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倦那夥人來焚一的時候,姜朵和艾拉像個服務員一樣守在門口,特像是那種等主人回家的狗,又乖又忠誠。

    魏佐掃了一眼,艾拉就慢吞吞的往他身邊走了過去。

    遲倦走在最後面,他向來喜歡在末尾慢悠悠的跟着,跟那羣大少爺的打扮不一樣,他身上很少出現大牌的logo,他嫌棄太俗,姜朵理解,畢竟他這一八三的長個,走哪都是一道標誌。

    此時此刻,他正掐滅煙,周身繚繞的霧氣一散開,那張精緻到無以復加的臉龐就格外的顯眼了,酒吧裏無數辣妹的眼光都往他身上飄。

    畢竟麼,這三個人裏,蔣鶴少爺太過放làng形骸,挑戰起來沒成就感,而魏佐的氣壓太沉,怕稍不留意灰飛煙滅,唯有遲倦適中,又帶着一絲魅惑的氛圍感,刺激。

    他從姜朵的面前走了過去,並未跟她打招呼,像是碰着了一個不熟的甲乙丙丁,誰也看不出來姜朵其實是他長期牀伴。

    有人朝姜朵吹了個口哨,姜朵眼神挪也沒往那邊挪,只是盯着遲倦看,直到遲倦像是突然想起來姜朵這號人的存在了後,纔跟她對視了一眼,聲音呵着笑氣,“朵朵。”

    姜朵貼身粘了過去,遲倦嘖了一聲,半推半就的摟着她的腰,低低的呵氣,“最近下家難找啊,有沒有推薦的”

    多可笑。

    明明昨天晚上兩個人吵得天翻地覆的,今天卻能相互依偎的談論情感問題,談的還是遲倦未來女友的事兒。

    彷彿就算天崩地裂萬物潰然,也別妄想能從遲倦的身上找到一點反應來。

    他我行我素,自成一派,從不往正道走,只會在三觀歪裂的邊緣行繞着,並拉着人們往懸崖下跳。

    過了一會兒,姜朵纔回了句,“之前白溪當你模特不是當得好好的麼,膩了”

    遲倦眼尾掃了她一下,五彩斑斕的燈光打在他立體的眉骨上,造就了幾分驚心動魄的美感來,“你不是不喜歡麼,我也懶得見她了。”

    要是旁人一聽這句話說不定會被遲倦這副人模狗樣給欺騙了,多深情啊,因爲姜朵不喜歡就不見,但姜朵心裏清楚的很,他只是爲了能左擁右抱而已,那一汪情深的眼神都是天生的,心裏黑的很。

    遲倦望着懷裏的女人的小表情,笑了一下,“上次視頻的事,想不想報個仇”

    想啊,姜朵想得很。

    但她跟小白臉遲倦想要去掰動白溪,聽起來跟天方夜譚一樣,螳臂擋車,自找沒趣。

    姜朵清了清嗓子,望着面前花花綠綠的酒瓶子,輕呵了一聲,“怎麼報仇,讓你去那她當感情騙子麼”

    遲倦嘆了一口氣,輕輕的拍着姜朵的肩膀,“我不行,他們不行麼”

    男人擡了擡下巴,朝着蔣鶴那一堆指了指,姜朵笑了一下,他這人還挺會的,花錢出力的事兒讓富婆來辦,要權要人的事兒讓那一幫子富二代代勞。

    遲倦呢,躺在牀上坐享其成。

    他總是有本事讓人爲他跑腿,姜朵不知道爲什麼,明明這圈子階級感這麼重,到他這兒就崩裂瓦解了,下到地痞流氓,上到豪門二代,個個都把遲倦擡得高高的。

    而他自己從頭到尾也沒一點怯感和自卑,就算穿着地攤貨和fake,他照樣拽的不行,整張臉擺着幾個大字叫爺。

    這四九城,也就一個遲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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