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朵回到公寓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門口站着的陸北定,看姿勢,大概是等了很久,她愣了幾秒,定在了原地。

    陸北定循聲轉身,臉上的表情漸漸柔和了起來,他略有歉意的開口,“昨晚有事出去了,回來的時候,不知道你不在家。”

    所以昨晚到現在,他就那麼乖乖的等在這裏,等姜朵回來。

    可她呢,卻只知道把心放在遲倦那裏,任由那男人來回的割來割去,再拖着一具邁不開步的身子往陸北定懷裏哭。

    姜朵突然覺得心口在泛酸,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下意識地低眸翻鑰匙,“我下次給你一把備用的鑰匙吧。”

    陸北定垂下眼瞼,靜靜的看着她頭頂泛着光圈的頭髮,低低的說,“好。”

    等門被關上了以後,公寓的燈一亮,姜朵才發現他右手手指關節包紮了一圈紗布,左手卻提着一盒蝦餃。

    陸北定不着痕跡的將右手往後挪了挪,然後開口說,“蝦餃已經涼了,餓的話我給你熱熱。”

    “等等。”

    姜朵偏執的拉過他的右手,望着紗布上隱隱滲血的紅色,突然沒忍住,掉了幾滴眼淚,砸在她自己的手背上,灼燙的駭人。

    後背突然被人攬住,一股令人心安的檀香味襲來,姜朵只覺得自己投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溫暖到她捨不得放開,陸北定輕緩地拍着她的肩膀,“小傷,不要在意。”

    從頭到尾,陸北定都沒有說他昨晚出去是因爲她的事情,更沒有說傷口從何而來,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姜朵卻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她怎麼配第二次玷污陸北定,又怎麼配拿着一個被遲倦侵佔又凌略的身子去抱着陸北定,她連想都不能去想。

    姜朵擡眸,眼眶紅的過分,“北定,你不要再對我好了。”

    你越對我好,我越覺得自己噁心的快要窒息,明明我看到的是你手上出血了,可我滿腦子裏想的卻是遲倦有沒有受傷,明明蝦餃是你買的,我卻難以剋制的會想起遲倦對海鮮過敏。

    求求你,不要再對我好了。

    所有人都喜歡有血有肉的體溫,我卻偏偏想要溺死在遲倦那涼到薄情的軀體,我滿足於遲倦給我帶來的一次又一次快感和,而這些,是你給不了我的。

    姜朵的眼神絕望到要死掉,她現在滿心滿意想着的那個男人此時此刻或許正抱着別人縱情,可她卻照樣犯賤,賤到忍不住去倒貼。

    陸北定慢慢的抱住她,用盡身上的溫度去感受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後背,聲音淺如囈語,

    “小姜,不要怕,我對你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有負擔,不要顫抖,深呼吸。”

    陸北定耐心的讓她隨着節奏慢慢來,姜朵的手指卻狠烈的攥在了他的背肌上,指甲死死的嵌入了男人的肌肉裏,她顫抖着聲音,擠着字說,“北定,我們試試吧。”

    她要戒掉遲倦,就必須先戒掉這具身體對遲倦的渴望,她努力想要去模仿她對遲倦的那副模樣來對陸北定,可遲倦的每一寸肌膚,甚至是深喘的聲音,還有下意識的癖好習慣,她都能記得死死的。

    她裝不出來,她的骨子裏血液裏,早就認血歸了遲倦了。

    姜朵比誰都知道現在正抱着她往牀上走的人,不是遲倦,她努力的壓抑住肢體的抗拒,伸手去解開皮帶上的卡扣,手指卻哆嗦地不成樣,聲音更是猶如困獸一般嗚咽

    姜朵閉着眼,腦海裏卻突然浮現了遲倦的樣子。

    他還是那麼的玩世甚恭不可一世,微長的頭髮卷着,絕對精緻又獨特的美感幾乎要把她醉死,他在笑,很溫柔,姜朵死死的凝着他的眼神不願錯過,可就在下一秒

    男人的眼神驟然變冷,帶着一絲薄涼的譏誚,望着她的目光染着厭惡的錯覺,姜朵心臟倏地被他死死的揪住,眼睜睜的看着他望着將菸頭燙在她心臟上,聲音低沉輕佻,

    “朵朵,我說過,我不要髒了的女人。你要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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