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在一起非彼在一起。

    在遲倦的字典裏,在一起,指的就是在牀上一起幹的事,而睡覺差不多得排在300名開外,其餘都是遲倦最樂意做的事情。

    這句話,論誰去問都是難以啓齒的很,全世界也就遲倦這麼一人能如此大言不慚的問。

    姜朵回了句“很舒服”,那邊立馬就笑了幾聲,很好聽,好聽到姜朵想要錄下來。

    隨意的聊了幾句後,遲倦似乎覺得有點乏了,利落的掛了語音,也沒跟姜朵提個醒,整個人自我的不行。

    姜朵放下電話,望了眼面前裝滿了遲倦所有物的箱子,腦子裏突然想起了遲倦那足夠能引誘人上鉤的笑聲。

    在姜朵的印象裏,遲倦朝她笑得次數不算少,但真正能留下印象的也就那麼兩三次。

    有一次是跟蔣鶴幾個聚會,姜朵小腹疼正憋着氣皺眉,全程下來一句話都懶得出口,不過礙於面子,還是一個個敬了酒,輪倒遲倦的時候,她屁股一挨沙發,不敬了。

    遲倦睨了她一眼,淺淺淡淡的笑着叫了聲“姜朵”,沒有那麼細膩的撩人,也沒有多麼有技巧性的去引着她,只是平鋪直敘的叫了一聲,但姜朵一記就是好久。

    那時的他喝的臉微微紅,望着姜朵的目光還帶着一絲酒氣的醉意,可坐姿倒是挺規矩的,不像別人一樣東倒西歪,似不正經又似正經,愛死了。

    桌子上的易拉罐橫七豎八的倒了一片,她跟遲倦中間還隔着三四個人,但那個笑,姜朵忘不掉。

    還有一次,遲倦過生日,本來說的就是包個別墅大家旅旅遊,不過遲倦這金貴的不行的身子到了目的地就開始各種水土不服,像個嬌滴滴的小少爺一樣,非得有人伺候。

    那晚的生日過的極其簡陋,一個蛋糕,一個病秧子遲倦,和一票子沒辦法出門玩兒的富二代,沒了。

    分蛋糕的時候,很意外,遲倦把第一塊給了姜朵,還聲稱姜朵是他的衣食父母,簡直就是身體力行的把當小白臉這件事包裝的花裏胡哨。

    不過姜朵正好減肥,那塊蛋糕她拿在手上,並沒有動,病秧子遲倦瞥了她一眼,隨口問是不是不愛喫,姜朵搖了搖頭,沒說原因。

    氣氛喝嗨了以後,遲倦還拖着一個病軀在客廳尬舞,長手長腳的,別說,還有那麼點意思,姜朵看樂了,隨手摸了塊奶油朝着遲倦臉上抹。

    遲倦微微一側腦袋,姜朵落了個空,他倒是略微得意的朝着姜朵笑了一下,就那麼一彎脣,姜朵就被迷得七葷八素六親不認了。

    整場生日宴下來,姜朵就記住了這麼一幕。

    說實在的,遲倦雖然缺點一籮筐,前任也一籮筐,但他身上就是有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魅力,所以姜朵遲遲沒能抽身,甚至還越陷越深。

    她封好那箱子的邊緣,預約了快遞打算寄到焚一去,那邊有個儲物室,藏了很多姜朵不願意外露的東西。

    當然,最多的就是關於遲倦的一切。

    她需要那麼一個空間去包容她那些不可言說的病態症狀。

    等所有都收拾好了以後,姜朵正準備去休息,一通電話卻突然打了過來,她捏了捏眉心去看那個號碼,卻在下一秒整個身軀如同僵住了一樣,寸寸骨髓都凍結。

    這個電話,她熟悉的到不能再熟悉了。

    幾年前她就害怕這通電話,到如今,她依舊害怕,甚至有些畏懼。

    那是陸北定母親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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