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名字,姜朵甚至能想象出這女孩的家世背景。
家境優渥,性格純澈,估計是從小到大被愛意灌着的,應該會喜歡白色,打扮八成會很高級又簡約,長相姣好,頭髮順直。
肯定是典型的白玫瑰做派,而她姜朵呢
姜朵是誰,是焚一老闆娘,見過的不堪比誰都多,眼睛渾濁的要命,用倆字形容:風塵。
她哪天要是穿這樣的少女款白裙子上班,估計背後說閒話的得鬧天上去。
怪不得遲倦說她裝呢,原來是見過真正乾淨的。
姜朵坐在窗臺上,順手踢了一腳玻璃,這窗戶設計挺反人類的,從這兒能看到卡座裏斜斜坐着的遲倦。
她隔着喧囂嘈雜的人羣,右手叼着煙,嘴裏衝着遲倦的方向吐菸圈。
蒼白如幻的煙霧之間,一時瀰漫了她充滿佔有慾的眸子。
其實說起來很簡單,她跟遲倦都不是什麼善茬,遲倦意思是不讓她乾乾淨淨的找陸北定複合,那他也別想全身而退的找白玫瑰談朋友。
都不是什麼好人,那就各憑本事做人渣唄。
姜朵扯了扯笑,臉上的冷豔愈發重了起來,望着遲倦的眼神更加的濃郁,興許是目光灼熱又貪婪,大廳裏那雙永遠似笑非笑桃花眼也瞥了過來。
四目相對時,各自心懷鬼胎。
姜朵單手掐了煙,順帶着舔了舔下脣,朝着遲倦拋了個媚眼。
這個眼神,倆人都心知肚明是什麼意思,果不其然,遲倦下一秒都從沙發上起了身,慢悠悠的往姜朵這邊的樓梯走了過來。
姜朵死死的凝着他的臉龐,直到遲倦走進了她視野的死角。
咔擦一聲
門開了。
遲倦逆着光,額前的頭髮細碎,再往下看,更是擁有着深刻又立體的眉眼,勾人不償命的眼神,皮膚甚至比成天用醫美產品堆砌起來的姜朵還細膩。
用“好看”“帥”這種詞都不太能描繪出遲倦的分毫出來,他那叫做妖。
姜朵收回目光,不再膠着在他臉上,怕自己一不小心被他吞噬的不吐骨頭。
遲倦望着她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調笑的問,“看來不需要服務啊。”
提起這個,姜朵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泛着細密的疼,她可記得她剛剛走路都走的一瘸一拐。
遲倦:“那你拋什麼眼神,我還以爲你又有需求了。”
就算姜朵的臉皮比城牆還厚,也抵不住遲倦一口一句的損,她的脣線抿成一條線,過了很久後纔開口,
“你白玫瑰要回來了”
姜朵倏地打量了一下遲倦的眼神,看到了他稍微正經了的臉色後,她心底苦澀的笑了笑。
她挺煩的。
是不是所有男人心頭必須有一個白玫瑰,是不是所有男人都不忘不了最初的那個白月光
說起來好聽,不就是沒得到手嗎所以才念念不忘,還妄求必有反響。
姜朵摩挲着打火器的邊緣,尖銳的邊角一下又一下的割着她的手指,就像是遲倦在拿柳葉刀在她心頭一點一點剜着一樣。
遲倦沉默了多久,就等於她被凌遲了多久。
半晌過後,姜朵知道自己得不到迴應,輕聲說,“行了,你去玩吧。”
與此同時,有一道冷冽的聲音開了口,
“朵朵,玩個遊戲怎麼樣,只要你贏了,我歸你。”
不歸顏寧,不歸白溪,我歸你。
姜朵沉默。
她明白遲倦那圈子人嘴裏的遊戲是什麼,肯定不是什麼小豬佩奇過家家。
那些遊戲刺激又狠劣,低俗又上癮。
但遲倦的條件又吊着姜朵的貪慾不放了,歸她姜朵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像是被人一把火點着了一樣,刺得她熊熊燃燒。
她不用再提心吊膽遲倦會不會跟人跑了,更不用處心積慮去收集遲倦的所有物。
遲倦凝着她垂下來的眉眼,捕捉到了一絲蠢蠢欲動,他緩緩的勾了勾脣角,從口袋裏摸索了根菸出來,晃晃的點燃了。
男人吞雲吐霧之間,聲音低沉又啞然,“怎麼樣,朵朵,值不值”
姜朵擡眸,“會出人命嗎”
遲倦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姜朵一眼,笑得人神共憤的,“放心,就是我死,也得讓你完整回來。”
姜朵稍微一頓。
巧言令色花言巧語,遲倦永遠拔得頭籌。
可惜,她照樣信的肝腦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