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源始紀元 >第二十二章 殺出重圍(下)
    那隻箭射向拉車的馬匹,隨着一聲弦響,馬匹中箭後應聲而倒。

    弓弦再響,第三支箭如約而至地射向李岸飛的肩部。

    李岸飛也在這時揣摩到這位獵手的心思她並不想擊殺李岸飛。這些箭矢看上去帶着致命性,但是作爲一個源師,李岸飛不可能會因爲這種傷勢而輕易送命。真正的致命傷莫過於對大腦造成損傷,這種傷勢對源師是致命的,因爲在這種傷勢下,很少有源師擁有能力去催動源氣,來治癒自己大腦的傷勢。況且,大部分的源氣只能止血。

    這位獵手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射不中李岸飛的腦袋。那麼答案就只有一個,她只想重創李岸飛,從而生擒李岸飛。但是,即使是這樣,李岸飛也沒有因此而放鬆。

    他不想再回到那個地牢。沒有人會想回到那個地方。

    箭逐步逼近李岸飛的左肩,李岸飛在被漸漸凝固的時間中根本無法躲閃。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箭矢刺入自己的臂膀,忍耐着創傷帶給自己的痛苦。他對此幾乎無能爲力,他看不到這位獵手

    時間再次恢復正常。刻着烏賊的刀從他手中滑落,好像諭示着李岸飛最後的命運。

    李岸飛迫使自己恢復鎮靜,慌亂對一個獵物而言,是致命的。他的左臂已經不能揮動,隱隱作痛的箭傷限制了李岸飛左臂的運動。

    李岸飛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肺部由於這次呼吸傳到出陣痛。正是這場陣痛,讓李岸飛稍稍冷靜了一下。

    自己還有最後一個機會,只要自己在她射出那一箭之前發現她的蹤跡,那麼自己就還有勝算。

    忽然,李岸飛想到了什麼,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他用自己的腳踩住刀鞘,用右手拔出那把刀。李岸飛用盡全力,那把刀也只能拔出一寸。

    代表生命仲裁的紫芒開始照耀這片空間。

    只有一次機會要是自己不能在一瞬間刺中那個獵手,要是自己沒有賭對她的位置,要是自己對那位獵手的能力預估有誤,那麼一切都將畫上一個句號。

    清脆的弓弦聲在耳邊響起,那一支決定命運的箭飛向李岸飛的右臂。時間再一次變得緩慢,接下來的幾個呼吸都將決定李岸飛的命運。

    李岸飛右臂泛起一簇血花那隻箭命中了目標。這一箭暗藏了極大的力道,當時間開始正常流動後,李岸飛的身軀被那隻箭刺飛十米遠。他撞到一個大樹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這次撞擊加重了李岸飛的傷勢,大量的血水從他口中涌出。

    但是李岸飛並沒有流露出失敗者應有的挫敗感,他反而哈哈大笑,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勢。

    一團血霧出現在他的視野中,那團血霧的位置就是觸鬚刺擊的位置。李岸飛賭對了。

    李岸飛爲了控制自己體內的傷情,他不可能用全部的源氣去發動進攻,所以他只能用適當的源氣去支撐觸鬚的一次刺擊,而不能用觸鬚去橫掃這處戰場。而這一次刺擊很明顯地擊中了那位獵手,並且帶走了她的生命。

    這次成敗的關鍵就是箭矢運動的軌跡

    三次的軌跡的起始點幾乎一模一樣,這說明獵手根本沒有運動,她一直呆在原地進行射擊。而這一點對於一個深藏暗處的獵人來說,有着致命的風險。李岸飛在賭這位獵手可能是因爲她源氣自身的能力而無法運動,所以他賭上一切刺了出去。

    他感知到那種令人費解的靜謐也隨風而

    去,也許這也是那個獵手的手段吧。

    他賭贏了,雖然代價也是極爲沉重。那隻箭的衝擊力使自己右臂失去了活動能力,現在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更何況自己肺部的傷勢也沒有被完全控制住。

    就在這時,李岸飛面前的土地上冒出一縷縷紫煙。那是源氣而且李岸飛很熟悉這種源氣這是屬於阿切爾的源氣。紫煙漸漸凝成人形,而那個進入李岸飛視野裏的人物就是阿切爾。她的臉色由於長時間以氣態在土中行進而變得慘白,這是源氣過度消耗的緣故。

    “你終於出現了。真的是神出鬼沒啊。”李岸飛說,“教廷的人都被我解決了”

    “至少在我的感知範圍內,不存在除了你和我之外的,屬於人的生命體。”

    “我們逃出來了”

    “暫時是這樣的。不過,奧德爾不會任由你回到九通海港,也不會任由我找到那座島。”

    “聽我說,雖然我還想繼續逃下去,但是我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了。”

    阿切爾莞爾一笑,她走到李岸飛面前,用手拔出李岸飛身上的箭矢說:“這可由不得你。”

    “你這婆娘要殺了我嗎”李岸飛慘叫着。當箭矢離開他身體的一霎那,帶出一串血珠。那些血珠是紫色的,對於這種詭異的變化,李岸飛在接受奧德爾的實驗時就發現了這一點,但是他沒有去詢問其中的緣由。

    箭矢離開李岸飛的身體後,他的傷勢馬上開始惡化。阿切爾的這一舉動無疑會爲他造成二次損傷,這也是李岸飛憤怒的原因。

    阿切爾沒有迴應李岸飛的質問,她將兩隻箭扔在地上,手裏拿着一支箭劃破自己的手腕。更加純粹的紫色血液從她的傷口中滴落。那一滴滴的紫血分別滴落到李岸飛的三處關鍵的創口出,給李岸飛帶來一絲久違的舒適感。

    李岸飛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傷勢正在以難以置信的速度癒合,自己好像又恢復戰鬥能力了。李岸飛站起身來,將刀從地上拾起,遞到阿切爾手中,他看着阿切爾有些慘白的面孔,疑惑地問:“你這是何必”

    “我只是希望接下來的路能夠好走一點。”說着阿切爾拿出存封着李岸飛生命本源的水晶,將它遞到李岸飛面前。

    阿切爾說:“物歸原主。”

    “那個契約作廢了”

    “你還是要幫我找到那個島。我之所以會在現在還給你,是因爲你的生命已經垂危了,這把刀汲取了你大量的源氣和壽命,我要是不還給你,你沒準在睡夢中就一命嗚呼了。”

    李岸飛笑了幾聲,接過那塊水晶。那塊水晶在接觸到李岸飛後,漸漸融化,與李岸飛融爲一體。那種長久以來的疲憊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彷彿是一種新生的喜悅。

    “我們動身吧,此地不宜久留。”阿切爾催促道,她開始沿着這條林間小道向商啓縣的方向走去,“跟着我,我不會再走反了。”

    李岸飛笑了笑,跟在後面。

    兩人慢慢遠去。

    當日夜晚。

    奧德爾站在提城郊外的一處荒野上,他看着地上破損的刀和枷鎖,接着走到一棵樹的後面,細嗅着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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