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源始紀元 >第二十一章 殺出重圍(上)
    戈瑞狄用手擦去臉頰上的血珠,他呆呆地站在那裏,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自己面前的那幾個活生生的人,就在一瞬間化爲一團血霧。

    包圍馬車的軍士也陷入震撼的沼澤,他們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動搖。

    “什麼情況”一個衣着較爲華麗的軍官從哨站中走出,他在看到軍士們嚴陣以待的架勢,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拔出自己的佩劍,走到戈瑞狄身邊。

    “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個軍官嚴肅地問。

    戈瑞狄指着李岸飛所在的馬車說:“哨長,奧德爾大人要的人在裏面。”

    “那還在等什麼上去抓住他”哨長聽到後激動地說。

    “那個人應該是個源師。”戈瑞狄看着激動的哨長頗爲無奈,想要拿到那個爵位與封地,也要有那個命去拿。

    “源師”哨長的狂熱忽然被一盆涼水澆滅。他眯起眼,當機立斷,命令道:“發出獵巫信號叫獵巫隊的人來處理”

    “那那我們怎麼辦”戈瑞狄問。

    “用命拖住他。”哨長說,“怎麼難道還要放跑他記住,穿上這身衣服,就要擔起這身衣服的責任。”

    戈瑞狄有些不快地點了點頭,他跑入哨站內,拿出一個信號彈。當他將信號彈拉響後,李岸飛清晰地察覺到空氣中有一絲源氣的波動這縷源氣正在以極快的速度,以波狀向四周散去。

    “這是召集獵巫隊的信號彈,過不了多久一些強大的源師就會到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阿切爾的語調雖然顯得有些平靜,但是焦慮感還是留下了它的痕跡。

    “難道我們一直這樣坐着就會要時間了我看見告示板板上的通緝令,只有我的名字與畫像,根本沒有提到你。你何不出面,就說已經抓到我,帶着我去李家領地執行任務。”

    “你現在是真的蠢。”阿切爾開口說,“我現在不能露面。”

    “什麼”

    “你也看到了,那上面沒有我的名字和畫像,但是那個老東西肯定知道這件事是我主導的。他不想給我爺爺留下一個政治污點大主教的孫女帶着東方世家的公子向東方世家的領地逃竄。”

    “那你就按我說的”

    “你用你的腦子想一想,奧德爾要求把人抓回提城,我現在把你帶離提城,帶着你去你們李家的領地。我能說清楚嗎我在這羣士兵的眼裏就是背叛者,我在給我爺爺抹黑。至於你說的任務,真像是一個毫無說服力的說辭。”

    “那你現在不就被甕中捉鱉了”李岸飛笑道。

    阿切爾說:“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奧德爾知道我的手段,他知道我有辦法,他知道我也不想讓自己的爺爺蒙羞。”

    “什麼意思”

    “我有辦法悄無聲息地離開這裏。我現在焦慮的是你的處境,我不想前功盡棄。”阿切爾懊惱道:“我就應該阻止你放走那一批人。本來我猜到那羣匪徒會在途中報復你,所以我就做出對你冷淡的態度,讓他們以爲我們的關係不那麼密切,促

    使他們動手。我就想給你一個教訓,讓你明白斷人財路的後果。但我真是沒有想到,他們會做的那麼絕,竟然用命來換命。”

    “那我現在怎麼辦”

    “你只有一條路殺出去。”阿切爾說,“如果你死了或是被生擒,我就只能放棄我的夢想,不再去追尋那座島;如果你衝出去了,那我們就繼續我們的契約。”

    李岸飛輕蔑地笑道:“人總要有一點夢想吧況且,我不想當一隻小白鼠。我說過,大丈夫立於世,行必快意恩仇,言必直抒胸臆。我李岸飛今日就殺給你看”

    李岸飛起身說:“借你刀一用”

    阿切爾神色一動,她用雙手解下自己腰間的那柄刀,正色道:“我拭目以待。”

    李岸飛接過那把刀,沒有言語,走出馬車。阿切爾在李岸飛走出馬車的那一刻,在一霎那就化作一團紫色的源氣,從馬車的縫隙中滲到馬車車底。稀薄的紫色源氣並沒散發出一點屬於源氣的波動,彷彿是一團普普通通的氣體。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李岸飛身上,沒有人在意這團源氣。這團源氣沒入土中,沒了痕跡,彷彿不曾出現過一樣。

    李岸飛抱着那柄刀,赫然出現在軍士們的面前。

    他跳下馬車說:“你們在找我”

    他又看向那張告示板,指着那張通緝令說:“我可是值那個價錢。你們在這裏磨磨唧唧,到底是動手還是不動手”

    哨長說:“公子要是不想走的話,那就留下來吧。”

