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船在行駛到百米左右的距離就沒有繼續前進,只是把鐵炮對準了這艘船隻,似乎在猶豫什麼。
“前面船上的人聽着,你們面前的就是縱橫四海的奇峯船主,勸你們快快停下,然後投降,或可留的性命,不然別怪我們的鐵炮無情”
這聲音字正腔圓,標準的大明官話,他是大明人,因爲在家長犯了事,所以逃到海上來做了海盜。
他說完了之後又翻譯給了那些不懂中土語言的海盜們聽,海盜船上傳來了那羣海盜猖狂的笑聲。
“奇峯船主”剛剛從船艙裏出來的葉飛聽到這個名號發出了疑問,看着李船主問道:“你聽說過這個名號麼”
李船主臉色很難看,他的船上運送的是“乾貨”所以很沉重,而對方的船隻比較輕盈,速度比這艘船要快的太多,就算想甩也甩不掉,如果對方開炮的話,很容易在船身上開個洞,不想船毀人亡的話,只能夠停了下來,乖乖的接受海盜們的命令。
“這位大俠,你不知道,這海面上名爲峯的海盜首領實在是太多了,不下於雙手之數,我哪裏聽過這個名號。”李船主忍不住抱怨起來。
他的內心也很苦悶,好不容易從朋友那裏接了這個活,沒想到錢沒賺到,還把人和船給搭進去了,這都叫什麼事。
他這趟船看似普普通通的運輸業務,沒有什麼油水,其實油水大着呢。
首先他接到了這批活準備開工出海的時候,從景德鎮那邊購買了一批瓷器,這些瓷器不算精美,但是對於東瀛這些國家來說異常的珍貴,在琉球王國,不僅僅有東瀛的商人,還有呂宋的一些商人。
中土自古以來就是瓷器之鄉,哪怕是不算精美的瓷器,在海外都會引起鬨搶,李船主根本不用擔心銷售的問題,唯一要擔心的是定價的問題。
其次除此之外,在返程的過程之中,還可以從琉球王國以及其它的海外國度帶回一些特產,雖然不如瓷器的利潤,但也是一筆不菲的財富。
但現在這一切都泡湯了,不僅泡湯了,連小命都可能沒了。
“哦有什麼說法麼”葉飛有些好奇的問道。
“還能有什麼說法”李船主看着那海盜船,沒好氣的道:“幾十年前縱橫四海的那個大海盜汪直有個外號叫做五峯船主,他死後,這些東瀛人因爲崇拜強者,所以也取了類似的名字,希望能夠成爲新的海盜王。”
說到這裏,李船主忍不住朝着那夥海盜吐了口唾沫,道:“我呸,就這些人還想和五峯船主相比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但隨即他的臉色就垮了下來,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葉飛對於這些舊聞不太感興趣,他想起了之前在船艙裏看到的那些兵器,問道:“李船主,你可知爲什麼琉球國王要購買這批軍械”
李船主對於這個喜歡問問題的年輕人有些不耐煩,你說現在海盜都要來了,你還有心思問問題也不看看場合
不過想到對方也是一個狠角色,之前上船之時就給他展示過手段,便耐着性子道:“還能有什麼,只是想武裝自己唄,現在那琉球王國有樺山久高的小兒子樺山九郎坐鎮,可以說是琉球王國的真正的國王,這人不比樺山久高,心胸狹窄,之前琉球國王的親舅舅得罪了他,他就找了藉口處死了琉球王國的舅舅,所以這琉球國王有了一些小念頭也情理之中的事情,不過你問這個幹嗎”
葉飛當然不是隻是問問,他這次可是爲了那些積分可是準備大展拳腳的,任何一點信息他都不願意錯過,現在看來這琉球國王似乎在祕密策劃着什麼,大約也是想除掉頭上的這尊“太上皇”。只不過葉飛對此並不看好,因爲琉球國王實在是太弱了,論軍事力量,根本還不如東瀛德川幕府下的一個藩主,憑什麼去反抗東瀛
當然這也是沒有外力的情況下,葉飛覺得如果有他幫忙,也不是不可能對付這些東瀛的勢力。
這時候葉飛的目光瞄向了那從船艙內飛出來的紙鶴,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不知道那位“催命”兄看到這紙鶴會怎麼樣。
“你們停下來很好,我們首領見你們態度很好,所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你們交出那個名叫丁白纓的女人,我們就會放過你們這條船。”
對方的一句話,就使得船上的人心頓時亂了起來。
那些被葉飛控制的人自然會站在葉飛的這一邊,而且他們也清楚這個“奇峯船主”是不可能放他們離去的,這位海盜首領費了這麼大的功夫,就是爲了得到丁白纓,由此可見這丁白纓對他有多麼的重要,而且他肯定不會願意讓這些江湖人士活下去,只有死人才能夠保護好祕密。
同樣的,這個道理可以用在船上的所有人身上。
那些水手們則“天真”的相信了這些海盜,不懷好意的看向了言切和丁白纓,想要分清楚哪個是那些海盜要的人。
因爲他們已經被逼到了絕路,相信那些海盜只是爲了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李船主聽見這句話臉色一變,看見那些目露兇光的水手們正在朝着言切和丁白纓走去,臉色難看道:“你們做什麼一羣蠢貨”
這羣水手有些不解的望向李船主,他們本來以爲這位李船主會站在他們這一邊,可沒想到這李船主竟然會攔住他們。
李船主氣急敗壞的道:“想死的話,就動手吧,我敢保證,你們把那女人乖乖的送過去之後,下一刻那些海盜們就會開炮”
“爲什麼”一位水手皺眉問道。
言切見那些水手臉上露出不滿之色,嗤笑一聲道:“這還用問爲什麼真是愚不可及。”
“你說什麼”那位水手見這個女人罵自己,臉色更加的難看。
“說你蠢真的沒錯。”言切望着遠處的海盜船,道:“他們很明顯就沒想饒過我們,因爲對方一開始就知道我們船上會有哪些人。”
言切看着那羣江湖人士冷笑道:“這羣人,實力不俗,那海盜首領之所以不敢近前,讓手下的海盜們殺過來,就是因爲害怕他們這些武林高手。”
“不錯,那些海盜雖然做武士打扮,但我知道他們都不是真正的武士,因爲武士在東瀛是算是中級階層,不會輕易的加入海盜,除非是那些浪人,但就算是浪人,加入海盜的也是極少數。”李船主補充道。
言切緩緩點了點頭,她不知道武士什麼的,有了李船主的補充更有說服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