陰涼。
時不時會有風吹來,在夏天反而有些涼爽,若是風大雨大,還可以躺在石頭後面。等到白嬌佈置完以後,白立君才感覺那地方當真是最好的位置。風能吹到,雨卻打不到,陽光還能照進去。
躺在軟軟的柴草上,陳劍匆只覺得比外面的藤屋裏還要舒服的多。天熱了,自然是躺在巨大的石頭後面的蔭涼裏,那石頭後的位置兩人曾經躲過,就算在山洞內部都看不真切。
那些殺手的注意力應該會在白嬌身上,不太可能有興趣關注一個活死人。
半天多運功恢復,已經能正常行動,卻要假裝昏迷被擡進來。陳劍匆睜開眼,在石頭後偷偷的樂,張開手,黑靈丹赫然就在手中。
白嬌跟白立君每人提着一個揹包走了進來,直接扔在大石頭後面,順口問道:“立君哥哥,你在哪休息”
“晚上外面總得有人,我能不能就住你們那個藤屋裏白天好說,我隨便找個地方躺一躺就行。”白立君非常客氣的跟白嬌商量。
“可以那藤屋就是白天熱一點,晚上挺好的如果我出去挖野菜就叫上你。”一整天白嬌黏上了白立君,只要出山洞,就一定會叫上他。
“好,折騰大半天,有點累,先去躺一會兒”白立君興致勃勃的要去體驗那藤屋。
看着白立君走遠,石頭後的陳劍匆對白嬌笑道:“又被你猜對了可這不能說明什麼吧他一個成年男人,孤男寡女,同住山洞確實不太方便”
隨後白嬌愣住,因爲陳劍匆突然問道:“將來,有一天,也會這麼懷疑我嗎”
她沒有想過,他才十二歲,將來會怎樣誰能說清楚白立君認識自己的時候,差不多就是這個年齡。
“得了,我就算娶了你,你都會對我不放心的。”陳劍匆頑皮的用兩隻手在白嬌臉上使勁捏了捏,就如同捏小婷兒一樣。“小婷兒”陳劍匆心裏重新閃爍出家人的身影,有些不自然的軟倒。
大多情況,白嬌不願說的事情也不會多想。可這一次,不一樣白嬌想了很多很多。多到陳劍匆躺在一邊都已經忘了這問題,開始昏昏欲睡。
“我會永遠信你,哪怕你不再信我”白嬌輕聲自語,聲音很小很小。
白立君走了進來,放下兩個大塊烤好的鹿肉,坐在一旁,“今天怎麼沒出去烤肉”
“有點累,又怕這裏不安全,萬一這孩子被蛇咬了等會兒我在洞口邊生火就行。”白嬌有氣無力的,有些不再願意動彈。
“你還是這麼善良說不準他明天或後天就能醒呢。又或者我們可以想辦法帶上他”白立君說這話有些遲疑。
這份遲疑反而讓白嬌又看了他一眼。如果是自己,十有也會拋棄一個陌生人。不會比白立君做的更好。
陳劍匆確認過,自己躺在他臂彎裏睡覺時,這白立君雖然生氣,卻沒有產生任何殺氣,那偶然一現的殺氣也確實與他無關。
“先看看吧,到時候再決定。”知道陳劍匆醒了,白嬌沒了熬肉糜的念想,卻因這點細節差點露出馬腳。就算白立君沒有問題,外面還有月宮的人在。
一如既往的熬着肉糜,同時還烤了一條鹿腿抱了進去。
白立君剛開始還在她身邊看着,後來感覺沒什麼話說,就先回到了藤屋休息。
夜深人靜,白嬌拉着陳劍匆沿着山洞北側朝深處走去,二人邊走,邊做一些隱蔽的記號。
這次來的人非比尋常,陳劍匆又剛剛能夠正常行動,身體還很虛弱,必須事先做些準備。
從外面看不出來,山洞很深,很長。靠外的部分非常寬,越到裏面越窄,走了這麼久,還是沒發現前幾天那幾個人的屍體,哪怕一片骸骨都沒有。
“白立君說他忘了帶手電筒而且我們的包被動過”陳劍匆突然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確實沒帶”白嬌記得很清楚,白立君去山洞,他們的揹包放在了藤屋旁。
白嬌跟陳劍匆對視,駭然,“莫非不止一頭大蛇”
“我覺得還是要進去看看,咱們有黑靈珠,即使不敵,只要不激怒大蛇就沒事。”這些天陳劍匆成長了不少,“如果真的動過我們的揹包,還沒想起手電筒,那只有一種可能,他已經來過山洞,而且看到了一些東西。”
兩人小心翼翼的沿着山洞繼續深入,
最後窄成了一個縫隙,有些地方橫向僅僅能勉強通過一個人,黑暗中走的極慢,估摸着有一公里多的距離。陡然間眼前豁然開朗,仰頭卻是看到了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