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倦二話不說直接打橫把姜朵抱着往樓下衝,大廳幾個人也就蔣鶴和陸北定先反應過來了,蔣鶴把手裏的水杯一放,突然叫了聲,“我靠,姜朵怎麼了,剛纔不還是好好的嗎”

    陸北定迅速的從大廳走到遲倦面前,遲倦冷着聲說,“把大門打開。”

    而陸北定卻執拗的看着姜朵蒼白的小臉,淡淡的說,“我是她男朋友,我來送她去醫院。”

    遲倦氣笑了,眉眼隱含怒色,面上的笑容倒是一如既往的風月失色,他一字一句咬着牙說,“老子讓你給我開門”

    蔣鶴衝了過來邊給遲倦開門邊說,“北定,這時候了還分什麼先來後到的”

    門口全是蔣鶴之前租的車,正好擺成一排,遲倦隨意的找了輛把姜朵抱了進去,陸北定利落的坐上駕駛位踩了腳油門往市中心開。

    蔣鶴在座位上翻騰半天,終於在抽屜裏找到了之前準備的小氧氣瓶,他手忙腳亂的給姜朵弄半天,遲倦扯了過來自己耐心的給她安上,眸子裏彷彿藏着一片深海,望着姜朵的目光似是要把她狠狠的拉扯進去。

    蔣鶴坐在旁邊,望着遲倦的側臉,突然想起了幾年前遲倦打架的事情,那時候的遲倦比現在更爲非作歹,總是仗着優渥的家世和漂亮的皮囊肆意行兇,當然,他也不玩大的,畢竟還想多在外面混幾年,不過論說話的匪氣和痞氣,沒幾個比得過他。

    遲倦總是翹着二郎腿靠在臺球桌旁,瞳仁深黑又狠戾,一字一句地說,“老子沒有道德,別他媽想着道德綁架我。”

    你看吧,他從來就不懂得什麼叫良知,只知道自己痛快,別妄想去拿世俗那套去對付他。

    後來遲倦像是煩了做大少爺的感覺,索性換了個地方玩,給自己立了個一窮二白靠女人上位的人設,不知道是陷入糖罐子的那些女孩們智商變低了,還是遲倦少爺一張嘴太能哄了,大家居然都覺得他是真的窮。

    蔣鶴也很少看到遲倦嗜血的那面,倒是經常看到他哄女人的畫面。

    放以前,蔣鶴就算是掉個腦袋也不敢相信能看到小白臉版本的遲少啊。

    有次蔣鶴問過遲倦圖什麼,遲倦微信回了三個字圖開心。

    於他來說,不過是個人設而已,勾搭幾個漂亮小妞,花着不屬於自己的錢,睡着形形色色的女人,都只是他圖開心的途徑而已。

    等哪天玩累了玩膩了,覺得還是花自己的錢自在了,遲倦都揮揮手繼續當公子哥了,也會毫不留情地跟過去一刀兩斷。

    一刀兩斷這件事,遲倦可是熟能生巧的很。

    他總是說,“別對老子心存幻想,更別真情實感,不值得。”

    短期玩玩他沒意見,你開心我開心,大家都開心多好啊,要是死皮爛打動了真情就不好了,麻煩又卑微,遲倦碰都不會碰。

    後來蔣鶴也問過,姜朵會不會是你的意外,畢竟不也是有浪子回頭這件事嗎,萬一姜朵正好就是個契機呢

    遲倦沒理他。

    在遲倦的世界裏,沒人能當例外,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是。

    是了,遲倦早早的就說過自己是不婚主義者,更早早的說過人生指南是及時行樂,所有的話都攤開了擺明了,可如若還有人飛蛾撲火的往他底線上燒。

    那就是她們自己不知好歹了。

    妄圖在蛇身上尋求溫暖,得到的一定只是它勒住你的喉腔,越陷越深,直至死亡。


章節報錯(免登陸)