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定望着她一杯一杯的灌酒,沒出聲阻止,姜朵也放縱自己爛醉,反正她很放心陸北定君子般的定力,就算她脫光了求他睡,陸北定說不準還會幫她穿衣服。

    不過這次姜朵還是留了個心眼,她設了遲倦爲特別關心,只要消息一來就能看到。

    但很可惜,這期間她收到了蕭燃發的幾條露骨的表情包,還收到了可兒姐發來的賬單,就是沒收到遲倦發來的一個字。

    姜朵覺得自己挺可笑,蕭燃的約她不回,可兒姐發的錢她沒收,偏偏等一個不會理她的遲倦發消息。

    姜朵撐着腦袋嘆氣,眼尾掃了眼抿脣不語的陸北定,突然笑了一聲,“北定,咱們去做頭髮吧”

    還未等陸北定迴應呢,姜朵就扯着他的袖子拽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往門口走,“你染一綠的,我染一紅的,咱紅配綠,氣死遲倦”

    話音剛落,姜朵就皺了皺眉,連忙搖頭,“不行,染綠的不吉利,換個色兒,哦,陸北定,蔡淳是不是不讓你染頭髮啊,我記得她以前背地裏罵我不知檢點來着。”

    姜朵記得很清楚,陸北定裏家教很嚴,蔡淳以前雖然表面上和和睦睦的,可暗地裏照樣跟那些豪門太太嚼舌根子羞辱過她。

    姜朵穿個小短裙,蔡淳說她沒教養,姜朵穿個小吊帶,蔡淳罵她傷風敗俗,姜朵後來乖乖的長袖長褲,但一頭紅毛,蔡淳說她不知檢點。

    反正,在蔡淳那些人眼裏,姜朵做什麼都是錯的。

    後來姜朵乖乖的把頭髮染黑,蔡淳卻笑着說,有些人啊,表面看起來還像那麼回事,裏子啊,爛透了。

    姜朵想到這,抓着自己的頭髮瞅了一會兒,“養了這麼多年,該找個理髮師拱拱了,不然太虧了,爛就爛的表裏如一好了。”

    陸北定深深的望着她,眼睛裏藏着溫柔的光澤,“我可以染。”

    姜朵挑眉,眯着眼朝他笑,騰出一隻手來搭在他的肩膀上,全身的力壓在陸北定身上往前走,迷迷糊糊的說着,“好啊,咱去做頭髮,上次我給遲倦辦了卡,估計現在還有個幾千沒用,走吧,我請客。”

    姜朵後半句話說的財大氣粗的,很有一股富婆的錯覺,但與此同時,她正坐着陸北定的賓利上誇下海口。

    陸北定耐心的幫她繫好安全帶,再將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鬆開,姜朵皺眉,不滿意自己兩手空空,直接拽着陸北定的耳垂不放。

    一邊捏着玩一邊說,“陸北定,你好軟。”

    話音剛落,陸北定的手機屏幕突然一亮,遲倦倆字扎眼的很,他準備掛掉的時候,卻鬼使神差的點了接通。

    遲倦的聲音清晰凜冽,還帶着一絲不耐,“北定,跟老子出去捉姦,我估計姜朵跟那個娘炮跑了,白眼狼。”

    陸北定微怔,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正昏沉的打哈欠的姜朵,然後輕聲開口,“小姜在我這。”

    那邊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是麼,她給你發短信了”

    陸北定正準備回答,一旁的姜朵卻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睛發着光,揉着陸北定的耳垂感嘆,“陸北定,你怎麼這麼軟啊,比我的軟多了。”

    說完了後,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繼續一本正經的掰扯,“啊,好硬,都是骨頭,沒有肉,沒你的舒服。”

    倏地,姜朵像是斷電了一樣,突然鬆了手,躺在座椅上嘟囔,“真軟好好”

    喝大了。

    陸北定緩緩地瞥了一眼手機,而聽筒那邊安靜的可怕,良久後,那邊纔開了口,“祝你們共度良宵。”

    屏幕一暗,那邊掛了。

    可遲倦那句話,怎麼聽都有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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