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遲倦怎麼威逼利誘的讓她開口說話,她偏偏是死也撬不開嘴,要不是實在承受不住了,姜朵說不定會一直忍下去。

    遲倦最後沒去找白溪,反而拉着姜朵回了家,然後讓她乖乖說對不起。

    姜朵躺在牀上挺屍,大腦驟白,放空般的望着天花板。

    其實她有在竊喜。

    姜朵很難說清楚自己對遲倦是什麼感覺,但她明白,她挺愉悅的。

    而且,她也明白,遲倦是難得的三好男朋友。

    除了燒錢了點,遲倦堪稱完美,只要跟他談,他就不會讓你沒有安全感。

    就連白溪,也都是分手後0.1秒才存在的。

    但越是這樣,她越覺得遲倦這個人挺難以掌控的,畢竟覬覦他的人太多了,遲倦又窮,跟別人走很正常。

    就連遲倦用的顏料,都是她花了大幾千去找人磨出來的。

    遲倦是個窮光蛋,但卻看起來很貴氣。

    不過姜朵轉念一想,成天她這麼砸錢,再不濟也能貴氣的起來。

    姜朵望着遲倦,試探的開口,“白溪給了你什麼好處”

    錢或者名,白溪總會給一樣,不然遲倦不可能跟她糾纏。

    遲倦呼出了菸圈,聲線四平八穩,“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姜朵一震,有點難以置信。

    白溪這樣揮霍那公司,說不定最後持股最多的還成了遲倦了,怪不得遲倦願意。

    換做是她,她也願意。

    半晌後,姜朵微不可察的看了一眼遲倦,開玩笑的問,“要是我把焚一送給你呢,繼續跟我談怎麼樣”

    遲倦:“不好。”

    姜朵:

    回的夠利索,稍微考慮考慮都沒有,脫口而出就是拒絕。

    頭一次,姜朵有點仇富。

    姜朵:“遲倦,你不能這樣,你不讓我跟陸北定好,也不讓我跟你好,分了手還讓我當三,你講點理。”

    姜朵聲音有點悶,她忘了,遲倦好像很少講道理。

    其實她不算什麼堅強的女事業家,本來也沒抱着遲倦會一直陪着她,但難分難捨的原因是,這一年來,遲倦太會當男朋友了。

    姜朵記得有次生病,她鬧脾氣不肯吃藥,分散片很苦,遲倦磨了半天喂她糖喫。

    等姜朵嚥下去後,她又撒嬌的讓遲倦咽藥,不給水,不給糖,三粒一起嚼。

    遲倦二話沒說就嚼了,姜朵愣了,突然覺得藥沒那麼苦了,甚至突然覺得,遲倦應該是喜歡她的。

    人生最大的錯覺,就是自以爲是渣男百年難得的真愛。

    比如現在,遲倦躺在牀上,不要臉的出主意,“朵朵,跟着我,我把白溪的錢給你花,咱們共同致富。“

    看吧,這樣吊兒郎當的人,把感情當兒戲的人,怎麼可能深情的起來。

    姜朵閉上眼,說了一個字,

    “滾。”

    遲倦的手指在姜朵的脊背上跳躍,摸着凸起的骨頭,突然笑了一下,妖孽的不行,

    “這麼瘦,等陸北定回來了,說不定還會怪我沒把你養好。”

    陸北定

    姜朵心臟倏地一窒,整個人不受控制的發抖,就連四肢都漸漸變得冰涼。

    可身後的人繼續慢悠悠的說,

    “朵朵,你喜歡陸北定麼”

    他的語氣足夠漫不經心,像是開玩笑,又不像。

    姜朵嚥了咽口水,眼神略有鬆動,“過去的事了,沒必要提。”

    呵

    一陣冷笑鑽進了姜朵的耳朵裏,等她反應過來時,遲倦已經捏着手機正發着微信。

    姜朵瞥了一眼,抓了幾個明顯的字眼。

    “今晚”、“約不約”、“等我”。

    姜朵扯了一抹笑,望了眼白得發亮的天花板,開始冷嘲熱諷,“白溪又找你了”

    遲倦搖搖頭,事後凌亂的髮絲給他平添了一抹隨性,

    “不,這次是我找她。”

    姜朵:

    行,這次算她犯賤,問這種低級又弱智的問題。

    姜朵起了身,隨意的收拾了一下,提着手挎包就準備出門,遲倦一聲不吭,眼皮也沒擡的就放她走了。

    姜朵關門的時候頓了頓,等了幾秒後才死心的摔門走了。

    她從包裏抽出手機,卻無意中碰到了那把一直藏匿在裏面的匕首,姜朵喫痛的呲牙,卻沒有惱怒。

    眼底反而蓄了層水光,辯不出是因爲疼流淚的,還是因爲別的。

    她花了幾分鐘調整情緒,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可兒姐,程厭在哪讓她在焚一等我。”

    而在公寓內的遲倦卻收斂起表情,整個人看起來陰冷又淡漠。

    他望着白溪發過來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皺眉,反手把白溪拉黑,眸子裏是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過了會兒,他順手接了個電話,聲音如至冰窖

    “把白溪手頭上的案子一個一個都給我搶過來,渣都別給她留。”

    焚一,男男女女,燈光晃眼。

    姜朵坐在程厭面前,爲她調了杯果酒,程厭有些受寵若驚,無措的望了眼她。

    但姜朵只注意到了程厭過分水潤的眼睛。

    那種一眼就能讓男人淪陷的眼睛。

    不可否認,她姜朵是一個市儈的女人,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所以遲倦膩了她也是正常。

    當一個女人沾染上了柴米油鹽以後,想仙也仙不起來。

    而程厭這種,舉手投足都是未沾風塵的小姑娘,最能磨掉男人的自持力。

    姜朵不知想到了什麼,彎了彎嘴角,程厭卻因爲這一抹笑放鬆了不少。

    誰人不知姜朵是個狠角色,單獨談話這種事,不亞於高中教導主任找學生的威懾力。

    程厭略微緊張的開口,“朵姐,這次您找我有事嗎”

    姜朵:“你覺得遲倦長得怎麼樣”

    一瞬間,一股涼意衝上了程厭的心臟,她揪緊了衣襬,囁嚅了半天。

    誰不知道遲倦是姜朵的男朋友

    誰敢去評價老闆的對象

    給她十個膽子,她程厭也不敢去對遲倦評頭論足。

    姜朵看穿了程厭的顧慮,無所謂的笑笑,“你放心,大膽說,我已經跟遲倦分手了,說他壞話我估計還會高興點。”

    程厭慢慢的低聲說,“很妖。”

    姜朵不置可否地笑了,然後繼續不鹹不淡地問,“我拜託你個事,怎麼樣”

    程厭心下一緊,擡眸定定的望着姜朵。

    姜朵:“我想要捉姦在牀,你幫我去渣了遲倦好不好”

    程厭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喫驚的張了張嘴

    姜朵繼續說,“我知道你媽媽在醫院等錢治療,只要你幫我,我立馬轉賬給你五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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