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攥着姜朵的下襬,眼神有種情緒正在分崩瓦解,隨即化成姜朵最熟悉的東西眼淚。
姜朵的視線往下一掃,立馬看到了艾拉長袖裏面錯綜紫青的傷疤,這次不同上次,上次留的或許還帶着一絲的印記,而這次只是裸的抽打。
是下了死手的痕跡。
姜朵的瞳孔一縮,立馬開口,“我去找他。”
魏佐。
艾拉卻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往姜朵身上壓,女人的嗓音染着一絲微不可察的乞求,“別,朵姐,是我自願的。”
是她自願成爲魏佐情緒的發泄口,是她自願把自己的尊嚴扔在地上任由魏佐鞭笞的,是她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的淪落至今的。
艾拉勉強的扯了一個極爲難看的笑,“朵姐,你猜爲什麼魏佐會這樣”
姜朵沉下心,望着臉色過於病態白的女人,不忍心的撇開目光搖了頭。
“因爲他看到了蕭燃上次送我回去的視頻。”
不過是坐了一個順風車,魏佐那多疑的性格卻把艾拉當一個玩物一樣的隨意處置,不留任何情面的將她直接踢出了酒店。
就算知道她渾身上下的沒一塊好肉,連完整的衣服都沒有,但他還是那麼做了,照樣踹的毫無顧忌。
多可笑,只是一個無頭無尾的視頻而已。
艾拉悽慘一笑,靠在櫃檯旁,整個人無力的耷拉着,“朵姐,你說我是不是犯賤,憑着我們家的錢和我這張臉,什麼樣的人勾不到,爲什麼偏偏要在他那裏當一個玩物”
同命相憐而已。
明明她在陸北定那邊是一個寶,卻偏偏自輕自賤的非要滾到遲倦這裏做一根草。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旁人多說一句遲倦的壞話,姜朵甚至還會下意識地維護,你說多可笑,明明往她心上扎刀子扎得最多的,也是遲倦。
怪誰,怪她長了一張看起來是小姐的臉麼
良久,可兒姐忽然從裏面走了過來,望着兩個抱在一起的女人,嚷嚷道,“哎喲,兩位奶奶,蔣少爺和遲倦那一批的打電話要過來了,說要提前定個卡座。”
姜朵望着艾拉手背上泛紅的痕跡,突然張開了嘴,“你是不是很愛他”
艾拉空洞的眼神回了點光,扯了一抹笑,“是。”
“行,要是魏佐來了,你就說蕭燃是我包yǎng的,送你回家也是我的意思,髒水都往我身上潑,別心軟。”
艾拉微怔,“那你”
姜朵自嘲的笑了一下,“不用管我,遲倦不總覺得我髒麼,那不如就這樣好了。”破罐子破摔好了。
左右遲倦總覺得她被人弄過千萬次了,也不差這一次,反正她在遲倦心裏的位置也就是一個平凡的大衆女友而已。
好又能好到哪裏去,差還能比現在還差麼
要是他能生氣到再跟她來一場,仔細算算,說不定她姜朵還賺了不是
都是敗類,那就都別放過彼此了,不是有句歌詞麼,互相折磨到白頭,悲傷堅決不放手。
她不求白頭,只求相互折磨,也不奢望開心,只求別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