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定一如既往的神色淡漠,他面部肌肉僵硬的可憐,除了會朝着姜朵微笑,其餘的表情都斂的一乾二淨。

    用遲倦的描述,陸北定這人叫乏味到骨子裏的無趣。

    遲倦挪了挪目光,移到了廚房那抹忙碌的背影上,笑着隨口揚了聲,“朵朵,需要幫忙嗎”

    姜朵的背影一顫,連忙說,“不用,馬上就好。”

    遲倦手肘撐着沙發,利落的起了身,微微揚起下巴,清晰的下頜線直接的勾勒了出來,添了幾抹冷冽的意味,偏偏語氣又輕佻至極,“朵朵,別那麼客氣嘛。”

    他長腿一邁,三步兩步就走到了姜朵的身邊,挑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冰箱旁,慢悠悠的欣賞着姜朵做菜。

    她的髮絲細軟,正勾着軟軟的耳垂不放,微紅的臉頰像是被熱氣薰出來的一樣,帶着一絲難以描述的誘huo,遲倦低低的朝着她呼氣,惹得姜朵陣陣戰慄。

    姜朵全身心的注意力早就被遲倦攪和的七零八落了,她現在要是能捏穩手柄,算她定力十足,姜朵顫着聲線說,“你先去那邊等着,你在這邊,會暴露的。”

    遲倦聲音裏隱隱含着呵氣,低低癢癢地開口說,“暴露什麼”

    姜朵手心裏泛着細汗,正準備開口說點什麼,身側的人突然湊了過來,他慢悠悠的望着姜朵的臉,咫尺之間,清晰的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

    姜朵對上他的眸子,深黑,濃稠,裏面映着她瘦削的臉頰,遲倦的眉眼縱展疏朗,就連睫毛都好看的要命,帥到妖媚的人就是這樣,星星點點都極致驚豔。

    從陸北定的視角來看,他倆像是在抵死纏綿的接吻,可姜朵知道,遲倦不過是在試探陸北定而已,無關情愛,只是圖一樂子。

    倏地,姜朵驟然往後一退,跟遲倦拉開了距離,“你身上有香水味。”

    清甜的柑橘調,是姜朵從來不會去嘗試的香調,像這種味道,只有那些剛步入社會的小女生才壓得住,像她這種浪跡男人周邊的蝴蝶,用了倒像是裝嫩。

    遲倦挑眉,原本他有些不耐,調戲陸北定看戲的場面被姜朵打破了,他興致一下就散了,不過姜朵跟刺蝟一樣的反應,讓他又稍稍提了點趣味。

    遲倦手指一屈,點在了姜朵的嘴脣上,滑膩的觸覺讓他捨不得放手,一貫慵懶的聲調被他刻意延長,

    “朵朵,我有過的女人,你還見得少麼”

    跟他在一起了,還在乎什麼雙潔雙處啊,既然要淌遲倦這趟水,就得做好泥裹一身逃不掉的準備。

    遲倦望着她低垂的眉眼,低低徐徐地笑了,姜朵嘛,很好騙的。

    他身上的味道不過是新買的顏料特帶的香氛味,姜朵就被忽悠的一套一套的,跟幾年前別無兩樣,當初他頭一次見到姜朵的時候,她還不是焚一老闆,也不是勾引陸北定得手了的花蝴蝶姜朵,而是一個沒什麼身份背景的小女生。

    那時她像個雛兒一樣呆愣愣的坐在卡座那不出聲,旁邊有人遞酒她也敢接,有人要聯繫方式她也敢給,後座有一男的塞給她煙,她還呆滯的點燃了抽。

    真的傻,看起來就很好騙。

    現在過了幾年,本以爲能有什麼長進呢,結果她還是這麼好騙,糊弄糊弄就什麼都當真了,蠢的可憐。

    遲倦笑了一下,噴薄的空氣碰到了姜朵的下巴,她臉部如同灼燒了一般開始發燙,望着遲倦的眸子,一字一句認真的開口,“遲倦,你不缺女人,何必擰着我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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