    “哈哈哈,要動手便快一些,因爲我的刀比你們快”李岸飛說着開始拔出那把刀。

    體內的源氣從握刀的手掌灌向這柄奇異的刀。刀開始鬆動,李岸飛漸漸將它拔出。

    當李岸飛觸碰到刀柄的一霎那,隨着李岸飛注入源氣的增多,李岸飛耳邊也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語調。

    刀出半寸,紫芒乍現。

    由源氣凝結而成的觸手從刀鞘中露出身影。在場的所有軍士雖然看不到那個刀鞘裏有什麼,但是他們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正在被深淵凝視。

    在哨卡附近看熱鬧的客商與旅客在此時已經被嚇跑得無影無蹤。沒有人想要無緣無故地丟掉性命。

    刀出一寸,血霧驟起。

    觸手衝出刀鞘,掃向一個個血肉之軀,掠奪着他們的生命。橫掃之後,只留下一片濃厚的血霧。

    大量的士兵就在這次的攻擊中化爲烏有。哨長由於站在哨站門前,才躲過這個攻擊,

    太快了,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沒有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哨長看着眼前的血霧,內心產生了一些動搖,他握着劍,鼓動着自己向前走去,去履行一個軍官的責任。

    一步,兩步

    已經過了兩息

    哨長還在向前走起,即使那些站在他身後的士兵已經尖叫着,向後逃去。他仍要走向李岸飛,即使沒有任何勝算。

    那個飛舞的觸鬚轉動了一週後,進行了第二週的轉動。在紫色的觸鬚接觸道哨長的身

    軀後,哨長的身軀開始霧化,最終他化爲血霧,與濃厚的血霧融爲一體,使本就充滿腥味的空氣,變得更加腥臭。

    李岸飛看着四處逃散的士兵,接着向閘門方向走去。觸手掃過哨站,這個建築在一霎那就化爲烏有,變成空氣中的塵埃。李岸飛面無表情地跳上馬車,想要駕駛着馬車離開這個地方。

    他不會爲這些戰死者感到悲傷。如果在他沒有踏上飛翎號時,他也許會爲這些戰死者留下自己的哀嘆,但是,他現在卻不會。戰士穿上戰袍後,那他只有向前陷陣,直到戰死的命運,這是於升以及那些水手用他們的軀體告訴李岸飛的。戰爭也不會爲任何人留下它的憐憫,這是小八告訴自己的。

    馬車飛馳向前,離開這片修羅場。

    李岸飛坐在駕駛的位置上,他在坐上馬車後,就意識到阿切爾早已不在車內。看來,這個自己還困在牢籠之中,不然她不會消失不見。

    馬車一直在飛奔,直到馬匹精疲力竭之後,李岸飛才放緩速度,用較慢的速度行進。

    此時,太陽已經有西落的跡象。

    但是,李岸飛卻絲毫不敢放鬆,不只是因爲阿切爾都現在都沒有現身的緣故,還是因爲自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從自己察覺到自己周邊的一切都變得靜謐、變得那麼慢節奏時,就一直存在。他感覺自己被一個人盯上了,但是身邊的和諧安詳卻否認着自己的預感。

    就在他沉思之際,他忽然感知到一支箭向自己射來。李岸飛連忙俯下身去,想要躲開。但是他發現一個令他驚慌的一件事他的動作變得緩慢

    不只是他的身體,在李岸飛視野內的一切都變得緩慢。天空上飛翔的山雀,捕食昆蟲的螳螂,路邊流淌的溪水所有的一切都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變慢。

    可是,除了那支箭。

    羽箭劃過天空,插入李岸飛的身軀。李岸飛被這隻箭攜帶的力道掀落到馬車下。

    時間也在這一刻開始流轉,一切都恢復到平常的模樣。那隻箭射入了李岸飛的肺部。李岸飛的每一次呼吸都伴着一陣疼痛,他認真地觀察着這片林間小道,想要捕捉那個伏擊者的身影。但是,很遺憾,他一無所獲。

    李岸飛運作着自己體內的源氣,將源氣集中到自己的傷口處,用來治癒自己的傷勢,防止自己因爲肺部的創傷而死於非命。這一箭可以說是極爲致命,它即使沒有立刻機殺掉李岸飛,也能讓他在很長一段把時間失去戰鬥能力。因爲李岸飛大部分的源氣都集中在創傷處,沒有過多的源氣進行戰鬥。

    李岸飛握緊手裏的刀,繼續警戒着四周,但是狡猾的獵手並沒有露出自己的身影。李岸飛有把握在敵人露出身影的那一刻,用手裏的刀斬下她的腦袋,即使這冒着加重自己肺部傷勢的風險。

    但是,那個獵手太狡猾了。

    就在這時,李岸飛忽然感覺到時間再一次陷入泥沼之中。

    箭,又隨之而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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