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別墅內,裝潢氣派又別緻,跟姜朵買的那個小公寓來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遲倦很快就擺好了顏料和畫架,白溪審美向來不差,自己早就準備好了姿勢。

    白溪睨了他一眼,不對,準確來說是在拋媚眼。

    但對遲倦的作用並不是很大。

    他僅僅只是公事公辦的調色,直到調出了自己最喜歡的藍色,他才瞥了眼白溪。

    白溪有些不甘,她脫掉了外衫,朝着遲倦擠了擠眼,“這樣好看嗎”

    她用盡心機擺的姿勢,用搔首弄姿來評價也不足爲過。

    可遲倦仍是不動聲色,白溪都快要懷疑他是不是柳下惠轉世了。

    但很顯然,他不是,他不過是閱女無數,看的美女比白溪買的內衣都多。

    時間過得很慢,遲倦畫的很慢,他像是在故意拖延,白溪的脖子都僵了,也看不出遲倦分毫憐惜。

    他瞥了眼白溪不耐的神色,眼尾蓄着嘲諷,冷聲問,“知道我爲什麼約你麼”

    白溪微怔,指尖發涼。

    遲倦在畫布上添了一筆,淡然開口,“白溪,別把自己當大爺,我不缺你那幾個錢。”

    白溪眼神鬆動,隨意的坐直了身子,然後挑了個舒服的姿勢望着他。

    她覺得挺可笑的。

    很少有男人拒絕她白溪,且不說她的外貌種種,就只談她的錢她的家產,沒人不會心動。

    所以白溪認爲遲倦在欲拒還迎,或者嫌棄錢不夠多。

    白溪:“遲倦,你應該明白,姜朵就只有個焚一,焚一算什麼東西,你想要我可以送你好幾個。”

    白溪看不起姜朵,自然而然語氣輕蔑至極。

    可莫名的,遲倦右手微微一頓,顏料在畫布上沁染開來,花了幾小時的作品付之東流。

    遲倦擱下筆,冷淡的瞥了眼白溪。

    後者勝券在握,昂着腦袋等着遲倦過來舔她。

    遲倦眸子眯了眯,聲音四平八穩,“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天下男人都會圍着你轉”

    正在愜意等待誇讚的白溪一瞬間變了色,她臉漲紅漲紅的,望着遲倦的目光都帶着不可思議

    遲倦可沒什麼紳士態度,一邊抹着松節油一邊譏誚,“好好照照鏡子,慾求不滿幾個字都貼你臉上了。”

    白溪手指發顫的指着面前的男人,惡狠狠的說,“遲倦你別以爲那個姜朵真的離不開你,她接近你是有原因的”

    “原因”遲倦眯眸淺笑,聲音寡淡,“總比你滿腦子的黃色廢料要好得多吧”

    話音剛落,遲倦就扔了畫筆,頎長的身子站了起來,爽快的留了個背影然後離開。

    白溪望着空蕩蕩的客廳,一陣羞辱的感覺衝上顱頂,她咬牙切齒的冷哼,

    “姜朵,你給我等着”

    遲倦離開的時候,覺得自己八成被姜朵下了咒。

    白溪這種搖錢樹他放着不要,非覺得姜朵買的那個小破爛公寓住的舒服。

    遲倦慢條斯理的捏着鑰匙往公寓走,手指剛剛捱到鎖口的時候,裏面傳來了細碎的聲音

    準確來說,更像是小偷在裏面翻箱倒櫃的聲音。

    遲倦頓了頓,利落的開了鎖,門外的陽光打進來的時候,裏面正背對着門口的人僵了僵。

    是姜朵。

    此時她正狼狽的翻着遲倦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

    遲倦目光往地上一掃,望着姜朵手指尖捏着的易拉罐,輕聲開口,“怎麼,我喝過的東西你也要拿走”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